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铜色的肌肤,健壮的肌肉,能拥有这般体格的人,可想而知平时的锻炼与修行有多么的刻苦,多么的用功。
然而,在这副强壮的躯体上,竟布满了十多条长短不一,大大小小的伤疤。
有的看上去像似刀剑划伤,有的看上去像似被尖锐的枪头刺穿,各种各样的伤口都有,很难想象得到一个看上去,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身上,竟然有如此多狰狞的伤疤。
这让宋佑对于李一鸣的人生成长经历感到可悲又可叹,这些伤疤就像是岁月中经历的痛苦,将刻在他身上,永随他一生而不褪灭。
对李一鸣感到同情的同时,他更是对钱贵父子的憎恨,为了一己之欲,不止拆散一个美好的家庭,更是让一个孩童经历一段痛苦不堪的黑暗岁月,直到他长大成青年,仍然要拼命的压迫他,利用他,让他饱受痛苦的煎熬。
愤怒的宋佑不自禁的将两个拳头握紧,恨不得现在就马上出发,到钱府去将李伯夫妻救出来,让他们一家团聚,有机会的话他更想痛打钱贵父子一顿,让他们也试一下这样的痛苦。
愤怒的心情如同惊涛骇浪般在宋佑内心翻腾,让他恨不得立刻出发去钱府,但他又不得不压制住这种怒火。
因为他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贸然行事一定不会成功,而且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了,对方就会严加防备,到时候想救出李伯夫妻就更难了。
没过多久,唐清儿便手捧着一碗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药店说这是最好治疗内伤的药了,快点让他喝下去吧。”唐清儿道。
宋佑点了点头,便接过唐清儿手中的药,并将李一鸣扶起将药喂进去。
那细心又温柔的动作让唐清儿看到既羡慕又妒忌,心中有些撒娇的小声嘀咕道:“对个陌生男人比对我这个女人还要温柔,难道我真得连个男人都不如吗?”
唐清儿的声音很轻,宋佑又专心做眼前的事情,加上心中的愤怒,所以并没有留意在听,只是听到有股幽怨的声音在背后嘀咕着。
将碗中的药全部喂进李一鸣口中后,宋佑便将他缓缓放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
这时,他才转过身去问唐清儿,道:“妳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虽然唐清儿心中既羡慕又妒忌,但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知道李一鸣的身体情况,加上这种话,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便连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白皙的掌心对着宋佑摇摆,如同洁白的花瓣在风中摇曳,优雅而美丽,让人赏心悦目。
可如此白皙的手掌心中却出现了一股红红的印记,是那么的不协调,吃惊的宋佑连忙捉住唐清儿的双手,仔细的左看右看,语气着急的询问道:“手心怎么红得这么厉害啊。”
“刚刚不是看他突然晕倒了吗,一着急之下,就直接把碗捧着走过来了。”唐清儿细声的说道。
“妳怎么不知道拿块布啊,怎么这么笨呢?”宋佑心痛的责骂道。
本是关心之语,可唐清儿却听起来像似在骂她笨,一早上跑了几条街才找到药店,又是煎药,又是端上楼来,而且还被烫伤,现在不安慰她,还骂她笨,这让她如何能够忍得了。
满腔的委屈与生怒的唐清儿想将双手抽回,还一脸负气的说道:“不用你管。”
一个想将手抽回去,一个又将手抓住不放,一来一去如同两人在拉扯一样,到最后,还是宋佑大声喝斥了一声,唐清儿才肯乖乖不再动,可她那俏脸上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看上去是如此娇嫩和白皙的纤纤玉手,而掌心却是红彤彤,好像烙铁烧红了一样,看上去就让人感到痛。
宋佑拿着烫伤药,小心的轻轻的将药涂抹在唐清儿的掌心之中,每一次触碰到烫红的娇嫩肌肤,唐清儿都会疼得龇牙咧嘴,手还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
宋佑见状,便用嘴轻轻的为她吹拂掌心,以减轻她灼热疼痛感,并温柔的说道:“很痛吧,忍一下就好了。”
望着那俊美、清秀,还温柔的脸庞,唐清儿心中感到一种幸福感充斥了全身心,竟不知不觉的就享受在其中,一副幸福甜美的笑容浮显在她那俏脸上,还有一抹红晕,让她的脸看上去白里透红,既美艳又带有一种羞涩。
甚至心中还暗暗想道:“原来对我也可以这般温柔的,这次烫伤也值了。”
满脸都是幸福笑意的唐清儿很是享受这一刻带给她的感觉,完全的沉溺在当中,不能自拔,直至宋佑叫她也没有一点反应。
“现在感觉怎么样,过一会后,这烫伤的红印应该就会消褪了。”宋佑说道。
可却听不到唐清儿的回应,心有疑问的宋佑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唐清儿一脸痴笑的笑脸。
不明事理的他接连叫唤了几声,可唐清儿还是那副痴笑的模样,宋佑不得不提高音量,大叫一声。
“清儿!”
