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道士献身灭虎妖
书名:宁做鸳鸯不羡仙 作者:大鲲 本章字数:7167字 发布时间:2022-04-13

一连赶了两天路也不见任何城镇,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妖怪,只有苍茫野草随风摆,月下孤狼独自嚎,仿佛这个世界一下子太平了,也仿佛这个世界已经死去了。

“快看,前面有座好大的城!。”第三天,终于看到一座城,远远看去此城周回足足有三十里,杨念很兴奋,总算不要再睡在荒郊野外了。

他打响马鞭,很快便到了城下,只见这城池墙高五丈有余,城外还有一条宽三丈五尺左右的护城河,紧闭的城门足足有三丈高,两丈宽,城头上写着三个大字“江夏郡”!

“好大一座城啊,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城!”

杨念望城感慨,风月夕却愣愣地看着他说:“这也算大啊,都还没我家大呢!”

杨念一脸惊诧地看向风月夕:“你家居然比一座城还要大!”

风月夕很自然地朝杨念点点头,杨念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董青丝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师兄,你怎么这么笨啊,他们妖族建房子可比我们人族容易多了,我们要是修那么大的城池得累死多少老百姓啊!”

杨念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对哦,我忘记她是妖族了,呵呵,不过他们这么大一座城大白天关着城门干嘛?”

董青丝思索了一下,便肯定地说道:“我知道了,现在外面这么乱,当然是防止妖怪进城啦!”

风月夕看着城墙上的天空,摇了摇头:“不对,城里面有妖气,妖怪已经进城了!”

“那还等什么,大水牛,把城门撞开,我们进城除妖!”

杨念赶紧拦住董青丝说:“师妹,不可。上次的荆棘妖已经让我们身陷险境了,这次的妖怪万一更厉害怎么办,我们必须先打探妖怪虚实才行!”

“杨念哥哥说得对,这次的妖气比上次的荆棘妖强烈多了,肯定很厉害。不过,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呢?”

风月夕轻咬着下唇在那冥思苦想着,董青丝摸了摸脑袋,马上就想到一个主意:“诶,我有办法了!”

她拍了拍收妖袋:“快醒醒,我们谈个交易......”

“不听不听,不讲信用的人族!”

“欠我们大米还没还呢!”

“哎,女人就是信不过啊!”

董青丝故意长长地叹了口气:“哎,本来只是想叫你们挖个地道通向城里,我们就可以给你们买大米了,你们不想吃,那就算咯!”

“地道?大米!大哥,好像蛮划算的!”

“大哥,不要相信女人的话!”

“嗯!这个,好,再信你一次,大米要加量啊!”

“一言为定!”董青丝打开收妖袋,三只鼠妖出来伸了伸懒腰便开始动工了,它们疯狂挥动着前爪,那泥土就像泉水一般倾泻而出,片刻的功夫,一个一人高的洞口便出现了。

杨念带头前行进了地道,突然他停住脚步回头看向风月夕:“你不也是妖族吗?你能看到城内的妖气,那城内的妖怪是不是也会发现你啊?”

“应该不会的,我出来前我娘怕修仙的人认出我,便施法掩盖住了我身上的妖气,但是我碰到一个好厉害的道士,他看出我是妖怪了,所以就把我收进葫芦里面了,不过还好碰到你们啦!”

杨念有点发晕:“道士?那葫芦怎么会在狗妖那里?”

“我也不知道啊,我出来就只看到你们啊!”

“你是妖族的?”米多多也跑上前来,盯着风月夕仔细地瞧:“嗯,对啦,这么漂亮,当然是我们妖族的啦。”

米香香也跑过来:“就是,就是,我们妖族的女子不仅漂亮,而且不会老呢!”

米脆脆指着米香香“咯咯”直笑:“米香香,你个蠢货,我们妖怪可以学变化之术,想变多漂亮就变多漂亮,想变多年轻就变多年轻啊!”

董青丝在一旁听得不高兴了,低吼了一句:“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滚回收妖袋里去,不然别想吃大米了!”

三只鼠妖迫于董青丝的淫威,只好又钻回了收妖袋,但嘴上还是要抱怨几句。

“唉,人族的女人就是凶!”

“就是,过河拆桥!”

“都说啦,人族的女人最信不得!”

