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云娘(中年女人),子宛承(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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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儿:(旁白)天陨9623年,子司桓为云娘离家出走。天陨9660年,云娘垂垂老矣,子司桓如初见。
【山林】白天
子司桓:(恍惚)云娘……
回忆专属音效【室内】夜晚
哄睡儿子,听到布料打结声,走过去
子司桓:(小声)云娘,你收拾包袱干什么?
收完包袱
云娘:(平静)司桓,你离家出走这么多年,就没想过回去吗?
子司桓:我……
云娘:(低声)明早你就走吧。
走开两步,上前拦住
子司桓:(小声)你这是何意?
云娘:(隐忍)因为我受够了……(爆发)我不想再跟着你居无定所!
子司桓:(低声)云娘……
云娘:(怒吼)你知不知道你儿子33了还这么点大……你知不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他们说我年纪一大把了还生儿子!
子司桓:(坚定而斯文)谁说的!你不老,一点也不!
云娘:(克制)今日不说,迟早有一天会说。(平静强调)司桓,我会老,你不会。
子司桓:我们可以去山里,从此不见世人……
云娘:(不满)你还指望我跟你做野人吗?
子司桓:(忙说)不……
云娘:(打断)走!现在就给我走!
推搡。
子司桓:不要,云娘。
过去抱儿子,送到子司桓怀里
云娘:(略微压低声音)带着你的儿子,都给我走!
又将包袱拿起推到子司桓怀里
子司桓:云娘……
云娘推子司桓出门,将他关到门外。轻拍门
子司桓:(逐渐加哭腔)云娘……
一滴泪掉落,【伴随回忆结束】
子宛承:爹!(摇晃)爹……
子司桓:(低声,哭腔)云娘……
摇晃
子宛承:爹……哼。
他无所事事,然后发现一只蝴蝶,小心翼翼靠近蝴蝶。
子宛承:(小声)蝴蝶,蝴蝶,你不跑。爹爹不理我,你陪我玩好不好。(扑抓,张手看,没抓着,原地找蝴蝶,找到)别跑!
追出去,山林背景音缓缓过度
【河边】白天
边走边找,略微加快脚步,停下,蹲下
子宛承:小姐姐,你在看鱼儿戏水吗?
人哗的出水声,鱼扑腾声。站起
刘离:在下面待这么久,就只抓了这一条鱼吗?
站起,拉了拉衣服
子宛承:小姐姐,你在跟谁说话?
未怜:(灿然一笑)许久没有戏水,多玩了会儿。你要是嫌不够,便去拿桶来,我抓给你就是。
刘离扭头离去。鱼被扔到水里咚的一声。人从水里上岸引起的水声。
沉默三秒,欲追
子宛承:小……
郑榇:(突然跳出来,蒙着面)小子,别怪我,要怪就怪你投错了胎。(凌厉的掌风拍顶)
子宛承闷声倒地。
未怜:(边走边说)那个小孩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他,你要永远这样独来独往吗?
刘离:(边走边说)总比某些嚷着不见生人,成天躲躲藏藏的人要好得多。
【山林】白天
子司桓:(边走边喊)承儿……
寻到了河边,火焰燃烧声,逐渐加大
子司桓:(边走边喊)承儿……(发现子宛承,踉跄,扑通跪地,悲痛)承……
郑榇:(哈哈大笑,蒙面)子司桓,你愧对你的儿子,还不以死谢罪!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打了子司桓一掌,子司桓吐血。第二掌因提空桶声和脚步声中断。
郑榇:(OS)胆敢藐视我,我先杀了你!
郑榇执剑飞出,剑破空声,妖名剑徒手握住剑刃,法力抗衡音效,郑榇的剑被握住进退不得,另一只手挥掌拍落,反弹音效伴随骨头断裂。郑榇吃痛逃走。
刘离:(犹豫)你刚才在看什么看出神了。
未怜:(低头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火焰燃烧声。提桶离开。
【屋外】倾盆大雨。夜晚
屋外转至【屋内】
刘离:火焰为什么是蓝色的?
未怜:那是鬼火,可以焚毁魂魄。
扭头看向妖名剑,沉默。
【河边】白天。雨后。
提空桶声。走到河边
刘离:下水吧,妖名剑。
子司桓:(沙哑)承儿……(起身,踉跄,快步抱住刘离,沙哑带点哭腔)承儿,我终于找到你了,爹爹好担心你。承儿,我的承儿,你以后不要再乱跑了……
刘离:(挣扎没挣脱)喂!你听着,我看起来是和你儿子差不多大,但我其实是个快一百的老太婆,你这样做我会很困扰。(挣扎)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喂!
