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你的卿举是什么时候正式通过的?”熊跃老师似乎听到了我们谈话的内容,也加入进来。
“上个月10号。过了卿举我在家躺了好多天呢。”姬玲说。
“你可真厉害,才27岁就过了卿举了,以后前途无量啊!”熊跃老师说。
“那个,我能问一下什么是卿举不?”安迪问道。
“我说你怎么啥都不知道啊?来芈星之前好歹了解一下这里的文化啊!”王晨又一次怼了安迪。
“不用这样啦,解释一下就好了嘛。”姬玲说,“芈星的教育可以分为六个阶段,每个阶段最后有一次重要考核,通过考核之后才能继续学习下一阶段的内容。这六个阶段称为‘六举’。‘举’的意思是‘举贤任能’。从低往高依次是民举、士举、大夫举、卿举、诸侯举和天子举,当然其中还有一些更细的考核。通过举贤之后就称为‘客’。我现在才刚刚过了卿举,成为卿客,而熊跃老师都已经过诸侯举了。”
“你毕竟年轻嘛,我都44岁了。我过卿举的时候是30岁,你才27岁。你以后过天子举的时间肯定比我更早。”熊跃老师说。她说的应该是芈星年龄。
“我感觉‘六举’跟咱们的教育体系也是有些相似之处的。”胡韵箫也插了进来,“我大概了解过芈星六举的基本要求,感觉跟咱们的学习阶段是差不多的。民举大概是小学毕业,士举是高中毕业,大夫举是大学毕业,卿举则是成为博士,诸侯举应该是评上教授了,天子举则应该相当于成为我们的院士。”
“可以这么说,但我们跟她们的教育体制是截然不同的,所以这些也不能完全画上等号。”王晨说。
“对。但其实我们的教育制度也已经在慢慢发生改变了。像以前,举贤任能都是由天子、诸侯、卿大夫自己进行。但现在肯定是不行了。考核有专门的学术院进行。”姬玲说,“毕竟那些通过了天子举、诸侯举的人,连天子和诸侯都没有她们那么广博的知识。所以也许有一天,我们的六举会和地球的教育体系完全等同了。”
“长乐,你之前是从哪个学宫毕业的?”熊跃老师问道。
“商洛礼学宫,从学童到卿举一直都是。”姬玲说,“我的长母是礼学宫出来的,所以我也一直在礼学宫学习。”
“你这么专一啊。我换了好几个学宫。从学童到士举是在邑阳仁学宫读的,大夫举是在邑阳义学宫读的,卿举又到了郢川文学宫,诸侯举则是在商洛智学宫进行的。真是满芈星到处跑。”
“那个……你们说的各种学宫是什么意思?”安迪又问。
“你还有完没完啦!还一直问!”王晨已经非常生气了,不停地用手拍安迪的肩膀,“打死你,打死你!”
“不是?这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万尼亚,你不知道吧?法比安,你肯定也不知道吧?箫箫,你应该也不一定知道吧?”安迪每次说我们的名字都要凑过来。
“我确实不知道。”法比安说。
“我知道一点,但确实不大清楚。”胡韵箫说。
“你看吧,这么多人不知道。我代大家问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安迪说,还用得意的眼神看向王晨。
“好啦,我还是解释一下吧。”姬玲说,“我们的学校称为学宫。学宫的教育从最初的民举到最后的天子举都有。我们总共有六大学宫,最初是仁、义、礼、智四大学宫,后来又加上了文学宫和武学宫。每座大城市里都有这六大学宫。每个学宫都会会有一些分校,像商洛礼学宫辛未学堂就是我的母校。这六大学宫的地位是相等的,不过现在相对来说,仁学宫的实力要更强一点。”
“所以感觉跟咱们也没有很大区别。咱们的学校也有很多分校。”胡韵箫说,“不过我们的小学、中学、大学是分开的,而她们则都放到一起了。”
“我觉得放到一起会好一点。这样从小到大都可以有很好的照顾。”姬玲说,“像我们从小就会有一个助教的义务。通过民举的学生要帮助还没通过民举的学生学习。通过士举的则帮助没通过士举的学习。这是每个人都要完成的义务,也因此我们跟自己的师姐或师妹都有很深的联系。像姬敏,她其实是我辅助的学生的学生,我们通过这层联系相识甚至相交。所以我们彼此的感情是很深的。”
“好啦,长乐。我们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我们下课再聊吧。”熊跃老师说。随后她又回到讲台上开始下一节课的教学。
第二节课的讲授仍然和第一节无异,熊跃老师只是让我们自由理解大气改造仪的结构,如果有不懂的问题可以上去问她。不过这节课姬玲也加入了进来,她和王晨有说有笑地玩弄着全息影像。她们似乎在聊一些更加深入的话题,不过我沉浸在自己的学习中,就没有记录她们的对话了。
11点50正式下课。熊跃老师几乎没跟我们说一句话便匆匆离开了。我们只好自行前往食堂。食堂的学生比往日要多了些,大概是许多学生今天都要上课了,下课以后便结伴来到食堂。不过其中并没有芈星学生,她们应该仍然选择回家去吃。
“你们看看这个。十五号市有一个全息剧院,我感觉挺好玩的。”安迪把电脑递给我,法比安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法比安说。感觉他是安迪的托,“这我就很熟悉了。你们应该知道吧?”
“我知道。莎士比亚的经典戏剧。这都快一千年了莎士比亚还这么有影响力。”胡韵箫说。
“‘这种狂暴的快乐将会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最甜的蜜糖可以使味觉麻木;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太快和太慢,结果都不会圆满。’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段话,第二幕第六场劳伦斯神父说的。”法比安说。他如数家珍般背出了这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