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似乎并没有料到白墨会如此直言不讳,微微一愣,“注定的躲不掉不是吗?”
“果然还是被世人的束缚伤了自由,好像每个凡人都相信命中注定。”
“施主是在劝我去争取?”惠安似乎有些动摇。
“我只是实话实说,何况我刚刚也说过,我不是来当说客的。你们人间的事情,我没有兴趣插手。”白墨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自己的心里话,只是有时候看着清染为这些人间的事情难过操心,白墨心里也不是滋味,想要出手,但又时刻告诉自己不能插手。
“是不是讨厌自己不知如何做,讨厌自己没有勇气?”不知白墨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惠安。
“施主不是同我一样吗?不知从哪里做起,只能在站原地欺骗着自己。”惠安一语惊醒白墨。
白墨这几句话其实也是在问自己,只是自己不知怎么回答,便将问题抛给了惠安。
“与你一样……”白墨站起身来,却依旧迷茫,“也不算一样,起码你只是一个摆在眼前的选择,而我却不知选择在哪里。”
“施主倒也不必着急,选择的到来只是早晚的问题,何不耐心等待?”惠安也起身,不过此时却多了几分释然的笑,“与施主谈论一番后,小僧却是幡然醒悟,心中已有答案了,不管我的劫难如何,总是要去面对的。要么它来找我,要么我主动找它,那我为何要等着它来,而不是主动出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你最好不要因为我的话而改变任何决定。”
“与施主无关,只是小僧自己想通了。”惠安清秀的脸上露出了少有的轻松,“管他世俗的束缚,我才不屑于一个圣僧的虚名!阿弥陀佛!愿施主早日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小僧先行告退。”
随后惠安拂袖扬长而去。
一声爽朗的大笑回荡在寺院中。
白墨只见惠安身上的佛光弱了几分,杂念像是野草一样疯狂地肆意生长。
清染随着常兴在寺院后的一处小山上走着,周围满是粉艳的桃花。
“常兴,你就打算这么过一辈子吗?”
常兴本想点点头,但忽然又停住了,常兴并不想这样,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喜欢那个驸马,那不如直接向皇帝提出来,然后另择佳偶,也不要执念于惠安一个人了。他现在在佛门,估计已经念经念坏脑子了!”
听见清染这么一说,常兴终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是吧,他肯定念坏脑子了。”
但是常兴明显回避了清染的建议,只是回了清染后面所说的话。
“就是啊!佛门有什么好的?有你重要吗?哼!真想直接把他的魂……让……让黑白无常给勾走!”
清染险些说漏嘴,不过幸好及时改过了口。
“清染,我要回去了。”
“啊,这么快吗?”
“我怕我离开时间太长会让人怀疑,我们以后有缘再见了。”常兴也有些不舍。
“我送你回去吧。”清染提议,其实清染想要见一见那个驸马,给他个教训,想让他好好对待常兴。
“不了,你回去找你师父吧,我想自己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可是……”
清染还想要说些什么,一个白衣修长的身影映入了清染的眼帘,“清染,我们该走了。”
“师父……”清染低下了头,好像十分害怕白墨知道自己要插手一般。
“清染,再见了。”常兴最后挥了挥手,表示告别。
“再见……”
清染随着白墨的脚步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