董青丝一把绑紧收妖袋,见杨念正抿着嘴憋着笑更是生气,狠狠地瞪着杨念,杨念识趣地赶紧转过头接着往里面走。

入城后,但见屋舍整齐,街道宽阔, 到底是大城气派。只是街上行人大多比较瘦弱,面容忧愁,街边商贩都静默寡言,也不见叫卖,更奇怪的是,大家都盯着他们看。

“师妹,你说这大城居民,是不是压力都很大啊?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他们开不开心我不知道,反正他们这样看着我们我很不开心!”

街上行人显然没有在意董青丝厌恶的眼神,不仅没有收敛反而还围了过来。这些人神情各异,有的惊讶、有的愤怒,有的还表达出一种渴望,整个气氛都是很不友善。杨念感到情况不妙,立刻笑脸相迎:“各位好啊,这是有何指教啊?”

“我父亲都献给虎妖了,你们居然还藏着一头牛!”一个中年男子满脸怒气冲他们喊道。

“藏着?我藏着了吗?你父亲......”杨念一头雾水,话还没说完又被人打断了。

“别跟这种畜生废话,抓取见太守大人!”

“等一下、等一下!”围观的群众情绪激动,说着就要动手,却被其中一人拦下,“就这一头牛,献给虎妖也无济于事,我们都很久没吃过肉了,不如......”

这人欲言又止,但他的话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过了一会,便有人开始附议。

“他说的有理,这头牛这么大,够我们好好吃上一顿了,送给虎妖还不够它们一顿的量。”

“那就不要惊动太守了,人多了不够分啊。”

“那这几个人怎么处理?”

“这几个人不守规矩,我们私下处理就好了。”

这帮人议论完就要动手,杨念等人面对普通百姓又不好动武,正推挡着,外面传来一声喊话:“太守到!”

众人纷纷退到两边,不敢乱动。人群散开后他们才发现前面站着一中年男子,穿着官服,身形消瘦却精神饱满,想必就是太守,他身后站着百余个持枪负箭的甲士,队列整齐。

“吵吵闹闹,怎么回事?”太守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严。

其中一人惶恐答话:“禀告太守大人,这城中牲畜早已献尽,这些人还敢私藏畜生,简直可恶至极,我们只是想把他们抓起来给太守处置!”

太守走近几步,打量了他们一番:“诸位穿着打扮像是道士,可这城中并无道观,诸位在这江夏郡呆了多久了?”

“才进来的!”

“胡说,这四方城门紧闭,虎妖已经封城已有半年之久,诸位如何进得来?”太守长袖一甩,面有怒色,显然不相信杨念说的话。

“我等修道之人,自有进城之法!”杨念说完,右手一指,背后长剑腾空而起,随着他手腕朝下一翻,长剑笔直刺向地面,入地三寸。

大家均是一副震惊的表情,董青丝也不甘示弱,使出指尖雷,让大家又是一阵惊叹。

太守望向老道士,恭敬地说:“两位年轻道长都有这般本事,想必这位年长的道长更是道法高超吧!”

老道士笑道:“倒是有些道行,不过这地方太小,就不施展了啊!”

董青丝翻了翻白眼,正想嘲讽他几句,却不料老道士又抢着说道:“除妖之事有他们年轻人便可以了,只是危难关头我自是会出手相救,前几日暮云县,这青丝道友危难之时,便是我出手化解的啊!”

这老道士真是老奸巨猾,心知自己会揭穿他便故意把人情搬出来,董青丝心想着确实欠他一份情,也罢,便让他装装样子吧。

那太守仰天大笑道:“果真城隍显灵啊,降下高人救我全郡百姓!”

太守大笑过后又吩咐众人不许向外宣扬,接着便邀请杨念等人另寻一处说话。

杨念等人跟着太守一直来到城隍庙,太守让甲士守在门外,自己领着他们进到庙里,对着城隍神像便下跪叩头,声泪俱下。杨念等人手足无措,只好等着太守平复了情绪,方才好问缘由。

“让诸位道长见笑了,实是这虎妖乱我江夏郡半年有余,每日要我进贡肉食,城中的牲畜都被它们吃尽了,它们便要吃人,我等别无他法,只好把牢中犯人供其享用,可一个月前犯人都被它们吃光了,现在只能把城中年长的人送去给他们享用了。我天天都求城隍大发慈悲救我一郡百姓,如今总算是有诸位道长来解救我江夏百姓了,我情难自控啊!”

