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神秘地室
书名:杏林惊魂 作者:肖风 本章字数:3924字 发布时间:2022-04-16

刑警队里,赵护士长等与谭院长和张林有关的人都一一接受了马明的审讯,除了得知了黄玲和杨旭的事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这些事情看起来都与本案无关,但是却又让人难以将其简单地分开。马明感到越来越混乱,又回到张浩的审讯室,对张浩的轮审已经持续了4个小时了。


马明的话让张浩哑口无言,他怎么也不相信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里,张林就这样消失了,而且是在几乎不可逾越的隔离室里消失了。但是马明的话又令他不能不信,张林确实消失了。张浩开始感到恐惧和绝望,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是没办法洗刷掉自己身上的嫌疑了。


马明对张浩的沉默也是素手无策,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甚至动用了私刑,张浩都拒绝再说任何话。其实在马明的心里面也找不到张浩杀人的动机,但是一个正常人死了,一个疯子失踪了,在凌晨3点,只有张浩一个人在场,这样怪异的事情又让探员们作如何分析呢?尤其是张浩提到警局的人曾经去医院看过张林更让马明感到莫名其妙,他问过局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派过人去看望张林,难道说张浩在说谎,可是这样的谎言也太容易被拆穿了,有什么意义呢?


马明感到了疲惫,更多的是来自心理上的,他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了,便吩咐武警将张浩暂且关在拘留室里,明天再去局里补开拘留证,自己开着车回家了。


马明的家也住在郊区,回家的路可以通往张林的家,到家门口时马明突然决定去张林家查看一下,因为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与张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林的房子不是小区建筑,而是孤零零的一栋,周围也没有任何配套设施,因此显得格外阴暗冷清。马明将他的索纳塔警车停到房子门口,却没有立即下车,而是点燃了一支香烟,犹豫着自己要不要进去查看。


虽然张林现在失踪了,但是没有局里的搜查令,私自进屋搜查还是不妥的,自己作为刑警队长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果被外界知道影响肯定不好。可是他却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和欲望,甚至感觉都等不到明天白天,于是他掐灭了香烟,暗想只要自己不留下任何痕迹,也不会有人知道他来过。


打开门锁对于他来说如同小菜一碟,屋子里面一片黑暗,虽然这里没有邻居,他还是小心地没有开灯,而是戴上白手套,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小电筒。小电筒发出的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惨白刺眼,屋子里面很整洁,也很简单,没有什么过多的摆设,大部分的家具还是老屋留下来的古董,却因为年久失修保护不善而变得略显残破。


老屋为两层建筑,门厅正对着一道木质楼梯直通楼上,左侧是餐厅厨房,右侧是客厅,后面有一间客房和卫生间。马明很快地巡视了一下一楼的情况,屋里自然是空无一人,甚至让人感觉没有一点生气,四周十分寂静,只有隐约传来微弱的滴水声,“嘀……嘀……”。


马明来到一楼的卫生间,水龙头没有问题,声音不是从这里传来的。厨房他也检查过了,声音也不是从那里传来的。他抬头望了望楼梯,慢慢走了上去,楼梯发出了轻微但却非常难听的“吱呀”声。


楼上的格局和楼下大致一样,有三间卧房,一个起居室,一个卫生间和一个小的书房。马明直接走进了卫生间,楼上的卫生间比楼下的大了不少,装修也更为考究,很明显是新近装修的。卫生间里最显眼的就是那支非常夸张的大三角浴缸,里面还有一池清水,微微冒着热气,倒像是刚刚有人洗过澡一样,这令马明提高了警觉,掏出手枪拉开了保险,又放回到枪套里,却并没扣上按扣。卫生间里面除了浴缸有些古怪以外,其余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也没有漏水的地方,看来水滴声也不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马明又检查了其余几个房间,装修都比楼下的要新一些,但也很简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马明看见了书房里面的电脑,想打开看看有什么可供参考的资料,可是那该死的水滴声还不断地传来,他决定先找到水滴声再搜查资料,于是又来到楼下。


水滴声在楼下似乎更为明显,马明仔细辨认,来到了楼梯后面的卧室,发现水滴声竟然来自卧室地下,看来房子下面还有地下室。马明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衣柜里面找到了一个暗门。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打开暗门,一股阴冷的微风从门后吹来,一道非常陡的楼梯,黑黝黝地通往地下。


马明又在衣柜里面摸索了半天,没有发现电灯开关,便依靠手电的光线走了下去。楼梯并不长,只有18阶便到底了,地下室似乎并不大,应该不是整间房子的面积,但却有一股微弱的阴风从里面吹出来。马明又摸了摸墙壁,想打开电灯,冰凉的石质墙壁上依然没有任何开关装置,马明只能硬着头皮慢慢向深处走去。


很快马明就感觉到自己一开始的判断是错误的,地下室的确不宽,但却很深,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那股阴风正是从深处吹来。走出了大约六七米却还没有走到尽头,身后突然“咣”的一声,似乎有人关上了衣柜里的暗门。马明心下一惊,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在地下室里面勘察一番,于是继续向里走去。越往深处走去,那股阴风越大,已经令他感到了一丝凉意。

