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宋钰将身子清洗了好几遍 直到反复确定自己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味才换上干净的衣服去看阮靖颂。
宋钰一进门就瞧见阮靖颂躺在榻上睡着了,宋钰轻手轻脚的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就在一旁的桌子上处理起事务。
阮靖颂懒洋洋的躺在塌上晒着太阳,原本她是打算小憩一会儿的,结果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等到她再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床上,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
“夫君”阮靖颂睡眼朦胧的喊着宋钰。
宋钰放下手中的事务走到床边坐下说:“醒了?”
“嗯”
“云夕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那些人也受到了自己应有的惩罚。”
“事情是怎么样的?”
“有个贼人看中了云夕的钱财,便将银两偷走,将云夕关在家中等她自生自灭。”
宋钰不敢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阮靖颂,怕她情绪激动,只能重新编了一个故事告诉她。
“若是云夕知道那个贼人已经绳之以法,相信她在天之灵一定会很开心的。”阮靖颂起身靠在宋钰怀里。
“颂颂,我们明日就启程回扬州吧!”
“好”阮靖颂笑着回应宋钰。
“但是回去之前我想去给云夕、云岚带朵秋菊去,这个季节梅花还未开,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要不等我忙完后再陪你去吧!”宋钰准备将大部分在长安的产业全部移到扬州去,但那么多店铺和人手一时之间根本忙不过来。
即使他这大半个月每天忙碌到子时,但到现在仍然才进行到一半。
但即使这样,宋钰还是打算先回扬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张紧张些什么,但总觉得还是早些离开好些。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可……”
“不用可是了,夫君快去忙吧!不过一个时辰我就回来了,放心!放心!大不了,派几个人保护我就行!”
宋钰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
宋钰派了两个自小就跟在自己身边的心腹去陪阮靖颂,等到阮靖颂上马车的时候宋钰还是不放心的询问阮靖颂是否要自己陪她。
“不用了,我要走了,拜拜!”阮靖颂依旧笑着跟他挥手告别。
一路上阮靖颂无聊的厉害,于是掀开面前的帘子询问坐在马车外两边的暗卫。
”你们俩叫什么名字啊?”
“随”一个面容有些黝黑、手上抱着一把剑面无表情的靠在马车边的男人回复到。
“寒”另一个肤色相较于随白净一些,性子也略显活跃一些的男人说到。
“你们认识宋钰多久了?”
“二十一年”寒回复道。
“这么久!那你们从小就认识喽!”
寒突然就想起了过去。
那天一个中年男子将他从人贩子那里买回来,带他回家,教他武功,那个男子的院子里有很多与他一般大的孩子,他只知道他和他们伙伴们的毕生的使命就是保护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而那个孩子是未来的帝。
“差不多”
“那我夫君从前是怎么样的啊?”
寒记忆里的宋钰在七岁之前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会开怀大笑、会因为抓不到蜻蜓而坐下地上哭鼻子、会在上课时将书立起来挡住自己的脸偷偷睡觉。
不过若是那天那个人没有找上门来,现在的宋钰会不会能自由快活一些。
宋钰刚走到鬼刃准备交代一下后续的事,却瞧见那个人--前朝摄政王,也是他的亲叔父-宋裴先。
“钰儿,许久未见!”
“是什么风把您老吹过来了?”
“你还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叫阮靖颂的女人,要不是我三年前把你弄回来,说不定你还要待在她身边,一个贵为太子的人 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甘心当一个下贱的太监。”
“那女人有什么好,一个出身平凡的商贾女!不过就是容貌稍微出色些,也值得你这般大动干戈,等你日后登上帝位,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何必紧抓着这一个不放。”
“若是我非要这一个呢!”
“三年不见,你翅膀倒是硬了不少啊!你忘记当年的下场了吗?”
记得!当然记得!三年前宋钰因为阮靖颂进宫假扮太监被宋裴先发现后被押进祠堂,用荆棘抽打背部一百下!尖刺将后背弄的血肉模糊,宋裴先甚至拿阮靖颂的安全威胁他,若是他再强行去找她,宋裴先就会对阮靖颂动手。
宋钰迫于形势,只能离开,直到自己足够势力强大后,才重新与她相见。
若是三年前的宋钰听到宋裴先这样说,说不定还会有些忌惮。
“叔父已年过半百,还是早些休憩养老吧!有些事还是莫插手为好,以免让自己落得个不好看的结局。”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他有足够的实力掌握自己的人生。
“砰!”
原本还在宋裴先手上的茶杯飞向宋钰,将他的额头撞出血来。
“呵!”宋钰无视额头上的伤口轻笑着站起身俯视着宋裴先。
“叔父的力气可是大不如以前了,没当年动家法的力气大了,都一把年纪了,何必要插手晚辈们的事呢?。”
宋裴先现在才真正发现眼前身姿伟岸的男人已经不是当年瘦弱的男孩了。
“孽子!你就这样对你叔父说话的!你不看看是谁将你推到现在的位置的!”
“是谁都有可能,除了你,当年你一句我是前朝太子,将我拉入万劫不复之地,您要是再插手我的事,就休怪我不顾血缘亲情了!”
“好!好!是我教出的“好侄子”翻了天了!你就这么辜负你母亲生育你的恩情,前赵国的江山被这群乌合之众鸠占鹊巢,你却甘心为一个女人放弃唾手可得的皇位!”
“母亲我只认禧娘一人!她当年能为了荣华富贵将我丢弃,今日又何必讲什么母子之情,当年若不是禧娘将我捡回来细心照顾,我早就死在那深山野林被野狗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