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听了脑仁都疼,“郑国既已招认,按律当处以何刑?”
那人回禀:“按照大秦律法,应处以极刑!”
齐郁点头同意,“郑国可以按律执行,不过吕丞相的事情毫无根据,等有了实证,再做处置吧。”
那人急忙拱手,“大王!文信侯若再不处置,恐怕宗亲们又要闹事!”
齐郁瞪起了眼睛,“那又如何,寡人怕他们不成!这样吧,此事容本王再考虑考虑。没有其它事情的话,都退下吧。”
众文武齐声答应,“诺!”
按照事先的约定,齐郁偷偷溜出了章台宫,跟苏赋见面。变回自己原来的模样,来到酒馆,上了二楼。点完酒菜,坐在那里等候。
过了不长时间,苏赋便来了。虽然带着面具,掩盖不住脸上兴奋的表情,“齐兄,咱们这次的行动可谓大获成功!与当年赵武灵王孤身探秦有得一拼啊!”
齐郁“哦”了一声,“这个小弟可从来没听人讲过,说来听听。”
苏赋喝了一口酒,“赵武灵王想从云中、九原直接向南偷袭我大秦,于是自己乔装成使者,进入大秦了解情况,先昭王刚开始并没有发现,等他走了以后,才感觉到这个人气度不凡,并非是做臣子的样貌,便急忙派人追赶,但却被他逃脱了。虽是敌国,先昭王对他也是相当敬佩呢!”
齐郁频频点头,“赵武灵王浑身是胆,确实令人佩服。不过人家可是大王,咱们两个怎能和他相提并论呢!”说完,上下打量苏赋,“依小弟看,苏兄同样也是气度非凡哪!”
苏赋急忙摆手,“哎呀!齐兄,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在下区区小民,最多也就当过几天大王的先生罢了!”说完,同样上下打量齐郁,“依哥看来,齐兄也并非是凡夫俗子呀!”
齐郁赶紧端起酒,“兄弟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宫卫而已,咱们就不要互相吹捧啦,还是喝酒吧!”
二人对饮了一口,齐郁问:“苏兄,有诡君赢傒人是什么来头,为何总是针对文信侯呢!”
苏赋回答:“他们二人有过节,说起来话长。有诡君赢傒人是孝文先王的儿子,他的母亲是义渠人。”
齐郁插了一句嘴,“怪不得他长得与中原人有些不同!”
苏赋继续说道:“当初,先王赢异人和吕不韦从赵国逃回了秦国,嬴异人继承了王位,吕不韦也当了宰相。不久后,秦赵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双方以互派人质和通婚示好。赵国派来了春平君做人质,秦国则派赢傒人去了赵国,在邯郸城做了十多年的人质。他始终认为失去继承王位的机会和到赵国做人质,都是文信侯在背后搞的鬼,为此怀恨在心。终日寻找着时机,企图施加报复。”
齐郁急道:“最近抓了一个,名为郑国的韩国水工,他供认来大秦帮着建渠,实则是为了疲秦。宗亲大臣们都嚷着要追究文信侯当初采纳计策的失职之罪呢!这会不会又是赢傒人从中作祟。吕不韦倘若倒台,他们肯定会调转矛头,大王岂不是危险了!”
苏赋频频点头,“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宗亲的势力强大,还真是不好惹,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确实厉害!”
齐郁压低了声音问:“苏兄,大王的母亲藏在何处?”
苏赋凑近了身子,“已经把她秘密送回到了丞相府,好让他们夫妻得以团圆!”
齐郁满脸惶恐,“这么做甚为不妥啊!若是走漏了风声,被人发现大王的母亲另有其人,而且还藏了在吕府,闹不好会惹出大乱子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