子司桓慢慢放开刘离。
刘离匆忙拾桶离开。子司桓跟上
子司桓:(沙哑)承儿……
快转关门声。敲门
子司桓(沙哑):承儿,爹爹对不起你,爹爹不该不管你,你别生爹的气了。咳咳。
周围的路人渐渐过来,议论渐起。
路人甲:这是怎么了?
路人乙:还能怎么,老子被儿子挡在门外了。
路人甲:没人在家吧。
路人乙:刚进去,我看到了。这家小娃啊,傲气的很,我跟他打招呼他都不理。
路人戊:瞧着面生啊,哟,还挺英俊,新搬来的吧。
路人乙:是刚搬来不久。
路人甲:娃啊,你爹做了什么也不能不让他进去啊!开门吧!
【屋内】
屋外议论声的音量小一点
刘离:(微恼)这人怎么回事,逮着一个小孩就认儿子?男女都分不清了?
未怜:(忍着笑)这其实不能怪他,你看看你,我说给你买花衣服你不要,你不知道小孩子男女莫辨吗,现在被人误会是他儿子了吧。
刘离:(严肃)你是想告诉我,这人真的神志不清吗?
未怜:(认真)嗯。他刚刚痛失爱子,又对儿子的死心存愧疚。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选择了逃避。你现在跟他说你不是他儿子他听不进去,等他能接受了也就没事了。
子司桓:(伤心,从屋外传到屋内,沙哑)承儿……咳咳。
刘父:(回忆处理)哎哟,我的宝啊,真是懂事!
开门。刘离把子司桓拉进了【屋内】。关好门。一前一后。
刘离:坐这。(想了想,摸衣服,摸额头)难怪连儿子都能错认,别给烧傻了。(走到藏钱的地方,拿钱,数钱)妖名剑,钱不够,给我钱。
接了钱。准备出门。跟上
子司桓:(沙哑)承儿……
止步,想了想
刘离: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回来。
离开,跟上
子司桓:(沙哑)承儿……
止步,想了想
刘离:行吧,省得我把你的衣服买小了。
一前一后出门
【厨房】白天
厨房忙碌。端菜上桌。走过去敲门
刘离:喂,醒了吗?(凑近听,小声)爹?
子司桓开门。
刘离:(惊了一下)你可真能睡。
离开
【膳厅】傍晚
坐下
子司桓:(缓缓道来)谢谢你。我叫子司桓。我原是地府的鬼差……因我的妻子被人杀害,如今转世为人,我来了阳间寻她,所以……我是离家出走……现在……我的妻子也把我请出了家门……
一阵沉默。
刘离:(忍不住问)你真是……
子司桓:(缓缓说道)是,鬼差分两种,一由鬼魂担任,二由鬼仙担任,我属于后者。地府由我们鬼仙管辖,因鬼仙也有寿尽之时,故被天帝默许了,可以生儿育女,这样方能延续管理地府的重任。
刘离:(沉默小会儿,冷声)是不是地府的鬼差,都像你这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子司桓:(忙说)当然不是。我也知道……我已没有脸面回去……
【室内】夜晚
现身音效。一怔,走过去跪下
子司桓:(哽咽)父亲……儿不孝……愧对父亲!
转身
子正寅:司桓,你离家出走三十余年,就没有想过要回去吗?
子司桓:我……没有脸回去……
子正寅:当年,云夕的魂魄失踪,你真的找到了她的转世?
子司桓:我坚信!如果仅仅是长得一样,我不会动心。
子正寅:她人呢?
子司桓:我被她请出了家门……
走过去坐下
子正寅:司桓,你终究与她仙凡有别、人鬼殊途,这样了断了也好。起来说话吧。
子司桓站起来,给父倒茶,喝茶。
子司桓:父亲,这些年,我一直遭到一个拥有宝剑的蒙面人追杀。
子正寅:竟有此事?(放下杯子)幸好你没有忘记修炼,要是你死在外面我们都不知道……先回去,再议。(起身)对了,这个孩子……
上前摸头
子司桓:父亲,她是离儿……是宛离,我的女儿,您的孙女。
子正寅:(冷淡)这孩子身上,怎么隐隐透着仙气?
子司桓:离儿有仙缘,曾经认识过一位仙友,那仙友待离儿很好,还赠了她仙丹。
子正寅:她怎么这么安静?
