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致富、路简星和书儿沿着人多的地方开始贴告示,然后来到了丐帮所在的破庙。
路致富拉着一脚迈进门槛路简星,对着一旁见怪不怪的书儿说道:“王妃进这里,你不拦着?”
书儿倒是一脸不解:“既然上了街,进这个破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啊。”
路简星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路简星的姐妹。”
话音刚落,只见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外棉衣的棉絮已经漏了出来,看见来人一脸奉承:“姑娘又来了,这次有什么吩咐小的?”言外之意是这次带来了多少银子。
路简星拿出一袋银两,扔了过去,被那人稳稳地接住,嘿嘿地笑着:“姑娘就是大方。”
路简星从她哥背的布包里拿出一沓纸张,递了过去,说道:“这些分给你的弟兄,传的越远越好。”
“姑娘放心。”
路致富看着路简星如流水的动作,不仅感叹:“我妹子长大了。”
路简星白了他一眼:“你好像耄耋老人。”
“话说回来,你与妹夫相处的怎么样?”
书儿眼神躲闪,有些不自然地望向别处,路简星说话也磕磕巴巴:“挺好的啊,你们昨天不是聊得很愉快。”
路致富一眼看透的神情:“你骗的了谁,也骗不了我,你俩没有同房吧?”
“哥!”一旁的书儿默默地红了脸,这路公子竟是如此直白的一个人。
“好好好,你没有跟他说小时候的事情吧,昨天我看他毫不知情。”
路简星不说话,岔开话题:“饿了,去吃饭吧。”
“你别想岔开话题,发生什么事了?”
路简星捂着肚子:“啊,我好饿。”说完不忘用眼神示意书儿配合自己。
得到眼神示意的书儿指着不远处一个酒楼:“我们去那里吃饭吧。”
“走了哥。”
路致富知道路简星有事瞒着自己,但看她不愿说,也只好暂且不深究。
李谈不便出宫,更何况与大臣座谈,于是他们找到了胡保保的巡城队伍。
胡保保带着巡城队伍刚路过厅里街,便一个脖领子就被人拎到了胡同里,一旁的士兵齐刷刷亮出了刀,拎人的李仲凛赶紧放手:“是我。”
士兵看清来人,齐刷刷叫了声:“见过北平王。”
胡保保摆摆手,丢了几锭银子:“去喝茶吧。”
“是。”
李仲凛啧啧啧地砸着嘴:“你这士兵真是见一次服一次。”
胡保保骄傲地昂着头:“也不看谁带的兵。”说完便开始“问罪”李仲凛:“说吧,这次什么事。”
李仲凛向不远处的巷子口说道:“出来吧。”
胡保保看着来人,惊中带喜:“柳文臣这是?”
柳青志作礼:“久闻胡将军带兵精湛,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实,。”
胡保保是个不懂谦虚之人,听到有人夸奖他的军队更加满面春光。
“皇上要见他们二位,你把他们带进去。”
胡保保朝茶馆的方向招呼道:“你俩过来。”待两位士兵站定后,又说道:“和两位大人换个衣服,去客栈住一晚,明日换回来。”
李仲凛见安排好两个人之后,便告辞了。
他刚进王府便看到高管家拿着几串银钱。
“高管家,为何拿怎么多银钱?”
高管家快走几步到了跟前:“王妃早上出门时托付我给他多准备些铜钱。”
“他们清园是吃银钱的吗?上月的银两支出已然有之前的几倍之多。”李仲凛倒不是小气,只是自打娶亲之日来,库房先生每次拿来的账本总是入不敷出,他独立建府五年,可从未出现这种情况。
高管家解释道:“王妃近日在寻一个人,又发钱又买纸张笔墨,想来钱也是这么用掉的。”
“找什么人?”
“我问了一句,好像是王妃的弟弟。”
李仲凛不是没有暗中查过她的身世,也查到了武路门,但没听说她有个弟弟。
高管家看北平王轻皱着眉头,以为他生气了,便问道:“这钱还给王妃吗?”
李仲凛回过神:“啊,给,以后她要多少给多少。”
“是,那老身先退下了。”
李仲凛点点头,看着石阶上的还没有清理的雪,也不忘嘱咐道:“路滑,小心一些。”
高管家笑着微微弯身,表示谢意。
“凳子,去把里风找来。”一旁叫凳子的小厮“哎”了一声便出了王府的门。
凳子找到里风是在城郊不远处的枫叶林,彼时他正坐在一名叫杜引倾的画家身旁,手指不断在纸上指来指去,而画家显然习惯了,只顾画自己的。
“里风,家里有事。”
里风转过头,十二三的少年,脸上稚气未脱,浓眉大眼更显精神,一头长发束在头顶,拿一麻线绳扎着,身上穿的也是麻衣。
他颇为遗憾地对着画家说道:“阿杜姐姐,我们下次再见哦。”
化名为阿杜的杜引倾只顾描绘自己面前的枫树叶,半个回应都没给。
里风倒也不在意,临走前还执著于自己的想法:“我还是觉得这个枫叶在这个位置最好。”
画家阿杜翻了个白眼。
里风回到王府时,看到饭桌上摆着两副干净的碗筷,一点也不见外的坐到一副碗筷前夹起了菜。
“你用的那可是你嫂嫂的碗筷。”
里风一脸嫌弃的表情:“我刚看到嫂嫂和她哥哥去了一个酒楼,还有,你俩就没有在一起用过膳吧。”
李仲凛被噎的说不出话:“你可是半个月都没有回过家了,该读的书读了吗?”话音刚落,一个西芹落到了碗里。
“大哥,不要这么啰嗦嘛,我给你看一个你感兴趣的东西。”说着从袖兜里拿出一张纸。
李仲凛打开一看是一则寻人启事,他将纸合上,放到一边:“就你鬼马。”
“我还知道你最近银两流失的很快。”
“我知道,你嫂嫂用的。”
里风笑的意味深长,什么也没有说。
路简星再次上街时,发现出城口有人拿着一沓寻人启事给出城之人派发,她走近一看竟与自己写的一字不差。
按路致富的猜想,应该是牡丹姑娘花钱找人写的,对于这一说法,书儿也赞同。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白月发着清凉的光。
李仲凛拿着酒壶在亭子,对月饮酒。
“你在干什么?”说话的人是路简星。
李仲凛看着旁边人一件单衣,顺手将自己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写了点东西。”路简星说的云淡风轻,手上因为长时间握笔,时不时传来一阵刺痛,她轻轻揉着自己的手指。
“写的寻人启事?”
“你怎么知道?”然后又想到了白天城门口的事情,一脸不可置信:“难不成那些寻人启事是你写的?”
李仲凛不说话,等着听夸奖之词。
谁知道路简星却跟见了鬼一样:“你还会管这等闲事?”
李仲凛不服气回道:“找的是你弟弟,不是什么闲事。”
路简星看着他他,却什么话也不说,李仲凛被看的不自在,将酒壶的酒饮尽,眼神缥缈。
“那天,你哥说“救命恩人”是怎么回事?”
路简星“哦”了一声,“小时候的事情了,不必在意。”
李仲凛不死心:“小时候?我们以前见过吗?”
“没有,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李仲凛看着离去的背影,总觉得有什么事是他错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