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喜欢吗?”
“你 他 妈有病啊!”康如初怒火中烧,飞起一脚把面具男踹到墙角,揪住他拳头就如暴雨般落下,破口大骂:“操 你 妈的,老子等了十八年就等今天,你 他 妈坏老子好事!你 妈 的王八蛋,我 操 你妈!!!操 你 妈!”
“喂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面具男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起初只能伸手抵挡被动挨打,但说到底康如初只是暴怒下的胡乱攻击,很快就被他找到破绽并反击。
“唔!”
康如初捂着被痛击的左肋后退,双眼仍旧充满敌意地死盯着面具男。
你 妈 的,故意在林小蝶面前陷害我,这个仇我康如初记下了。小子,你最好别一个人走夜路,要不然爷爷我打到你亲妈都不认识你。
面具男没有再动手的意思,而是整了整被康如初打皱的衣服,傲慢地说:“康如初,我知道你也有两下子,但是我现在还没空跟你切磋。而且,你不想知道我有什么目的吗?”
“我管你 他 妈什么目的,去死吧你!嗬——唾!”康如初使出吃奶的劲往面具男脸上吐了一口浓痰,但也没有再动手。
哼,既然你现在不敢伤害我,那我就使劲占你便宜,哈哈哈,恶心死你个狗 日 的!
“你!你别得寸进尺!”
“康先生,请原谅舍弟的无礼。”
这时,浴室里的水声渐无,从内传来一道慵懒中带着些许媚惑的女声:“我等此次邀请康先生来,是为了与康先生谈一笔生意。”
“谈生意?我可从来没见过有人为了谈生意,会绑架和陷害合作对象的。”康如初闻言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不屑道:“跟你们这种人谈生意,我还不如到街上随便找个乞丐——至少他还懂得什么叫做尊重。”
“不是所有的乞丐都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何况他们还给不了你报酬,”面具男找了一张凳子坐到康如初对面,抽起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去面具上的痰,“更重要的是,他们可帮不了你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
康如初眼神不自然地瞥过自己白皙的双手。
由于身材的原因,从小到大欺负我的人太多了,为此我才特地自学了跆拳道——当然这并没有改变什么。
若论他该报仇的人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心境的成熟以及拥有心魔石之后膨胀到无比强大的自信,他对于以前很多的仇恨都释怀了。
现在,他更多的是执着于过去的遗憾。
浴室内的女声再次开口,而这次的声音中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冷酷与诚恳:“素闻林博昌那老贼平日里与康先生面南眉北、针锋相对,今日更是扬言要康先生你不于人世,真是闻者心寒见者愤然。小女子愤慨之际,对那老贼更是欲杀之而后快,故借此良机,我姐弟二人愿助康先生一臂之力,共诛林贼!”
切,拿我当枪使?
康如初蔑笑一声,站起来一脚踢开椅子,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姑娘所言诛贼之事任重道远,以我之力恐难胜任,还请姑娘另觅他人。”
面具男挺起宽阔有力的胸膛挡在康如初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不如先听听我们的筹码。”
看着面具男比自己高半个头的身材,康如初识趣地坐了回去。说实话,真打起来他不一定会输,但是既然有转圜的余地,就没必要搞得自己一身伤。
“什么筹码,说来听听。”康如初靠在椅背上,摸了一把鼻子。
我与林博昌是私怨,且除了今天下午,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过,就连林小蝶都是刚刚知道,这两个人又怎么会知道?答案显而易见,在今天下午参加A&B活动会议的八个人当中,除了我和林博昌父女,一定有人跟我一样想除掉林博昌!
嗯,应该是有内鬼给这两个人通风报信。
如果是J那我就一定能拿到足够的报酬,说不定还能通过他搭上集团的高层。可如果是那几个搞科研的……算了吧,他们一副连饭都吃不饱的样子,别说权了,恐怕铜板都拿不出来几个。
面具男丢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这是五万定金,事成之后会再有三十万奉上,另加林博昌所有的研究资料和一颗第三代心魔石。”
康如初狠狠摸了一把鼻子。
三十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可只要自己努力往上爬,迟早也是唾手可得之物,为了这个去杀人放火,不值得。
但是林博昌所有的研究资料和第三代心魔石原件?那可以带来多大的利润?!
