彼此挂念的人啊
终会在冬天相遇,都是爱意
那桥下的冰河
流淌着胸膛的呼吸
我想把这雪花,狠狠的
拽进手里
吻一吻天空留下的温度
让她漂流到你的窗外
你听,风来了
这是我的爱人送来的暖意啊
你在城市的那边
我在遥望城市
也在遥望着你
终于等到了配发手机的日子,李穆晨再也不想挤着人群,排了好久的队才有几分钟的通话时间,留下的只能是无尽的无奈和远方的思念。
“小果,我们现在可以用手机了,但只能打电话,发信息。”
“今天周末也要加班嘛?”
“天气越来越冷了,骑车要注意安全啊!”
校园里的桂花开花了,香气飘满整个院子,老师们说桂花香飘第二次的时候,就要过年了。
现在是10月份了,去教室的来回路上,训练跑步的途中,不管在哪里,这样的味道总是给人一种安稳的寄托感,就像见到想见的人,那样的温暖。
来了才知道,军校原来是有寒假的,但没有暑假,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很满足了。
要说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学员,在求学的过程中,有多少欢喜的事值得我们渴求期盼的,寒假便是其中之一,而且重量绝对不轻。
偌大的学校,总要有人留下来值守,那谁又会成为这些“幸运儿”呢?
于是我们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平时从来或者很少上课认真听讲的人,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不是挑灯夜战,就是“闻鸡起舞”,多像个勤奋学习的人啊!
到了最后宣布留校人员名字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是谁,谁也不希望是自己,那个场景比中了千万大奖,还要来的刺激,要么有人说,意念往往就在一瞬间,变得一文不值。
幸运的女神终究是照顾了像我一样平时热爱学习的人,也让大家懂得了“今天再晚也是早,明天再早也是晚”的道理。
“小果,我们成绩公布了,我可以回家过年了!”
李穆晨总是想把自己认为最好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小果,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及时收到,就好比小果也会选择如此做一样。
“上午的人有点多,今天就稍微迟了点。”
“可以回家了,那不是挺好的嘛!”
“这好像是你当兵第一次回家吧?”
“不是第一次,去年的7月,我回了老家一趟,去看看爷爷的坟!”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事,你别难过了!”
有些人在我们有生命的短短周期里,充当的身份有时候真的很简单,就像我的爷爷和我的外婆,可是留在他人心里的份量却又显得那么的重要。
“小果,你说人走了还会再回来吗?”
程小果望着手里的信息,知道李穆晨又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脑袋里想着如何开导他,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她没有经历过这些场景,对有些生离死别,看的并不是太直接。
“穆晨,寒假回来的时候,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爷爷和外婆?”
你看,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啊!
像花儿一样的阳光善良
“小果,我没事的啊!过几天我就好了,等我回去的时候,你要是有空,我就带你一起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等待放假的日子,真的很难熬,像经历四季一样,更像身上爬满了蚂蚁,让人觉得烦躁,痛苦不安。
终于踏上了回家的列车,临走的时候,领导一再强调一定要第一时间安全到家,要记得汇报。关于这些,归心似箭的“游子们”可管不了那么多,一窝蜂的“散了散了”!
相对于来的时候,这次李穆晨选择了硬卧,这还是抢票抢了好几次才办成的。2013年的时候,不像现在,高铁随处可见,能坐上回家的列车,已经很不错了。
“穆晨,为啥不坐飞机啊!不是更快一些吗?”
“因为我不敢!”
“你赢了,算你厉害!”
对于这一点,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当做笑话一样,存在程小果的脑子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炫耀炫耀”!
回家的列车,往往是缓慢的,哐当哐当的,车上的游子充满了思念,看着往后移动的风景,个个托着下巴,依坐在靠窗的板凳上,目不转睛的看向远方的山,袅袅炊烟直溜溜的向上螺旋盘桓上升,山里时不时游荡的人,有列车经过的时候,都会停下脚步,朝着列车行驶的方向看了又看:“又是一辆回家的啊!真好!”
李穆晨看了看时间,距离目的地大概还有一天的样子,索性爬到卧铺上继续睡起觉来,因为这个时间点,程小果刚好在下班盘库,忙的也没有时间说说话。
李穆晨把程小果上班的时间节点,都写在手机的备忘录里,这样一来就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对方现在在干嘛,以方便有更多的交谈时间。
对于这个寒假,李穆晨还是有很多憧憬的,想做的事也有很多,三年来,除了去年因为舅舅的安排,才回家简简单单的去祭拜了逝去的爷爷,这也算李穆晨真正名正言顺的假期,所以他想好好经营这一个月的时间。
到了A城火车站,下车才发现这个城市有些陌生,就连寒风都这么的刺骨。李穆晨裹紧了敞口的羽绒外套,那是程小果在网上给他买的,刚刚好合身。拖着行李箱,继续赶往汽车站,运气好的话,还能赶上今天回县里的班车。
“小果,我到A城了,现在去做班车,到家估计要19点了!”
没有看到回复,李穆晨把手机放在了心口,戴上耳机,听着旅行音乐,心里想着程小果现在在干嘛:“应该很忙吧!毕竟离过年越来越近了!”
通往下面乡镇的路,并没有想象中的平稳,只见大巴车时常会突然急刹,有时像个弹簧一样,蹦的好高,弄得车里的人,阵阵眩晕,少数晕车的更是对着塑料袋,直接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顿时车里洋溢着各种说不清的味道。
约莫2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的多开了30分钟,到了204国道边上,李穆晨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来接他的父亲,一个人坐在电动车上,点了一根烟,时不时的张望开往北方的大巴车。
车停了,父亲站起身来,期盼的眼神盯着大巴的门,终于看到了儿子的身影,赶紧扔了手里的香烟,挥了挥手。
“爸,我回来了,外面这么冷,不是说我自己走回去嘛!”
“在家闲着就来看看,走,回家!”
李穆晨穿上父亲带来的军大衣,裹得严实的很,双手抱紧父亲的腰,顿时温暖的感觉从外到里,流淌在每一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