子司桓:(忧郁)离儿与她母亲分开之后,就不太爱说话了。
沉默三秒
子正寅:回家吧,回家再说。
子司桓:是。(牵刘离的手,她却缩了一下,他忙握紧了)父亲,离儿还小,可能还有点不能接受,请让我跟她单独说会儿话。
子正寅:嗯,我还有事,你随后来。
消失音效
子司桓:(蹲下)对不起,离儿。我知道你在怪我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说你是我的女儿。可是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虽然我隐约觉得,可能你的身边有一位朋友相伴,但我还是不能对你不管不顾。我一直很感谢你愿意收留我,我希望可以报答你的这份恩情。其实在我心里我一直把你当作是我的孩子,身为父母,无法对自己的孩子置之不理。离儿,跟我去酆都去我家好不好?我想那里,会比人间更适合你生活。
刘离:(平静)我好像总在重复着同一种生活,被收养、被照顾,然后再次被抛弃。我没有能力做到不被抛弃,难道还不能选择从一开始就说不吗?
子司桓:(坚定)不会的,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不是收养你,你就是我子司桓的女儿,你的母亲是我等了四十年,才盼到的我的妻子的转世。除了你已经决定不要与我有任何瓜葛的母亲知道真相,不会有人怀疑我子司桓的话,从刚才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子司桓的亲生女儿,是身上流着我血液的女儿!
刘离:(似是玩笑)你把你的承儿放到何地?
摸头
子司桓:(轻声)傻孩子,他是你命苦的胞弟。
刘离:(内心挣扎)子司桓,你不用待我如此。我……
子司桓:(打断)离儿,你答应了?
沉默三秒
刘离:(微微一笑)你给了我如此贵重的身份,我想不出来可以拒绝你的理由。
【睡梦中】
二人脚步声
长生:小离,昨天我们一天没出门,你就睡了一天,今日还睡不醒啊。
风声。
老人:小伙子,你们这是打哪里来?
长生:我们是住在这林子里的野人,有段时间没有来这里了,没想到才几个月的功夫,这里就成了另一番景象。
几个辛勤劳作的人。
老人:我们原来的村子遭到洪水淹没,成了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就在几个月前,我们发现了这片无人的土地,就在这里扎了根。小伙子,这是你的妹妹吗?你们的父母呢?
长生:(认真)不是,她是我的女儿,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风声,衣衫飞舞
长生:看我女儿还没睡醒,我们改日再来拜访。
抱起刘离离开
长生:(正经)小离,你不喜欢我跟外人说我是你的爹爹吗?
沉默三秒
长生:可是小离,我已经有好几个妹妹了,不想再要妹妹了。
扭头,摆正她的下巴
长生:(似笑非笑)难不成小离希望我对外人说,你是我的心上人?(忧郁神伤)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小离,你要知道神仙不能动情、不能有凡心,你就忍心日后看到我被天帝发现,被剥皮抽筋吗……
【睡醒,此处上下渐转】轻轻敲门
子司桓:(在门外)离儿……(温和)离儿,你起来了吗?
在床上动了动
刘离:嗯。
子司桓:(在门外)离儿,你收拾一下,我在院子里等你。
屋外脚步声渐出
长生:(回忆,海边)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一定会再来找你。记得等我,想我。
快速下了床,走了两步,原地看了看房间。一阵沉默。
扭头走到门边开了一点门。又回到床边。拿起木枕,扔出。木枕从竹榻的边缘擦过,然后精准的砸在未怜(没吭声)的头部,最后滚落在地。
刘离:(冷声)你要装睡到何时?
一阵沉默。走到竹塌边
未怜:(魅惑)谁叫你用这么粗鲁的方式叫人起床。怎么,你就这么担心我不会跟上你吗?
扭头离开。坐起来
未怜(轻声细语且温柔):刘离。(此时刘离止步)你放心吧,无论你去了哪里,我都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你。
回头
刘离:(笑)对了,忘了提醒你,待会就有人来收房子,你可以接着睡了。
一路出门
子司桓:(稍显精神)离儿,去的路上没有方向,你要跟紧我。
伸手,附上。
风沙呼啸,若隐若现且轻微的鬼哭狼嚎声。
子司桓一声轻叹,换装法术音效,火焰点燃声,铁链声。
子司桓:离儿,吓到你了吗?
刘离:没。
偏头远望
刘离:(OS)如果我能早一点遇到来接我的鬼差……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