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四,地里的麦子开始变色了,从清清绿绿的颜色变成淡淡的黄色了,黄昏的时候,太阳光会洒在麦子上,特别金。
我和我的女朋友坐在田坝上,看黄昏的麦子。
我抱着她,她在哭,我们俩人都没记住那天的麦子到底是什么样的。
前些日子,我和爸妈讲了,我喜欢女人。
“怎么这样。”爸妈的头发丝在抖。
“怎么这样。”藏在里面的白头发都抖出来了。
爸妈原来都这么老了。
我女人哭着和我讲,是不是分手我会好受一点。我不该告诉她家里的事的,但是她问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爸爸妈妈也知道,这个事也不是你的原因,这个事我们不应该干涉你,但是爸爸妈妈…”
我妈哭了,眼泪一个劲的掉,我爸在门口,想掏烟,又塞回去了,到处看,一直都没直视我。
麦子地的黄昏,那上面盖着的土地给阳光照成了金色的了。
在太阳边缘和地平线刚刚接触的时候,麦田的大地特别好看,特别特别特别金。
麦子是绿色的,有的泛出了点黄色。
我所在的蓝天,已经没法看见白云了,窗户外的太阳特别亮,照得我心慌,就把窗帘拉上了。
最后分别的时候,她就坐在我旁边,那个田坝上,一动不动地就坐在我旁边,我总是感觉坐在这里的只有她一个人。我本来是可以把她抱到怀里给她擦眼泪的。
之后我们再也没见过面,我似乎也再没见过秋天。
后来几年,我已经结婚了,我和我爱人一起去接孩子,碰到了独自在小公园的她。
我们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然后越来越远。
我想她应该是看见我了。
老家的麦苗发芽了,我永远失去了那年麦子地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