就像王阳说的一样,山林里面肉眼往往看不见路,但是走到近前路却神奇地出现了。吉普车的速度很慢,颠簸得也很厉害,三个人在车里摇来晃去,胃都快要被吐出来了,唯有杏子和纯子依旧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车子一路曲折向山里驶进,大约走了40分钟,来到一小块空地处停了下来。杏子开门下车,打开车的后门,说道:“后面的路我们只能步行了。”


三人走下车,此时天近黄昏,山里更是昏暗,四周古树参天,脚下却是寸草不生,像是人为开辟出来的一块空地。三人还在打量周遭景象,纯子却大步当先走入了西侧的树林,杏子说了句“走吧”,也走进了树林。


王阳刚要跟随而走却被渡边一把拉住,渡边向王阳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拉开车门跳上驾驶位,钥匙果然还插在车上。渡边心里一阵暗喜,急忙转动钥匙打火,可是车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渡边暗骂一句,开始检查仪表盘,竟然发现油表显示为零,渡边心中一阵惊恐,一滴油都没有,车是怎么开到这里的呢?


渡边正在纳闷,却听杏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没用的,你们就算能把车开走,也不会找到出路的。”


渡边没发觉杏子何时回来,被吓了一跳,心中暗骂王阳不够意思,怎么也不警示一下,却发现王阳和李莉早已不见踪影,心里更是来气,只得跳下车来,回头望了一眼来路,果然已是郁郁葱葱,又哪里有半点山路的踪迹。看来杏子所言非假,这里处处透着邪气,没办法,即来之则安之,只得先跟着杏子走进树林,再见机行事了。


两人很快追上了前面等待的王阳等人,纯子看到二人到来,转头继续行进,一行人向山里前进,山路渐行渐陡,到最后更是不得不手脚并用,三人都累得气喘吁吁。渡边开始烦躁起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喊道:“歇歇吧,你们是什么使者,我们可是凡夫俗子,再走下去还没见到纯本老头我们先见阎王了!”


纯子停了下来,回身略带怒意地看着渡边,不知道是因为嫌他事多还是嫌他出言不逊。杏子看了看天色,天边已是微星初现,又看了看王阳,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王阳点了点头,说道:“就歇一下吧,我也快不行了!”


杏子点了点头,王阳和李莉也坐到了地上,纯子和杏子却依旧笔挺地站着。


李莉感到口渴,可是身边却没有水,也只能忍着,对王阳说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见到纯本呢?”


王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上次走出来的时候也是稀里糊涂的,根本记不得路。”


李莉道:“你说纯本已经死了,难道世间真的有鬼魂?”


王阳道:“世间有人,也许也有鬼魂吧!谁知道呢?”


渡边插嘴道:“你们说的什么?”


王阳看了一眼渡边,想了一下,正色道:“纯本老人是能通灵的,一会见到了,你千万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出言不逊,知道么!”


纯子对王阳报以了感激的微笑,随即又恢复了一脸的严肃,李莉发现其实她笑的时候很好看,心中突然对纯子和杏子萌生了一些好感。


渡边嘟囔道:“我什么时候出言不逊了,他就算是大罗神仙,这样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把我们带到这深山老林也是不礼貌的呀!”


听了渡边的话,纯子冷冷地说道:“时候不早了,赶紧走吧!”


王阳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伸手将李莉拉起来,又对渡边说道:“总之你少说几句就是了!”

马明感觉到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水滴的声音越来越大,阴风也越来越强,自己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从事刑侦工作13年,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再恐怖的案件也遇到过,今天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心惊?


通道越来越窄,到最后仅容一个人通过,黑暗中马明估算不出自己行进的速度,所以也判断不出通道到底有多深,但是自己现在肯定已经不在大屋下面了。


从暗门的方位来看,自己现在行进的方向应该是向西,也就是西郊公园的方向。想到这里马明一惊,西郊公园原来是皇家陵园,后汉时期的一个王储就葬在这里,虽然经历了几千年的战乱兵慌陵墓早就被盗了,解放后这里便被修建成了一处公园,但是在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正在朝着墓地方向前进,却无论如何让人难以不紧张起来。


马明甚至开始有些动摇,懊悔自己好奇心过盛,把自己陷入现在的尴尬境地。可是事已至此,马明绝对不是临阵退缩的人,他定了定神,加快速度向里走去。


随着水滴声的加大,通道似乎终于要到尽头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两边的空间开始逐渐加大,似乎自己刚刚通过一条狭长的隧道从一间地室来到了另一间地室。眼前的地室和大屋下面的大小应该相仿,格局也基本相同,全部都是石墙石壁石板地,唯一不同的是,在这间地室中央放着一个白色的浴缸,这种地方怎么会有浴缸呢?谁会在这里洗澡呢?水源在哪里呢?马明放慢脚步,手电的光线已经越来越微弱了,似乎电量已经不足。这支手电是马明在德国的朋友送给他的,正牌德制警用电筒,充一次电可以连续使用8个小时,亮度是普通手电的4倍。不过此时马明没有心思在意为什么手电会这么快没电,因为通过手电微弱的光线,他看到了一只手搭在浴缸的边缘,大滴的鲜血顺着中指滴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水滴声。


天哪,这样微弱的水滴声竟然可以传到大屋里面!马明慢慢向前走近,脚下已经可以感觉踩到鲜血的湿滑,他想看得清楚一些,浴缸里面的人是谁,可是就在这时,手电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电力,地室顿时陷入了死一样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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