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陈嘉恒果然没有在家门口等她,陈舒也就只拿了两片吐司。
踏进班里的那一刻她看向那个座位,也没有人坐着。
她趴在桌子上等着早自习开始,身后一支笔戳了戳她,有点兴奋地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心里朝思暮想的人的同桌。
徐斌整个人半身子趴在陈嘉恒桌子上。
“嘉恒没来啊?”
“他…家里有点事情,请假了。”
“噢,等等为啥他家里有事你不用去啊?”
“是他爸爸家里。”
“这样啊。”
陈舒转了回去,早自习的铃声也打响了,大家纷纷拿起书。
金秋时节,这将近十一月,天气倒也不炎热了,甚至半夜有点微凉。
放学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越往冬太阳也早早落山。
陈舒值完日穿上外套背上书包和一起值日的人道了别,就往校门口走去。
这是她第一次,细想那倒也不算,第二次单独回家。
她走在路上看着手机,除了她到家后陈嘉恒问她到家了没她回复了他,之后也没有多余的聊天了。
走到那家新开的奶茶店,陈舒站在外面看了会儿,正值学校里的社会人活动的时间,陈舒慢慢从对面走过去,其实她今天并不想喝奶茶,但是
“总要当做为了他勇敢一次吧”
踏出的第五步,手腕被一个人抓住了,抬头一看是陈嘉恒。
“今天值日那么快吗?”
陈舒看着他,什么都换新了,穿着简单的短袖和球裤,除了那顶昨晚经历过大战的帽子还压在他头上。
“今天…垃圾比较少。”
“想喝奶茶?”
“想。”
“要一起进去买吗?”
“好。”
陈嘉恒拉着她走进去店里,里面的小姐姐看到又来人了立马迎上来,没有等陈舒说陈嘉恒就点了两杯红茶奶盖加珍珠。。
取完奶茶两人走在路上,陈舒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是偶遇吗。
“你…怎么会在这。”
“早上我睡过头了没来得及送你上学,下午我又以为你要值日没那么快出校门,就去附近和朋友聊了会天。”
“阿?”
“明天要记得带我的早餐。”
“你明天要上学了吗。”
“没那么快。”
“那…”
陈舒沉默了会,站到他面前停下来
“那你是为了来送我上学和回家吗。”
陈嘉恒点了点头
“对啊,不然啊,怕你哪天开始拿我不和你走开刀。”
陈舒回到被窝里,拿起手机给陈嘉恒发了条信息。
陈舒:我妈问我明天想吃烧卖还是芋泥包。
陈舒:你想吃什么?
陈嘉恒:都可以。
陈舒:好久没吃芋泥了。
陈嘉恒:那就吃那个。
陈舒:好。
隔天早上陈舒拿了两个芋泥包和一杯牛奶,正要走出大门,陈爸正在晾衣服
“诶,你一个人吃得下。”
“我喜欢。”
陈舒走了出去,不过没看见陈嘉恒,直到走出小区门口才看见那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
她拿出一个芋泥包给了陈嘉恒。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昂。”
“等看得见的淤青不明显了。”
陈舒看着他那些还明显的淤青
“还疼吗?”
“不疼了。”
“是我惹来的麻烦…”
陈舒低着头
“其实我觉得我以后也没必要那么清高。”
陈嘉恒一直没说话,直到把陈舒送到校门口
“你那不是清高,不想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你。”
“还有,是他们自己找上麻烦。”
往后的三天,陈嘉恒照样送着陈舒上下学。
陈舒每次都走到小区门口找他,每次都走到校门口找他。
陈嘉恒第一天来学校,徐斌一群人都扑了上去,对着他是又亲又搂又抱,陈嘉恒吓得不轻。
“想死你了我的恒恒~”
彦洋隔着陈舒啄起嘴看向陈嘉恒,陈舒捂着嘴偷笑,之见陈嘉恒摔了一本科作业纸过去。
“既然那么想我,那生吞。”
“算了算了…突然也没那么想了。”
说句是在话,陈舒觉得,陈嘉恒不在的这几天她都无聊死了,总感觉少了什么,直到今天他回来了,陈舒才知道,少了背后时不时打过来的书本,少了一根笔会时不时戳自己,少了下课身后的人爬起来身上的那一股厌气。
体育课自由活动,陈舒她们坐在看台上看着男同学们打篮球。
后来眼神随着陈嘉恒换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坐在旁边的唐昊问了句。
“你这腿都有把月了,怎么会还有疤。”
陈嘉恒只是笑笑说了声不清楚。
可陈舒心里是明白的,他刚划到那会儿就不好好保养,顶着烈日跑了长跑,后来汗渗进去脓又再一次流了出来。
本来已经很难好了,又因为为了自己打架,又被划到了一次,这下好不了了,会彻底留疤。
那道疤长在陈嘉恒左小腿的外侧,有将近十厘米,那么亮眼…
陈舒太心疼了。
陈舒:他生日快到了,我不知道要送些什么。
柳静:谁?陈嘉恒?
陈舒:嗯。
柳静:啥呀,啥时候。
陈舒:十二月二五。
柳静:那还早着呢急啥。
陈舒:提前准备呗。
柳静:我到时候帮你打算打算,先不急。
陈舒:OK。
陈舒关上手机,坐在书桌去,盯着自己窗户挂着的那些黄色羽毛。
那是陈舒和陈嘉恒第一年认识,陈嘉恒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是陈嘉恒爷爷养的黄鸟,很有灵性,他爷爷可喜欢了,那时他妈妈问他要送给舒妹妹什么礼物,他灵机一动歪心思长到了爷爷养的鸟身上,趁他爷爷不注意就拔下来一根,送给了自己,说是黄金色羽毛,很贵重,自己千万不能弄不见。
被知道了后还被爷爷拿着棍子追,年年这样,后来就了爷爷也就无所谓了,那年黄鸟产下小鸟,爷爷让他去拔小鸟的,可小鸟的羽翼不够大,他还非要拔老鸟的。
羽毛一共有十一片。
有八片是货真价实的黄鸟羽毛,其余三片是染了颜料的。
那是因为黄鸟相继去世,再后来爷爷买不到那样有灵性的黄鸟了,于是陈嘉恒拿自己的钱买了一直蛮贵重体型又相似的白鸟,寄托爷爷养着,那三年每年陈舒生日他就提前回老家,就为了拔下白鸟的一片羽毛,然后拿颜料慢慢染着,晒着。
陈舒拨动了那些被串到一起的羽毛,看着它们笑。
“再过大概两个月,又会有新伙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