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赋果断说道:“现在只能以退为进了,文信侯前有赢嫪造反的用人不当之责,后有采纳韩国疲秦计策的失职之过,终究是躲不过去追责的。不如罢了他的相,遣回封地算了。”
齐郁想了想,“只好如此,宗亲们穷追不舍,恐怕会牵连到大王。这样既能撇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能保护大王亲生母亲的安全,神不知鬼不觉,是个上佳的计策。”二人商定已毕,喝了一会酒,便散去了。
这一日,又到了上殿的时间。宗亲们果然来了,气势汹汹,带头的仍然是有诡君赢傒人。
齐郁先发制人,让他们都等着,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稍后再说,问文武大臣,“丞相的事情调查得如何了?”
宗亲们一听,是要讨论吕不韦的事情,都是巴不得的。于是无人吭声,大眼瞪小眼,站在一旁瞧着,撇着嘴,好像在看笑话。
一文臣出班回禀,“大王!丞相大人的确有用人不当之过和用事失察之责,证据确凿。至于对他如何处置,还请大王定夺。”
齐郁高声宣布:“吕不韦身为丞相,虽然对秦建有大功,但功不抵过。即日起,罢去其相国之职,立刻遣回封地,不得在咸阳逗留。”
一武将出列拱手,“大王!吕丞相是秦国的三世老臣,对秦国建有大功,罢相之事,还请多加斟酌!”
齐郁佯装大怒,突然掀翻了身前的几案,脸上青筋暴跳,叫嚷道:“本王忍吕不韦已经很久了,身为丞相,犯有用人不当、用事失察的罪责;身为假父,迟迟不肯还政给寡人,自己独揽大权。本王早就看他不顺眼,想罢了他的官,把他撵出咸阳,眼不见心不烦。此事就这么定了,若有人再敢说情,寡人必煮了他。”说着话,不停偷眼看宗亲们的反应,心想这下他们该满意了吧!
赢傒人一旁冷眼观瞧,嘴角上挂着一丝轻蔑的笑,看齐郁说完了,向他拱拱手,口中高喊:“大王圣明!”身后的人也都跟着随声附和。
齐郁问:“宗亲们来到殿上,所为何事呀?”
赢傒人拱手,“为了吕不韦的事情。”
齐郁道:“你们都看到了,吕不韦的事情,寡人已经处理完了,而且你们也表达了赞同,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赶紧退下吧。”
赢傒人上前一步,“大王,吕不韦的事情,不能罢官就完了;郑国的事情,也不能简单地一杀了之。”
齐郁微怒,“寡人罢了吕不韦的官,还准备杀掉郑国,这些都不够吗?你们不要得寸进尺?”
赢傒人慢条斯理,“请教大王,秦国比之于山东六国,谁更强大?”
齐郁不假思索,“当然是我大秦,那还用说!”
赢傒人问:“以秦的强大,可不可以吞并六国,统一天下?”
齐郁哈哈大笑,“非常容易,就如同灶上扫除灰尘一般。”
赢傒人又问:“大王知道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实现统一吗?”
齐郁反问:“有诡君何意?”
赢傒人拱手,“那是因为秦国有别国的奸细,吕不韦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齐郁一阵冷笑,“话不可以乱讲,要有真凭实据。”
赢傒人也是一阵冷笑,“吕不韦的事情暂且不提,那韩国人郑国疲秦,可是证据确凿。”
齐郁反问:“有诡君,你想怎样?”
赢傒人转圈向着殿上的大臣们拱手,“臣和宗亲们都希望大王逐客!”此言一出,大殿内所有的文武大臣,无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