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光三十八年,前赵国第十任君主宋愍帝继位时,已是江河日下之景,政治腐败、奢靡之风盛行,内有诸侯纷争,外有匈奴侵乱。
宋愍帝继位后大刀阔斧进行改 革,史称“仁和新政”,但奈何诸侯豪门之间盘根交错,互为姻亲,牵一发而动全身。
“仁和新政”实施不到一年便被迫废止。
宋愍帝也被幽禁于太清宫之中,各方势力共同推荐其弟宋裴先为摄政王代替宋愍帝处理政事。
仁和十年,中央无视苏州水患之害,百姓痛苦不堪,民不聊生,苏州刺史梁宗盛被迫揭竿而起发动起义,斩木为兵,揭竿为旗,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
仁和十一年,大军破城门,紧逼宫门。
宋裴先设计火烧太清宫,与宋愍帝假死逃脱,改名更姓逃往扬州。
梁宗盛进宫后与其亲信血洗宫中,共斩杀宋氏皇族1237人,奴才婢女以及后妃15691人,尸骸遍地、血流成河,哀嚎不绝。
护城河染红成血水三月不绝。
崇德一年,梁宗盛登基为帝,史称嘉明帝,改国号为大梁。
宋愍帝在扬州苟且偷生之时,从未有一天不勤学苦练,养精蓄锐妄图有一天能重回京城,重夺江山。
崇德六年,宋愍帝遇见冀州知府之女江婉婷,一见倾情,二人在扬州私定终身,崇德七年,江婉婷有孕,欣喜后不久被其父江素怀发现,便派人将江婉婷抓回去,在争夺之中,宋愍帝为救江婉婷被刺身亡,江婉婷心灰意冷。
回冀州后江婉婷诞下一子,取名为宋钰,当地一位贵族之子上门提亲迎娶江家大小姐江婉婷,江婉婷不愿,江素怀意图将孩子送走以断其心,江婉婷不忍孩子被他人扶养,让其婢女禧娘偷偷将孩子带走,另找他地将孩子抚养长大。
禧娘将孩子带回其故地风镶,将其抚养长大,直至该子七岁之时,宋裴先找上门了,意图将孩子带走。
孩子年纪尚小,不忍离开乳母,禧娘为让他坚定离开的决心,不惜以死明志,割喉自杀而死。”
“不要再说了!”宋钰不想再回忆起过去的事情。
明明禧娘说过他的母亲是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他的,怎么会是这样的!宋裴先一定是骗人的,对!骗人的!
“你知道你的出生关乎着多少人的生死吗!那些对兄长忠心耿耿的前朝旧臣都在盼望着能够重回朝廷、重得荣光,多少条鲜活的生命为你铺路而死,你忘了吗!”
“你没有选择,我们早已没有退路可言,从我们出生起就注定只有两条路,一是为前赵国而死,二是让前赵国因我们而生。”
“你若是想要这帝位,我将你推上去如何?”宋钰的态度明显有些松动。
“就算我得了这天下又有何用,我的时日不多了!”说着说着宋裴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张帕子开始掩面咳嗽。
“咳咳咳!”
帕子移开后,原本洁白的帕子上渲染出一抹鲜红的颜色。
“多久了?”
“有几年了,不过现在愈发控制不住了,大夫说我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运气好兴许还能撑过这个冬天。”宋裴先露出勉强的笑容。
宋钰表情冷凝保持沉默。
“钰儿,叔父知道自己从小就对你要求格外严格,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看在我是你亲叔父的份上,在我临死之前能看到你能光复前赵国,重新夺回我们宋家的江山,好吗?”
“给我一段时日,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好!”
“真的啊!我夫君真的会因为抓不到蜻蜓耍赖在地上哭鼻子吗?”
“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寒信誓旦旦的说。
“话说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我夫君以前叫禧钰,但大家都叫他宋钰啊?”
“这……”寒有些犹豫,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夫人为何不亲自去问主子呢?旁人说的真不真我不知道,但主子说的一定是最合适的答案”一旁原本在闭目养神的随忍不住开了口。
“况且,我们敢说,你敢听吗!你想知道答案,但你真的愿意承担这个答案的代价吗?”
阮靖颂被说的有些哑口无言。
“随,你太过分了!”寒见阮靖颂脸色有些不对赶紧为她打抱不平。
随没有管寒的话,自顾自的偏过头继续闭目养神。
“夫人别在意他的话,他性子就是这样的,等会我就帮你揍他一顿!”
“噗呲!”阮靖颂被寒的动作逗笑了。
很快路上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下马车后,阮靖颂带着两朵秋菊走向那个熟悉的地方,将秋菊放在二人的墓前,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然后在坟前倒了一些。
“云夕,云岚,今天我来是要和你们告别的,我要回扬州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生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告别的过程。”
“云夕你可不要埋怨我,现在还没到梅花开花的季节,只能摘朵秋菊带给你,不过秋菊也美。”
“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
“我将桃花树下的女儿红挖出来了,今日特意带过来给你们尝尝,其实我已经嫁人了,嫁的是我心悦之人,婚礼很宏大,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而且我们也有了孩子,快三月足了,等到孩子出生后我定会带他/她来看你们。”
“还有你们给我存的嫁妆,我拿那份钱在长安城买了个小铺子,叫云岚阁,里面买的都是你们从前最喜欢的糕点,等开张后我找个时间回来带一些给你们尝尝,你们尝尝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