“你们有这么多人,为何不反击呢?”董青丝不解。

“哎,虎妖刚进城时我们就反击了,那时候我们江夏郡有一千守卫,如今,只剩下这一百来人啦!”太守眼神黯淡下来,泪光在眼眶中打转,想必是昔日战斗的惨状又在眼前浮现了。

“打不过可以跑啊,为什么还要在城里等着妖怪慢慢享用呢?”

“如何不想跑啊,只是这妖怪共有五只,为首的一只虎大王毛色赤红如血,现在霸占了我的太守府,另外四只均是黄毛黑纹,各守一方城门,根本就无处可去啊!”

“那有何难,我们去你府上,先把那红毛虎妖除掉,再放一把火把另外四只虎妖引过来一起除掉就好啦!”

杨念被董青丝一番豪言给惊呆了,这是哪来的自信啊:“师妹,上次那几只荆棘妖险些让我们吃了大亏,这虎妖再怎么也比荆棘妖强吧,我看还是逐个突破妥当一些!”

“杨念哥哥说得对,虎部是妖族最强的部落之一,青丝姐姐不要冲动啊!”

“这位女道长胆识过人,但这些虎妖也不是等闲之辈,不过一个时辰便屠杀我几百甲士,还是稳当些好啊!”

董青丝见大家都不赞成,只好叹了口气道:“那好吧,只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离这最近的虎妖在东门,现在快到它们吃食的时辰了,不如我们就装作把你们献给它享用,趁其不备一举击杀!”

“如此可行,有劳大人带路!”

太守便带着几百甲士,簇拥着“食物”来到东门。这附近没有一个行人,只有一只比水牛妖还大的老虎正趴在城门口休息,而城门下堆满了森森白骨,如同山陵一般。堆在下面的是一些牛羊牲畜的尸骨,而堆在上面的便是人的骸骨,尸骨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一阵作呕。

那虎妖看见食物来了,眼中泛出幽幽的绿光,它慢慢站起身来,足有一丈多高,甲士们纷纷后退。那虎妖突然冲跑过来,腾空一跃,杨念抽出长剑,却见虎妖如一阵风一般,极快的跃过他的头顶,扑向后面的水牛妖。那水牛妖撒腿就跑,可哪里跑得过虎妖,很快便被虎妖扑倒在地。水牛妖也摇身一变,整个身形大了许多,两只巨兽打的地上灰尘翻滚。杨念一头雾水,这妖怪莫非是看着其他妖怪不顺眼么。

太守感慨说道:“想必是吃了一个月人肉吃腻了,看到有牛肉吃很是激动啊!”

“我们的牛,岂是它想吃就吃。”

杨念几个纵跃便靠近虎妖,使出长剑便飞刺过去,那虎妖反应极其灵敏,避开飞剑转身便一掌拍向杨念。杨念暗暗吃惊,果真龙从云虎从风,这一掌拍来不仅速度极快,更是携带着一阵狂风袭来。杨念赶紧翻身躲避,用飞剑缓其攻势,却也是边战边退,不得上风。另一边,董青丝手中雷电暗绕,随着她抬手一指,一道指尖雷便飞射过去,正中虎妖。那虎妖抽搐了一下,杨念的飞剑正好在它脸上划出一道血印。原本以为虎妖也会倒地抽搐,可他们都想错了,虎妖仅仅只抽搐了一下,立刻便恢复了战斗状态。它狂啸着绕开杨念,直扑董青丝。杨念暗呼不妙,转身飞剑去追,但虎妖身形极快,不仅灵巧的避开了飞剑,还避开了董青丝连续两次释放的指尖雷。几个跳跃,虎妖已经到了董青丝咫尺之间,它举起前掌,巨大的身影遮住了董青丝头顶的阳光,这一幕又好像回到了多年前山上遇到的监戒使者,只是这一次,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替自己挡住这巨兽呢?

随着“砰”的一声,一个巨大的黑影把虎妖撞出去老远,董青丝转头一看,才发现那个黑影居然是水牛妖。这妖怪居然...救了我?

