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追魂剑拍卖的那一天,雪崖宝被挤爆了,只有买了票的人才能进去。站票坐票都卖完了,人声鼎沸,说话不大吼都听不见在说什么。
前面拍的虽然也是稀奇品,但放在追魂剑上不值一提,很多人都是为了追魂剑而来。因为来的都是人上人,大多戴着面具,所以,白纬和白纠两个戴面具一点都不奇怪。
白纬在来之前就知道白纠要买追魂剑,虽不知何意,但他还是把钱都带来了,他们的钱足以买下几座城了,尤其是白纠,前些日子闭门不出可把白既担心坏了,各种金银珠宝不要钱的往里送,白纠的钱又充实不少。
好不容易到了追魂剑,人群叫价声一个比一个高,以十两黄金为起点,都是以黄金为单位上涨。
白纠按兵不动,暗中发现也有一个人不动的,特意留心了一下。果然,叫价声渐渐小了,此时已经到了五百两黄金,达到了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
那人出手了,叫价就是千两黄金,白纬倒吸一口气,他们只有八百两黄金啊!
反观白纠,气定神闲,心平气和,经过吵闹,理智渐渐回来。他被悲伤冲昏了头脑,开始的决定就是错的,八百两黄金放哪都不是小数目,他已经有一把齐名的白云剑,此刻追魂剑的目的就是追魂,何必非要买,与买下的人商量借用一下代价小的多。
千两黄金,没人叫价,那人顺利买下了。白纬观察那人,能出的起千两黄金的人不是普通人。
拍卖会散了,白纬随着人流出去,却发现白纠不见了。“好啊!我好心陪你,你却给我玩失踪。”当下不舒服的回去了。
买下追魂剑的公子看着面前之人,微微一笑,优雅又不失礼节道:“六皇子来可是为了追魂剑?”
白纠点头。
公子笑道:“本来,我买下此剑就是为了赠与殿下,刚想着送去,现在碰巧遇见了,真是太巧了。”
对拿剑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识趣的过去递给白纠。
白纠连忙作辑问:“敢问阁下何人?”公子不回答,笑道:“身份无关紧要,你以后会知道的。追魂剑需要一根头发,只是久不见天日,不知作用消失没。你试试吧!”
白纠又问:“你为何要将剑赠与我?”
公子笑笑:“你母亲可是伟大的人,你好好和她说话吧。”说完,上了马车,马踏了踏蹄子,慢悠悠的走了。
白纠低头看着剑,举世闻名的追魂剑就没费什么功夫到手,刚才那位公子还提到母亲,母亲到底是什么人呢,她离开的十几年为何毫无音讯,又突然冒出来,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无论如何,“你母亲可是个伟大的人。”这句话深深的印在白纠脑海中,铭记在心。他甚至感到自豪,又为现在才看见母亲,没能多陪伴母亲感到愧疚。
事不宜迟,他在宫殿里寻了根头发,飘在空中,用剑砍去,剑划过头发,出现了明显的波动,空气中隐隐有个人的轮廓,眨眼又消失不见。
难道是太少了?不对,这追魂剑可不论几根,只要是头发就能现魂魄。白纠将此剑细细检查一番,发现在剑刃上有个米粒大小的缺口。
追魂剑由著名大师边僖打造,天下仅此一把,坏了很难修复。
白纠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了剑许久,找盒子放进去,又放在最隐蔽的地方,“母亲啊母亲,上天不让我见你。”他还是希望能能找到人修复的,这种可能极小,小的可以忽略不记。
白辰去拜见了已是阳武候的匡义,匡义道:“二皇子怎么有空到臣这里来了?”
白辰抿一口茶道:“你来冀是为了什么目的?”
匡义道:“帮冀攻下更多城池。”白辰没有接话,显然是不信的。顿了顿又问:“你有什么什么想要的人或物?”
匡义眼前浮现出一道窈窕身影,又很快消失不见,低垂道:“如果殿下是来赏赐的,那么请回吧,我功名已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了。”
白辰一直在观察匡义,道:“这可不一定,或许连你自己都未察觉呢,如果想到了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尽力帮其夺得。”
白辰的话再明显不过了,他想要拉拢匡义,如果匡义想要获得什么可以给他,同时,匡义也需要支付报酬,答应白辰的要求。
直到白辰走,匡义也没有说什么,白辰并不急,他相信匡义早晚都会来找他,因为他刚刚看到了匡义眼底一闪而过的渴望。令人诱惑的条件,越想要某种东西表现的越不坚定。
匡义心神不定,心思飘到远方,等回过神来,纸上密密麻麻的写上了“萤”,他吓了一跳,左右张望,看看是谁写的,没看到人,又找来人,问有没有人进来过,得到否定。
即使心里一万个罪恶感也无法掩盖住现实,那就是他喜欢上了那个少女,他感到不安,外面已经黑了,夜色中他看到了那些被冤死的匡家人在怒瞪他,骂他不孝,拿着他熟悉的藤鞭想要打他。
他向后躲去,这一躲,摔了一跤,眼前的镜像化为泡影。拍拍起伏不定的胸膛,他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不孝子孙,他竟然爱上了仇人的女儿,尽管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心里对祖宗的敬畏使他抬不起头来,匡义小心的提剑,有过自杀的念头,这个念头很快被他压下去,死是弱者的行为,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同样一个夜晚,慕临彻夜难眠,国运像无形的大网把他笼罩在里面,让他无法呼吸,时间过得越久心越不安,不做点什么仿佛对不起苍天。
月光是那么美好,星星是多么灿烂,在星空上闪闪发光。他第一次欣赏也第一次发现星空如此美丽,看了叫人忘记一切烦恼,沉浸在星海之中。但是,他不能欣赏了,他要有所行动,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国运被黑暗吞噬。
慕临独自在凄凉的夜下站了很久才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