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将睡梦中的谭院长惊醒。谭院长起身打开台灯,看了看表,凌晨2点11分,这个点会是谁打来电话呢?
“喂!”谭院长闭着眼睛,还在回味刚才梦中的场景。
“你是谭院长吧?这里是爱昌精神病院,请您马上赶来一趟,病人张林想要见您。”电话那边是生硬冰冷但又急切的声音。
谭院长一听到是爱昌精神病院的电话立即困意全无,起身说道:“好,我马上到。”
凌晨2点38分,谭院长的奥迪孤零零地停到爱昌精神病院的停车场里。
“病人在哪里?他好了么?怎么会提出要见我?他恢复记忆了?”谭院长边走边问一直在大厅里等待他的张大夫。
“您先别急,事情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事实上,我认为病人的病情更加恶化了。”张大夫说道。
谭院长点了点头,多年来的从医生涯让他能够沉着面对任何问题,可是此时他的心里却感到莫名的恐慌,以至于这种恐慌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两人穿过医院长长的走道,四周昏暗的灯光似乎在暗示着一种恐惧的降临。很快,二人来到张林的病房门前,张大夫掏出钥匙插到门里,却并不旋转,而是说道:“谭院长,我必须要和您说清楚,一会您可能会看到您并不希望看到的场景,而且可能是会令您感到不适的,但是请相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很难和您做解释,您还是自己看看吧。”
谭院长带着一头的雾水点了点头,张大夫慢慢地打开了房门,重度危险病人的隔离室房门就像银行保险库一样厚重,随着房门的打开,一道刺眼的白光射了出来。
谭院长微微闭了一下眼睛,以适应室内的光线,然后慢慢走进屋内,张大夫随后跟了进来,却并没有关房门。
隔离室很大,分内外室两个部分,谭院长和张大夫此时所处的是外室,内室与外室之间隔着一道非常坚实的单反玻璃墙,透过玻璃墙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内室的情况,而在内室却看不到外室。
谭院长慢慢地走进玻璃墙,伸手扶了扶眼镜,尽管张大夫一再地提醒谭院长做好思想准备,但是内室的情景还是让谭院长目瞪口呆。谭院长趴在玻璃上盯着内室足有五分钟,才渐渐回过头来对张大夫说:“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张大夫道:“今天下午5点,到现在应该有十个小时了。”
谭院长道:“有没有通知其他人?”
张大夫道:“没有,因为张林的医疗卡上没有填写任何亲属。”
谭院长道:“病情有变化么?”
张大夫点点头,道:“有,而且速度很快,我们有全程的监控录像,可以给您看。”
谭院长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缓过一点神来,说道:“他的意识清醒了?”
张大夫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说,我可以很肯定地判断现在病人的意识是完全正常的,但却并不是张林的!”
谭院长却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说道:“那他怎么还会认得我?”
张大夫道:“这个我也很奇怪,说明病人现在的意识原形肯定也是认识您的!”
谭院长突然全身一抖,张大夫正在观察内室情形,却没注意到。
“我们还是去看看监控录像吧。”谭院长说道。
“好吧。”张大夫转过身向门口走去,似乎也不愿再多看内室的景象一样。
临出门前,谭院长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内室的张林,恰巧张林也在看他,那是一双冰冷无神又深邃无比的眼睛,绝不是张林的眼睛,就那样死死地盯着谭院长,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谭院长不敢多看,却又移不开眼神,张林依旧坐在床上,右手却慢慢抬起,食指僵直地指着谭院长,其余四根手指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下垂者,就好像全都折了一样。
张林身上的号服已经被撕扯得稀烂,头发胡子更是乱七八糟,黑黑地眼窝深深下陷,嘴唇上面涂满了鲜血,鲜红的吓人。
张大夫发现谭院长没有跟着出来,急忙回来寻找,发现谭院长正与张林对视,而张林的表情更是诡异吓人,食指僵直地指着谭院长,而谭院长就像着了魔一样,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张林。
张大夫感觉情况不对,急忙从后面抱住谭院长,将他拖出了内室。两人甫一出屋,谭院长便恢复了清醒,愣愣地看着张大夫,说道:“我知道他是谁了!”
张大夫急忙将谭院长扶到椅子上做好,问道:“你看见了什么?”可是任凭张大夫如何问,谭院长都不再说一个字,因为他的心跳已经停止了。
李莉和渡边正听到关键处,却见王阳突然住口凝视门口,都急忙回身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身着一袭黑裙的女子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在门外。那女子身材高挑,纤细匀称,非常迷人,只是皮肤异常白皙,倒像是终年不见阳光的地底人一样,白得令人感到眩晕,没有一点血色。女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也没有神采,只是默默地站在门外。
王阳看着那女人,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样直直地走了过去,渡边警觉地掏出了手枪,拉开保险对准门口的女人,喊道:“站住,你是谁?”
那女人其实根本就没有动,只是王阳刚才的叙述已经让渡边的神经绷得很紧,此时他的举动更让渡边萌生了惧意,因此到感觉似乎是那女人做出了什么可怕的举动一样。
女人听到渡边的叫喊,慢慢侧过头,看着渡边,霎时渡边感觉到浑身冰冷,似乎掉入了冰窖一般。女人慢慢开口,说道:“纯本先生想请三位到藏王山一叙。”她说话时的语气特别古怪,没有抑扬顿挫,而且一字一顿的,就像是机器人在说话一样。
三人突然听到女人开口,虽然声音很好听,可是语气和语调却诡异万分,都感到无比诧异。听到纯本老人和藏王山更是心中一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少顷,渡边磕磕巴巴地问道:“纯本道一?我们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找我们有什么事?”
此时王阳已经走到女人身边,渡边想上前将他拉回,可是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住发抖,根本迈不开步。李莉此时更是惊呆在地,完全搞不清楚此时的状况。到是王阳显得很镇定,伸出手握住女人的手,说道:“纯本先生知道我们要找他?”
女人点了点头,说道:“你跟我走吧。”
王阳点了点头,头也没回就走出了屋门。女人又转头看着渡边和李莉,说道:“你们也来吧。”
二人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虽然心中并不情愿,可是还是乖乖地跟着女人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