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意料之外
书名:阴阳缝隙 作者:生还者 本章字数:4673字 发布时间:2022-04-10

“第九名,苦恋!”

荆晓杰向所有人公布获得第九名的玩家。这一次,响彻全场的笑声明显减弱很多。当玩家上台的时候,掌声也相对减弱很多。只有裁判和工作人员的掌声丝毫没有见过。

“第十名,狂飙者!”

毛锦程恰如其分地公布获得第十名的玩家,并提高自己的嗓音,让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上前一步,高举起自己手中的话筒,并向距离自己不远的吕荣兴竖起大拇指。

波浪一般的欢呼声骤然变得强盛起来,完全覆盖住从不同角落中零星地响起的笑声。许多清河本地玩家先后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转向吕荣兴所坐的位置,用力鼓掌。

岳锋也转向吕荣兴所坐的方向,抬起双手,用力鼓掌,脸上露出欣赏的表情。

吕荣兴当即从自己所坐的位置上站起来,露出带有豪爽的笑容。他大手一挥,向所有为他鼓掌和欢呼的人致谢,再单独向岳锋回礼,随即大踏步地走向主席台。走上主席台之后,他先的毛锦程击掌,再分别和几个已经上台的玩家击掌,最后向岳锋举起双掌。岳锋略微有些吃惊,但还是抬起双掌,和吕荣兴击掌。少部分清河本地玩家先后露出有些诧异的表情。

“第十一名,伏地龙!”

荆晓杰不紧不慢地转动脑袋,把目光转向原本坐在岳锋身边的龙旭。他早已注意到每一个和岳锋一同前来参赛的玩家,自然认识同样取得足够优秀的成绩的龙旭。

雷涛和另外几名北源玩家先后发出欢呼声,并带头用力鼓掌。距离他们相对较近的一部分玩家也先后把目光转向他们,并向龙旭鼓掌。不过,距离他们较远的大多数玩家却都基本没有鼓掌,最多只是轻轻地做做样子,或者仅仅露出礼貌的笑容。

龙旭抬起手掌,和雷涛用力击掌,随即向前一路小跑,跑到岳锋面前,抬起双手。岳锋毫不犹豫地用双手和龙旭击掌,发出一声脆响。

“第十二名,策马扬鞭!”毛锦程开始压低自己的嗓音。

位于人堆中的一个本地玩家在自己身边的同伴的欢呼声中站起来,一步步地向主席台上走。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和每一个与他关系比较好的玩家击掌。

岳锋拿起自己的手机,扫视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预选赛最终排名表,轻笑一下。这个昵称为“策马扬鞭”的玩家的头像和他十分类似。两人的头像都是一个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画面。只不过,那个玩家的头像上面的骑士手里没有拿武器,只拿着一条细长的马鞭。

“第十三名,莫忘!”荆晓杰的声音也略微有些降低。

岳锋当即转过头,追随荆晓杰和站在主席台前方的两个工作人员的目光,寻找自己即将面对的下一个对手。他注意到,从人群中站起来的那个玩家基本没有什么显著的相貌特征,属于扔到稍微密集一点的人堆里就基本找不到的类型。被叫到的玩家也基本没有什么激动的反应,只是露出略微有些腼腆的笑容。从他略显稚嫩的相貌来看,他应该还是一个学生。

“第十四名,爷就是这么酷炫!”

读完获得第十四名的玩家的昵称之后,毛锦程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大笑两声之后,他抬起抬起握住话筒的手,用手掌捂住嘴巴,连续向前摆手。

哄笑声再次从赛场的好几个不同方位响起。包括北源玩家们在内的一部分外地玩家因为这个昵称而大笑,另一部分本地玩家则因为被叫到的玩家本人而哄笑。

一个长着一张令人看上去就忍不住发笑的脸的胖子从赛场边缘的座位站起来,露出富有亲和力的笑容。他摇摇晃晃地走上主席台,主动地和每一个已经在台上站好的玩家握手。岳锋也和他握手,并对他露出礼貌的笑容。他能够感觉到,这个胖子的体感温度明显比他平日里能够有肢体接触的每一个人都要高一点。哪怕在已经开始明显转冷的天气之中,这样的人都能够带给身边的人温暖。

“第十五名,惊心动魄!”

荆晓杰再次把目光转向自己认识的一个玩家,并向被他叫到名字的玩家伸出手。

“第十六名,一招走天下!”

