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诗琴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久,武大海也办完事回来了。
“太太,人车都雇到了,就是价钱贵了点,钱少了都不愿去。”
“好,咱也不差那点钱。大海,我累了,你今儿还得自己睡。”
“没关系,你身体要紧,我再去开间房,你休息吧。”
躺在床上的柳下诗琴内心充满了戾气和焦灼。儿子算是废了,作为母亲她给予儿子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可怜的儿子,娘只能给你~~!
一个连柳下诗琴自己都不敢往下想的决定在这血色的傍晚萌生了!
柳下诗琴悄悄的让伙计打来一浴桶温水,把自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一直泡到午夜时分。
“吱···” 一直没睡的南宫飞鸿终于等到了推门声。今天是他近百日来最开心的一天,那个温柔的姐姐让他有一种异样的冲动。
“姐,是你吗?” 他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
“是我,小声点!” 柳下诗琴把嘴凑到他的耳边,南宫飞鸿顿时感到脖子耳朵庠庠的。
“姐,你的味道真好闻。” 他不知道柳下诗琴故意在身上洒了不少的迷 香,一种暹罗国的迷 情香水。
“是吗?那姐就让你好好闻闻。”
柳下诗琴掀去了浴巾~~
从没碰过女人的南宫飞鸿,在原始本能驱使下变得异样的亢奋!
人类最不堪的一幕在黑暗中拉开,只是这毁灭的行为正是那个母亲伤天害理的荒诞苦果。
泪水流在脸上也流在心里,颤栗的胴体如坠冰窟一般,时间仿佛停止,空气亦如凝固,快要窒息的她不敢体会任何一点的触碰,只有用回忆来冲淡难熬的痛苦,为自己这可怜的母爱寻找一些荒唐的籍口。
她想起了爷爷临终前那不舍的眼神和无奈的叮嘱,想起自己跪在爷爷坟前发过的毒誓:宁可万劫不复,也要完成爷爷遗愿,赎回传家之宝,重振祖基家业。
也想起了自己为此而付出的所有:以超出常人的毅力习练师父所授武功;以超乎常情的决断离开恋人,委身给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做续弦;以不顾廉耻的方法引诱身边的男人为自己所用,以不择手段的狠毒达到自己的目的!
同样是人生最美的时光,她却活成了灰暗阴冷的岁月。
吴承祖、吕谦临死时那极度懊悔和惊愕的眼神,玉璞、上官御风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痛苦和绝望,还有丈夫女儿那悲惨的结局,一切都拜她所赐!
种下仇恨的种子长出罪恶的果实,她却如饮琼浆般的品味着自酿的苦酒。
贪婪,已经让柳下诗琴一步一步地走向深渊。
造业,总是要还的。此刻她蓦然想起师父临别时的告诫,柳下诗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一下子回到了不堪的现实。
此刻,那双记忆中稚嫩柔软的小手在她的怜爱下变成了罪恶的魔掌。她正任由这双魔掌在自己身上恣意抚弄。
突然,南宫飞鸿的手不再动了!他碰到了什么东西?疤,微微凸起的月牙形的疤!位置、大小、形状,都忽地一下让南宫飞鸿如遭雷击!那是南宫飞鸿儿时最早也是最深的记忆!
“你是谁?”
南宫飞鸿厉声地问道!他那原本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没有直接回答,黑暗中她用手推开他,然后起身下床,只留下一句:
“明早,我给你送些钱来,别怪我,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能给你的。”
让以前没感受过、今后也不会感受过女人的儿子做一回男人,用自己邪恶的身子满足儿子做为男人的本能,填补儿子的人生空白,是这个身体肮脏、灵魂丑恶的女人对儿子一点点可悲的母爱!
人类世界自母系社会开始就有了伦理观念,这种观念直接导致了道德底线的形成。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不论是什么种族什么阶层,都严格恪守着这个标准~~~区别人畜的标准。
上官飞鸿如同走进了地狱之门,周围充满了污秽。耻辱、罪恶让他没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只想尽快离开这肮脏的世界!从此没有伤害、没有欺骗、没有希望和绝望!
柳下诗琴麻木地关上门,随即就瘫软在地上,两眼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顶,就像守候黑暗的幽灵。
再长的夜也总有天亮的时候,再不堪的事也总有过去的时候。
黎明刚至,客栈里传来“呯”的一声枪响!
柳下诗琴惊呆了!枪声是从南宫飞鸿房里传出来的!她预感到了什么,她想出去看看,但却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只听过道一阵杂乱声,一会儿便有人惊叫道:
“不好了,瞎子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