如梦初醒般的唐清儿神情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神空洞,但那幸福的笑意仍挂在脸上。
“什么事。”唐清儿恍恍惚惚的说道。
“妳在想什么呢,一脸傻乎乎的在笑,叫妳又不应我。”宋佑说道。
“你才傻呢。”唐清儿傲娇的说道。
“妳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宋佑伸手想摸向唐清儿的脸蛋,想知道她是不是生病。
看到宋佑突然伸手向自己摸来,本就羞涩的唐清儿,变得更加的羞涩,连忙一手推开宋佑,语无伦次的说道:“我不知道有多正常,你才有病呢,真是蠢死了。”
说完后,唐清儿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房间外跑出去,只留下一脸懵懂的宋佑留在房间。
一头雾水的宋佑,喃喃自语的唉息道:“好心帮妳涂药,还骂我蠢,真是好心不好做,女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一会晴空万里,一会狂风暴雨。”
正在宋佑自言自语时,身后有道声意突然响起,吓了他一跳。
“那不是生病,她是见到你才脸红的,她动情了。”李一鸣说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宋佑诧异的问道。
“在你们调情的时候就醒了,但是怕打扰到你们,没有办法之下只得继续装睡下去。”李一鸣一脸惋惜的说道。
“什么调情啊,我在帮她涂药而已,况且她还是我妹妹,她怎么会对我动情?”宋佑急忙解释道。
“以我丰富的人生阅历,她一定是春心动,加上你们青梅竹马,这也很正常的。”李一鸣如同一个感情大师一般,分析得头头是道。
这让宋佑对他感到卑视,明明才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比他还大不了几岁,居然还在这里装感情大师。
李一鸣说着说着又转移了话题,突然间变得很严肃的说道:“加上青岗山脉那次,你已经救了我第二次,谢谢你,还有之前的事,虽然因我母亲被人胁迫,但我的确还是伤害了你,在此我跟你道歉。”
说完后,李一鸣诚恳的低下了头,对着宋佑行跪拜道歉之礼。
宋佑将他扶起,并说道:“算了,我也知道你迫不得已才做这些事情,更何况你又杀不了我。”
虽然宋佑说的是实话,但这样当着李一鸣的面,说他杀不了自己,这让李一鸣的心,还是感到相当的别扭,就好像有人在践踏他的尊严一般让他无地自容。
不过,李一鸣也知道宋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纯粹是以心而论,这是一种淳朴与真挚。
感到无奈的李一鸣只得摇头,一笑而过,他发现,他竟然无法反驳宋佑的真诚。
想反驳他的话,可他说的又是事实,李一鸣的确打不过宋佑。
想骂他,可看到他一脸纯真且真挚的表情,又让人生不了气,好像他说的话是那么的有道理,那么的诚恳。
他除了摇头,大笑外,还能做什么呢?
“你又笑什么啊?真是奇怪的人。”宋佑心中不爽的埋怨道。
能够开怀的大笑,李一鸣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自从被圈禁在钱府,除了没日没夜的修炼外,就是招人白眼,被人欺负,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他几乎已经忘记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样的呢?
没想到在一个自己曾经要杀的对象身上,他竟感受到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欢乐,让他能够放开胸怀的大笑起来。
李一鸣感觉体内的伤势已经平息下来后,便与宋佑继续研究钱府的地形,与李长福夫妻可能被关押的地点。
李一鸣严肃的分析道:“钱府占地很广,庭院众多,若是不知道情况的话,要找两个人,无疑是等于大海捞针。”
“我们只有两个人,要在这众多庭院中,一间又一间的寻找,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以我对钱贵父子他们的认知,他们绝不会将我父母亲他们关押在一起,一定是分开关押起来。”
“钱府庭院虽多,但却是分为东西两院,钱贵住在东边的庭院,而他儿子钱一通则住在西边的庭院中。”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父亲应该是被钱贵关押在东边的庭院,而我母亲应该是被钱一通关押在西边的庭院。”
宋佑听着李一鸣详细的分析,并按照李一鸣在地图上的指示,认真的熟记每一处的庭院与路线。
钱府的确称得上豪华奢侈,光庭院就有十几座,而住的人就只有钱贵父子,与钱贵的一些妻妾。
要想在有限的时间内,在这十几座庭院中寻找李长福他们,无疑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宋佑他们却不得不去做,现在除了利用所知的情报外,已经别无他法。
“钱一通关押人的地方,我大概知道在哪里,而钱贵关押人的地方,我虽然不知,但我猜测是在其居住的那座庭院后面那座庭院中,他是一个多疑又谨慎的人,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放在自己身边才会安心。”李一鸣道。
“所以,我们要分开行动,一个人前往西边的庭院救人,另一个前往东边的庭院救人。”宋佑凝重的说道。
李一鸣点了点头,要想同时救出两人,这是唯一的办法,但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孤身犯险,一旦被人发现,不会得到任何帮助。
两人的神情都变得相当的凝重,钱府护卫众多,而且还有一个涅槃境的严世番坐镇,这无疑是虎穴夺子,万分凶险。
“我去钱贵后面的庭院救我父亲,你去钱一通的庭院救我母亲。”李一鸣说道。
“不行,我去东边庭院救你父亲,你去西边庭院救你母亲。”宋佑认真的说道。
李一鸣知道严世番很有可能坐镇在东边的庭院,所以东边是最危险的,他不能让宋佑身陷险地,可他还想说什么时,却被宋佑拦住。
“你不用说了,第一,你对西边庭院比较熟,也深知钱一通的性格,知道他将人关押在哪里;第二,我没有见过你母亲,万一钱一通将你母亲调包了,那我岂不是白忙乎了一场,所以就这么定了吧。”宋佑说道。
的确,宋佑分析的很有道理,但是让他冒着巨大的风险去钱贵的庭院救人,李一鸣的心,难以平静。
而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房门被粗暴的从外面一手推开,唐清儿那修长的玉腿大步迈了进来,径直来到宋佑面前,一脸严肃的说道:“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