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倩和柳美雯无奈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一个词:无耻……
柳美雯掩嘴低声笑道:“就这一点儿来说,公良大哥也确实,是个高手……”
公良雪竟一呲牙,倒是毫不谦虚,“吹牛不脸红,确实是我多项天赋里,排名比较靠前的。老天爷赏饭,稳重,稳重……嘿嘿嘿。”
正说话间,几人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看,原来是彭真人自后院双手捧着一个黄色的绢布包袱,小跑着回来了。
他一脸喜色的快步走到大殿内的长条案几前,恭恭敬敬的将那包袱放在了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快速打开了来……
“几年前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件来自祖根国的宝贝,只可惜碍于见识短浅,不识真神,无缘破解,所以只能一直高束供奉……公良先生今日从天而降,又在古文字方面见识广博,不知能否赐教一番,也算许我修持之门一件大功德……”
公良雪竟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心里好奇,也不知道他说的宝贝是个什么神秘物件,反倒觉得那个黄色的包袱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忙起身走上前去。穆倩和柳美雯同样好奇万分,也纷纷起身围到了案几前……
等那彭真人完全打开了包袱,三人打眼一看,原来是用一根小指粗细的红绳捆扎着的一卷暗黄色的绢布。宽度大概在四十公分左右,质地密实,看起来很轻薄但却又很结实的样子。绳子拿掉,黄卷在案几上缓缓展开,差不多有近一米长短。上面写满了一些奇怪的类同于文字一样的符号,但细看之下,又与普通文字不同——因为很明显的,那上面的每一个单独文字,都是由数个独立文字重新组合后,再形成的一种新的,独立文字……
公良雪竟第一眼看到时,面上几不可查的微微现出一丝寒意来……
“这些字……好奇怪。”柳美雯看着那块暗黄色绢布上的图文,喃喃道。
穆倩也是一脸的问号,同样的疑惑。
“这卷上的图文,乍一看似乎每一个都认识,可再仔细一看,却又发现一个都不认识!因为每个单独的字,都是由不同的三五个汉字重新堆砌排布而成,单挑出一个,认识。可重新组合后,却连发音都成了问题,就更不用说能解其义了……看这卷首上的‘高莲公摹玄门正法’几个篆字,倒是可以影影绰绰的推定,这卷“天书”上记载的,八成就是我道门无上的法诀!公良先生博览群书胸藏万卷,不知可见过这种文字,可否破解释义??!”
公良雪竟微微一笑,道:“这可真是……世间万般皆造化,生死去留有来由。真让你说着了……我今天到蝉雪观原本是要来求点神水,谁知却意外的歪打正着见了它!不是缘分,又是什么……我还真能解,不过需要点儿时间……”
“啊??!!公良先生此话当真?!!”那彭真人一听他信心十足的这么说,顿时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是满脸的狂喜之色!“时间有的是!恳请先生代解!!”
穆倩和柳美雯在旁边一听,也是同时大大的吃了一惊,她俩根本没想到,这公良雪竟的胆子,竟然大的如此没边儿!!
两人互望一眼,心知肚明对方的惶恐原因,却苦于无法张口说出……先前他一通胡吹乱说,全是因为数字这种东西,基本上没人无聊到去仔细核对一番,别人乍一听,如果不细细加以揣摩,就很容易被他报出的一堆铺天盖地的无实质性作用的数字唬住……可如今这道门天书,虽然眼下无人认识,可既然成字如此有规律系统,看来应该是有些不明的说法,而绝不是心血来潮的随手堆砌……可公良雪竟这会儿吹牛尝到甜头上了瘾,却轻描淡写的又要张口胡说八道,亵渎轻慢神明倒在其次,若等他日人家见了行家破解完了,那怎么还有脸去收这个场??想到这儿,两人都表情凝重的看了看公良雪竟,心里不禁一阵七上八下……
公良雪竟却仿佛没看到她俩的焦急暗示一般,仍旧云淡风轻的对那彭真人道:“能耐住性子等那就没有问题了!贵观的笔墨纸张借来用用……”
彭真人大喜,忙招呼下面伺候着的小道人快些收拾桌椅,铺设笔墨……
公良雪竟拿起那张黄卷,平铺在了那张大桌子的左上角,拿起一支毛笔,开始从容的蘸墨刮笔,然后一边对照着那黄卷,一边开始在纸上慢慢书写起来……
大概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公良雪竟长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放下了笔……
几人再看那张纸上,洋洋洒洒的一篇诗样的文字已然写就:
“玉炉烧炼延年药,正道行修益寿丹。呼去吸来息由吾,性空心灭本无着。寂照可欢忘幻我,为见生前体自然。铅汞交接神丹就,乾坤明原系群仙。”
那彭真人瞪大了眼睛盯在那纸上,嘴里不断的喃喃默念着,身体开始发颤,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其实,这篇‘天书’上书写记载的这五十六个字,是来自祖根国道门的《老君古字碑》上的内容。从文中就可以看出,确实是道门奥妙无穷修炼方法的总结。这种奇怪的字体,也是道门玄妙独创的‘道书’符体,又称古字。是道家修行法则的精辟总结。其中对道家内外丹修、以身体为炉,以唾液为药,锤炼心气身体,以达到祛病延年的效果等等方面都做了详细生动的注解。其文字组合之精妙合理,更是堪称一绝!比如这个读作‘药’字,则由‘自’、‘家’、‘水’三字组成,细思就觉得极其合理,也就是唾液的意思。所谓“金津玉液先天赋,更无一滴出丹田”也大概就是说的这个意思……祖根国的贤者大能早有破解注释,只是我浮南小国信息闭塞,只传其形,未传其神而已……”
公良雪竟淡淡的说着,复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悠闲地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穆倩和柳美雯早忘了先前的担心,听了公良雪竟的解释,更是心生欣喜,打心眼儿里佩服起了他……
那彭真人此时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有气无力的呓语般说道:“不知……公良先生,从何机缘,得知此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