杨念见虎妖被撞倒在地,翻手一指,飞剑随着转了个方向,直飞向虎妖,伴随一道寒光,长剑生生的刺进了虎妖的喉咙。那虎妖剧痛难忍,在地上苦苦挣扎,它前面的虎掌化成两只手,拔出刺入喉咙里的长剑,鲜血喷薄而出,它手持长剑,朝杨念跑去,杨念急忙后闪,一旁的水牛妖一个冲撞又把它撞倒在地,虎妖在地上抽搐挣扎,这一次,却是起不来了。

刚从危险中脱离出来,大家都余悸未消,董青丝瞪着杨念道:“师兄,你怎么都拉不住怪!”

杨念想要反驳,可看着师妹那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倒是有些不忍,便转头对着水牛妖道:“感谢牛兄出手相救,虎妖身法矫健,接下来有劳牛兄保护师妹了。”

水牛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东门的胜利让大家士气大增,那些甲士纷纷要求参战,杨念便制定战略,自己负责拖住妖怪,董青丝在后面趁机用指尖雷偷袭,就在虎妖受到电击抽搐那一瞬间自己趁机刺其要害,甲士门也趁机放箭,想必能瞬间击杀妖怪,大家对杨念的战略纷纷表示赞同。

正如同大家所想的那么顺利,另外三个城门的虎妖很快便被击杀,只剩下赤毛虎妖还在太守府。太守很激动,一路上都在对几位道长千恩万谢,还表示消灭虎妖,夺回太守府大家要好好一醉方休。

来到太守府门口,只见大门敞开,门口用来镇邪的石狮子显得黯然失色,毫无气势。

风月夕直盯着太守府的上空,惴惴不安道:“好强的妖气,这赤毛虎妖肯定好厉害。”

杨念不以为然道:“任它再厉害,没了其他几只妖怪的援助还斗得过我们一百多人!”

杨念抽出长剑,带头进了太守府,众人来到大厅,只见那卧榻上正躺着那只赤毛虎妖,它耳朵动了动,喉咙里传来雄厚的声音:“怎么,今天的食物倒是想把老子给吃了啊!”

那虎妖一边说一边坐起身来,它的眼睛也是血红血红的,直瞪瞪地盯着杨念,杨念不由地后退了一步,但马上便镇定下来:“我们修道之人不食荤辛,只管斩妖除魔!”

“哈哈哈哈!老子就在这,你来斩老子啊!”

杨念朝董青丝使了一个眼色,便冲上前去放出飞剑,岂料那虎妖一挥掌便把飞剑打开,直刺入旁边的柱子上。

好快的速度!

大家都惊愣在原地,董青丝手指上的电光在闪烁着,甚至忘了该干什么。

杨念使出飞剑决拔出长剑,赤毛虎妖冲上来一掌便打的杨念飞撞到柱子上,飞剑也随之落地。

赤毛虎妖又扑向董青丝,水牛妖立刻朝虎妖撞去,那赤毛虎妖一跃而起一掌拍在水牛妖头上,水牛妖一声惨叫,双腿跪在地上,虎妖又是一掌把水牛妖拍出去一丈远。一道电光从董青丝手中射出,快若流星,而虎妖只是身形一闪便轻易避开了董青丝这道指尖雷。它扑向董青丝,张开血盆大口,足够把她活活吞下去。

“住手,不准你伤害他们!”这一次,挡在董青丝前面的是风月夕,她张开双手,纤细的身影显得那么的柔弱,可那赤毛虎妖竟停了下来。它收拢了血盆大口,用它那血红的眼睛仔细的凝视着风月夕,一会,它用低沉地声音呵斥道:“我不吃你,你闪一边去!”

“你若要吃他们,便先吃了我!”风月夕寸步不让,态度非常坚决。

“你别以为老子不敢杀你,你滚不滚?”虎妖有些不耐烦了。

风月夕也不答话,双手缠绕结印,忽然地上有几道灵气升腾,缠绕在虎妖身上。那赤毛虎妖呲嘴獠牙显得格外痛苦,它大啸一声,大厅内突然四处起风,把他们都卷入空中不停旋转,风月夕的也被卷入空中,虎妖身上本来缠绕的灵气瞬间消失。而那些甲士看到情况不妙,早已经退出大厅之外,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虎妖才收了法,风停,众人均摔到地上,只是这阵妖风刮得大家精疲骨痛,又被转的头晕眼花,竟是站也站不起来。

“现在老子可以慢慢吃你们了,嗯,这小姑娘挺鲜嫩的,就先吃你吧!”虎妖用它的前掌拨弄着董青丝,就像拨弄一只兔子一般。

“道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出手吗?”太守半撑着身子,朝老道士喊道。

老道士颤颤巍巍的居然站了起来:“孽障,我乃降魔真人,你有本事......你就先吃我啊!”