毛锦程读出最后一个晋级淘汰赛的玩家的昵称,随即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的玩家招手。

最后两名玩家在掌声和欢呼声中上台,走到主席台的两侧边缘位置。

毛锦程和荆晓杰分别后退几步,和十六名玩家站成一排。每一名裁判也先后走到主席台前方,在主席台前方的空地上排成一排。他们刻意地拉开自己和十六强选手们的距离,以避免遮挡到十六强选手们的身影。

“让我们再次恭喜进入十六强的选手吧!”毛锦程举起话筒,高声向全场所有人喊话。

“也感谢每一位为大家服务的裁判和工作人员!”荆晓杰及时地补充。

掌声渐渐变得整齐划一。原本分别站在赛场各处的工作人员先后走向主席台的左、右两侧,在左、右两侧的通道前方站成两组,向十六强玩家和所有的裁判鼓掌。手里捧着照相机和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则开始给所有站在主席团的人拍摄合影,或者摄像。

 

“嗯?”

岳锋突然感受到,自己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再次开始振动。他迅速地扫视所有位于自己视线之中的人,确认所有负责拍照和摄影的工作人员全都已经停止工作,才将自己裤兜中的手机抽出来。位于手机屏幕上方的“老爹”二字赫然映入他的眼中。他当即露出有些紧张的表情,略微侧过脑袋,抬起手机,接听电话,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和手中的手机。

“喂,爸?”

“小锋,你……还在比赛吗?”

岳明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端传出来。他的嗓音依旧是低沉而浑浊的。在响彻全场的掌声和时不时地冒出来的欢呼声、尖叫声中,如果不认真听,几乎每个人都难以听清他的话。

“对啊,爸,我还在比赛……”

岳锋当即后退半步,用站在自己身旁的玩家的身躯遮挡住自己,尽可能地把音量控制到刚好能把话说清楚的程度,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露出来的紧张表情。他完全能够预料到,生病的老爹突然亲自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或者是遇到什么紧急的事。

“什么事啊?”

“有……有人把电话打到我和……我和你妈的手机上面来……咳咳……”

岳明连续发出两声因情绪激动而导致的咳嗽声,说话的语调发出剧烈的波动?

“什么?!”

岳锋当即低声惊呼,一拳打在自己的大腿上,随即用空着的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膝盖。

“什么人?什么电话?”

站在岳锋身边的两个玩家先后把头转向岳锋,露出有些奇怪的表情。不过,看过岳锋一眼之后,他们便立刻重新把目光转向台下的观众们,似乎对岳锋的事完全不感兴趣。

“你不知道……是什么人吗?咳咳……”

岳明再次发出两声咳嗽,语气中明显透露出迷惑不解和担忧。

岳锋抬起手掌,在自己的脸庞上用力抚摸两下,像是想要强行掩盖住自己的紧张和担忧。他后退半步,隐约拉开自己和其他玩家的距离。

“我……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事啊?”

 

“下面,由我们来宣布即将开始的十六进八淘汰赛的对局!请被我们读到的玩家拿好自己的东西,然后,依次在各自的位置就座!”

毛锦程后退两步,让出主席台正中央的位置,转动身躯,面向位于自己身后的投影屏幕,抬起空着的手,指向位于投影屏幕上方的投影分布图。

“第一桌,孤远对一招走天下!”

被叫到昵称的两名玩家先后从队列中走出来,向所有为他们鼓掌的玩家挥手致意。他们先走回各自原本所在的位置,拿起自己的随身物品,随即走向已经被工作人员重新安排好的1号桌。在十六强玩家和所有裁判合影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将用来进行淘汰赛的前两排桌位重新安排好,每一排的比赛用桌位缩减到四张。第一排是1号桌到4号桌,第二排则是5号桌到8号桌。

“第二桌,苦恋对等等等!”

荆晓杰也后退两步,转过身,指向投影屏幕上方显示出来的第二组对阵玩家。第二组对阵玩家的昵称也从投影屏幕上显示出来。

龙旭当即注意到岳锋的反应,略微转过头,目光透过走下来的两个玩家露出来的空隙,注意到正在打电话的岳锋。

“第三桌,诚对策马扬鞭!”

读完第三组玩家的昵称之后,毛锦程也注意到正在低声打电话的岳锋。不过,他对此没有任何反应,露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只是向第三组玩家挥手。

“第四桌,莫忘对白马银枪!”