如果事先加以包装和宣传,再拿到市场上被有心人看中的话,起码可以卖几百个亿!
这一次,康如初真的有铤而走险的冲动。
不过很快他又冷静下来,先不说A&B背后的潜龙集团势力有多庞大,光是有本事拿到外星材料的K和睚眦必报的林小蝶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唉,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强大啊!
康如初面带微笑地放下滚烫的五万现金,跷起二郎腿,双手重叠搭在膝盖上,道:“呐,我康如初不是一个俗人,钱对我来说无足轻重,但是既然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先合作试试也无妨。不过,我们应该怎么分工呢?”嘿, 你们要是让我杀人,那我可不干,但若在事成之后能让我全身而退,我倒有大把的兴趣。
“林博昌这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权力、名声和他的女儿,在权力上我们目前还做不到制衡他,但是我们有办法让他身败名裂……”
“Okay,倒也不是个笨办法,”康如初摊开双手,表示不反对,“那我呢?我要做什么?”
“我们需要他以前所有做过的不光彩的事的证据,给你,”面具男又扔给他一部手机,“这里面有影像实时传输系统,只要开启拍摄,我们这边就会收到,我相信你知道具体怎么做。”
康如初收起手机,不满道:“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稍有不慎随时会被告侵犯他人隐私——要坐牢的。你们连脸都不肯露,我怎么相信你们?我怎么敢把后背交给你们?”一个不肯露面,一个戴着面具还用变声器,万一你们过河拆桥,我有什么保障?
“康先生,自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等不愿表露身份实属情非得已。况你我皆是生意人,自由交易由己不由人,可一旦言成,则必然诚信至上,绝无渡江焚船之可能。康先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做与不做,全在你一念之间。”你不做,门就在那里,大可以走。但你要是决定做,就不要怀疑我,当然,我也绝对会履行承诺。
康如初抿着嘴唇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足足有三分钟,最后大笑道:“哈哈,放心,你们一定会庆幸自己找了个好伙伴!”
“另外她女儿那方面……”
面具男还未说完,康如初已经一把抄起身边的五万现金用力砸进他怀里,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地威胁道:“你他妈给我听好,林小蝶是我的女人,为了她我甚至可以不要这次的报酬。但你们要是敢搞她,我保证你们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面具男震惊地讪笑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既是仇人女儿,你又何必……”
康如初揪起他的衣领,森冷道:“你碰她就是碰我的底线,到时候我会先杀了你,然后把你那愚蠢的肠子从你愚蠢的肚子里扯出来,再一寸一寸地塞回你这张愚蠢的嘴里!”
他重哼一声,甩门走人,“就这样,等我消息!”
面具男人揉了揉被衣领勒得发红的脖子,望着被康如初重重关上的房门,喃喃道:“除了他经常提起的外婆和母亲,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紧张一个女人……”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人赤身裸体地走出来,妩媚地勾起他面具后的下巴,用充满诱惑的声音道:“是啊,爱情足以让所有人为对方疯狂。你呢?愿不愿意把你对我的爱意疯狂地宣泄在我身上……”
……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您也可以在‘哔’声后进行留言……”
康如初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于林小蝶的反应他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毕竟是自己失信在先。唯一让他烦躁的,是自己的表白计划被打乱,而且很有可能此次事件之后林小蝶不会再对他有好感,这将是他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
对于刚才发生的事,他应该解释也很想解释,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不能直接告诉她“我们在密谋搞你老爸”吧?
唉,再说吧,总会找到机会的。
康如初放下手机,眯眼眺望东南方,一颗流星从天际划过,那是桐港所在的方向。
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你亡。你死定了,林博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