大家都愣住了,全转头看着他!

“你个老道士,掉下来脑子摔坏了吗。看你那样子,老子就没食欲!”

“你这妖孽,有眼无珠,我虽然年纪大了啊,但是我修道数十载啊,我体内灵气充沛啊,吃了我可以延年益寿、法力大增啊!”

那赤毛虎妖又打量了他一下,半信半疑道:“倒也是,你这把年纪怎么着道行也该高过这小姑娘,不过这小姑娘鲜嫩的很,我先吃了她就吃你!”

“你...且慢。”那老道士左右看了一下,从地上捡起杨念的长剑,居然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肚子,他咬着牙又把长剑狠狠地抽了出来,丢在一旁,鲜血从伤口汩汩流出,“你若不先吃我,等我死了,灵气就散了啊,孽障,来吃我啊!”

那赤毛虎妖先是一惊,接着便大怒:“你当老子怕你不成!”说着便又张开血盆大嘴扑向老道士,一口便把他生吞了下去。

“本尊终于能铲除一只妖怪了......”这是老道士被吞之前喊的一句话,大家非常安静的看着虎妖,没有伤心、没有愤怒、没有任何表情,仿佛这一切根本就不真实,这个平时胆小怕事的老道士,他居然可以这么无畏!

那虎妖打了个嗝,舔了舔爪子:“老子活了一千多年,第一次见到求着被吃的,嗯,这一口吞下去也没吃出个味,下一个老子可要一口一口好好地品尝!”虎妖边说边走到董青丝身边,它感觉肚子里有一种热量在急速膨胀,“这老道士果真挺补的,吃的老子有些上火!”

话刚落音,那虎妖肚子里传来两声“轰隆”的爆炸声,接着虎妖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嘴了鲜血缓缓留了出来。

“虎妖死了,虎妖死了!”那太守也颤颤巍巍站了起来,他看到虎妖许久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没了呼吸,“降魔道长果真厉害,能钻到虎妖肚子里施法,道长,虎妖死了,你快现身啊!”

“他出不来了,他已经与虎妖同归于尽了!”

大家惊诧地发现,水牛妖居然说话了,它眼中噙着泪水,满是不舍。

“他这是什么法术?”董青丝不解。

水牛妖摇了摇头:“这不是法术,而是他随身携带了两颗霹雳雷,那是他的命根子,他说要用来保命的,没想到最后保了我们的命却保不了他自己的命!”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舍不得老道士离开,董青丝抚摸着新修的石碑,上面刻着“降魔真人”几个朱漆大字,身后是江夏郡所有的百姓都在为他哀悼!

“师兄,你说我之前对他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一直都瞧不起他!”

“这个嘛,之前的他确实挺让人瞧不起的,不过现在,他配得上这几个字了。我们该上路了,还有很多妖怪,等着我们去降服呢!”

全郡的百姓都来送他们出城,可董青丝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太守带着人给他们送来黄金白银,董青丝一概不要,只是说道:“以后多给降魔真人烧些纸钱吧,他会喜欢的!”

“当然当然,他是全郡百姓的大恩人,我们会给他修庙供养的!”

“不如太守大人给我们送几袋大米吧。”杨念给董青丝使了一个眼神,董青丝笑笑没有说话,倒是差点又忘记了。

出了江夏郡很远,董青丝才放出三只鼠妖,把得来的大米都分给它们,三只鼠妖吃得脆脆作响。董青丝突然问向风月夕:“在你们妖界,虎妖会吃其他妖族吗?”

“妖皇是不准妖族互相残杀的,可是现在,妖族已经失控了!”风月夕看向南方,清澈的眼中隐隐有一些泪光。

“这就是你要找女娲娘娘的原因吧?”

风月夕没有回答杨念的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是为了给他们两个疗伤损耗了太多元气,一会儿,风月夕就靠着董青丝的肩膀睡着了,只是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已经滑落了下来。

杨念驾着马车不紧不慢地走了两天,终于瞧见远处有炊烟升起,仿佛是一个小村庄,杨念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妖怪,下山之前满怀斗志想要多降服一些妖怪,可如今,真希望这人间少些妖怪,多些净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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