背对岳锋的荆晓杰则完全没有注意到岳锋的动作,只是再次高抬起左手,指向投影屏幕的左下角。“莫忘”和“白马银枪”当即从投影屏幕左下角中的两个方框之中显示出来。观众席中传来的掌声当即变得更加响亮。

 

“什么?”

岳锋抬起手掌,遮盖住自己的半张脸,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变化,连续深呼吸,迅速地给老爹回话,并快速地走回自己原本所坐的位置。

“他们竟然在电话里骂人?不但骂我,还骂你们?”

“小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岳明奋力地提高嗓音。每过几个字,他的喉咙中就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以及用力清嗓子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骗人……或者害人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

岳锋当即给出坚定的回答,却又尽可能地克制住自己的音量,尽可能地不让和自己无关的人听到。他迅速地走到自己原本所坐的位置,拿起自己的随身背包,向坐在原地的同伴们摆手,随即从另外一侧走向4号桌,争取不要让和他无关的观众把注意力落在此时此刻的他身上。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他们’是谁!也不可能知道!而且,我早就和你们说过,我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上学的时候没有,开始工作更没有!我在清河的时候,做的是正当的工作!”

雷涛立即抬起手掌,向露出奇怪或者担忧的表情的北源玩家们摆手,示意他们先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更不要在这个时候去打扰岳锋。

 

“第五桌,弯月刀对爷就是这么酷炫!”

毛锦程依旧没有刻意地把目光转向岳锋,只是把手伸向位于第二排座位中的5号桌,并向距离主席台最近的两个玩家团体挥手。他注意到,大多数玩家都没有刻意地去关注正在打电话、露出略微有些焦急的表情的岳锋。

“第六桌,伏地龙对说好的幸福呢!”

荆晓杰也注意到岳锋的动作,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随即把目光转向开始动身去拿随身物品的龙旭,并把手伸向6号桌。

龙旭迅速地走回自己原本所坐的位置,拿起自己的背包,向同伴们微笑致意,随即走向6号桌。落座之前,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岳锋的身影。

 

“小锋,你真的……没有骗别人在网上借贷款吗?”

黄清的声音从手机的另外一端传出来。她的语气显得更加焦急,像是几乎快要哭出来、甚至是已经哭出来。

“妈,我真的没有!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没做过!难道你们也不相信我吗?”

岳锋一边向注意到自己的龙旭摆手,示意龙旭不需要担心什么,一边尽可能地压低声音,并把目光转向赛场另外一侧的墙壁。他有条不紊地把自己的卡盒和卡垫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来,并把它们在桌上摆放好,整个人的动作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小锋,你……你那边是什么情况?怎么……有那么大的声音?”

黄清似乎有些迷惑不解,整个人的声音同样变得有些虚弱,还夹杂着一丝担忧。

“妈,我还在打比赛。我刚刚打进十六强。淘汰赛马上就会开始。”岳锋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来回答。

昵称为“莫忘”的玩家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岳锋所说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他只是默默地把自己的卡盒和卡垫在自己的那一半桌面上摆好,让他自己的卡垫和岳锋的卡垫拼合在一起。他的卡垫是一张纯灰色卡垫,正面没有除官方标志之外的标志或者装饰。

 

“第七桌,泣鸣对狂飙者!”

“第八桌,惊心动魄对空明无相!”

毛锦程和荆晓杰迅速地宣布最后两组玩家的对阵情况,随即向距离他们最近的四名裁判挥手,示意他们去事先安排好的地方。

四名裁判当即走向自己被分配到的位置,分别在第一排和第二排座位之间的四个不同的位置站好。每一名裁判负责两组玩家。坐在电脑桌之前的工作人员和负责转播比赛的工作人员也开始行动起来。其余的裁判和工作人员则暂时前往休息区去休息。

响彻全场的声音渐渐消散。所有留在场内的观众都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到比赛上。主席台后方的投影屏上开始显示不同桌位上的比赛的画面。

 

“哦……你那边的事……还没结束吗?那你就先忙吧……我们待会儿再打给你……”黄清的语气中释放出一种无奈。

岳锋放下手机,连续摇头,重重地深呼吸,竭力让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不受到任何影响。他扭过头,看向架设在自己身边的支架,再看上支架上方发光的手机,随即打开自己的卡盒,从卡盒中抽出自己的卡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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