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国。
荆翎望着世上七大宝剑之二的宝剑——乾坤剑和浮光剑,布满皱纹的手抚摸着它们。似乎想提起来,但还是垂下去了。
荆翎不甘的重重拍了桌子,两把宝剑震动了一下。荆翎深吸一口气,命令道:“叫荆辩过来。”
下人刚走几步,荆翎又改变了主意,“算了,朕亲自去。”
父亲病重,身为一国太子的荆辩却在抱着美人作乐。洁白如玉的手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荆辩的脸,还没来得及闻闻上面的香味就离开。
荆辩醉意朦胧道:“美人儿,让我好好闻一下你的手。”不待美人回应,荆辩夺过美人的手像很久没有呼吸空气那样狠狠的呼吸了几大口。
美人也不恼,用另一只手放在嘴边发出妩媚的笑声,那笑声准叫一个男人勾了魂。
其他美人也装作不满的样子道:“太子~你就只跟她一个人玩,不管我们了。”
荆辩哈哈笑了笑,一把将怀里的美人挪开,然后扑上去,一边一个,被挪开的美人反应极快的去到荆辩背后揉肩。
荆辩一边一个美人儿,嘴上猥琐的叫道:“别急别急,一个个来。”
荆辩在宫里淫乐,殊不知危险在向他走来。荆翎停下来,前面的烛光中几道身影在交缠,隐隐约约的嬉闹声像盛世里的乐曲。
荆翎冷笑一声,往日再怎么疼爱现在也化为轻云,在他面前装的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私下里如此浪荡。
想着,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荆翎按住胸口,忍着痛咽下去,调整好心态,大步向前走去。
太监刺耳难听的声音传来:“天子驾到!”
这声音像黑夜里的一束光,在整个夜里那么突出。荆辩触了电一样站起,几个美人慌忙的像无头苍蝇四处乱转。荆辩脑子一团浆糊,什么也想不到,心中只知道:让父王看见,他完了!
要完了,要完了,这三个字化成无数个分身在荆辩脑海里打转,没等他冷静下来。荆翎已经走进来了,荆辩手忙脚乱跪下:“参见父王。”
荆翎站在荆辩面前,也不叫荆辩起来,以前荆辩一跪荆翎就免礼,现在,荆辩头上不断冒汗,忐忑不安。好似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许久,荆翎分不出喜怒的声音像雷电一样恐怖:“从即日起,废除荆辩的太子之位,贬为庶人。”
留下这句话,荆翎立刻就走,一刻都不想再呆。
荆辩瘫倒在地,目光呆滞,失魂落魄。那些美人刚才吓傻了,现在回过神来,弱弱道:“殿下,我们怎么办?”
荆辩六神无主,心中只有太子之位,哪里能想到其他?突然,他爬起来,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语无伦次道:“封意诫,叫封意诫过来,他一定有办法。”
荆辩的命令还是有点威压,不一会儿,封意诫就被火急火急的请来,太子被废的消息还没传开,现在已经是夜晚,荆翎就算再急也要等到白天。
封意诫察觉到事情的严重,一路上正想着可能出的事以及应对情况,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太子被废掉了。走着走着,封意诫闻到一股血腥味。
遭刺客了?不对,遭刺客不是应该叫武官来吗,他一介书生来干什么,这皇宫,也不像遭刺客的样子。
封意诫低声道:“近来可有谁受伤?”让他过来的人摇摇头。封意压下疑惑,想着问题。
封意诫一进来,荆辩就扑上来,紧紧抓住封意诫,激动的说道:“意诫,意诫兄,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你不能不帮我啊意诫兄……”
封意诫摸不着头脑,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了?”荆辩抽噎着,张大嘴巴道:“父王,他,要把我废了。”
这几个字极小,荆辩说话又含糊,封意诫听了几遍才听清楚,心下也吃了一惊,白天的朝廷上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他很快镇定下来,想要问个明白,好对症下药。
荆辩两颊挂着泪痕,头发散乱,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说什么。封意诫知道荆辩已经乱了阵脚,再问什么也问不出了。
他四下环顾一圈,看见旁边几个美人,美人地位低,没有命令不敢擅自离开。封意诫问那几个美人:“皇上什么时候废的太子?那时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美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怯弱道:“一刻前说要废的。我们在……我们……”美人言而欲止,似乎说什么丢人的事。
话未说完,封意诫已经明白了,再结合刚才的血腥味,八成是被气得吐血。现在是半夜,废太子的消息怎么也得明天下诏,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其他皇子都去了封地,就算是最近的一个召回来也要半个月以上。
这是奚国为了防止夺位的一种手段,皇子的封地越远越好,等到二代三代再慢慢迁近,如今都城旁边的州都是太祖的皇子后代。
不对还有一个最小的皇子在宫里,万一皇帝气急败坏让他当太子可就不好了。封意诫有了主意,贴着荆辩的耳朵道:“殿下,现在各皇子都去了封地,皇上废了你也暂时没有其他皇子回来,我们还有几天时间,这几天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定,但有个皇子还宫里,会对殿下产生威胁。”
荆辩六神无主,封意诫说什么就是什么,连忙点头称是,然后问怎么办?实际上他根本没听进去,封意诫在说什么也不知道。
怎么办?当然是除掉他,没了威胁,无论皇上想立谁都可以,反正皇上的身体熬不到那时候。近水楼台先得月,太子当这么多年也不是白当的,京城中有一定的势力,即使被贬为庶人了,只要有利益,那些人可不管什么遗诏不遗诏的。
封意诫看荆辩丧魂失魄的样子,知道再说什么荆辩也听不进,只好自己动手。他扒开荆辩的手,从他进门起,荆辩就紧紧的抓住他这根救命稻草,让他很不自在。
荆辩以为封意诫要抛弃他了,哭丧道:“意诫,意诫兄,求求你,帮帮我,只要我还是太子,以后就是皇帝,我分一半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