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铭、云天阳两人无功而返,回到了先前的宏发客栈。
经过老掌柜、孙女小红,以及诺琴、萧雪等人的一番收拾,客栈又焕然一新了。
只是那些砸坏的桌凳是不能用了,被清理到了后院。
不算大的前厅只放着两三张完好的桌子,却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成铭看了眼整齐如初的大厅,微笑道:“你们的效率挺高嘛,这么快就收拾妥当了。”
“那当然,有本姑娘在,还有做不好的事?”诺琴双手掐腰,昂首道。
“切,就你!”成铭白了她一眼,对萧雪问道:“表妹,这凶丫头没给人家帮倒忙吧?”
萧雪掩嘴一笑,没有言语。
“哼!”诺琴刚要发火,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喂,大懒虫,你们找到那些地痞流氓了吗?那青衫女子呢?”
还没待成铭回答,只听一旁的云天阳唉声叹气道:“妈妈咪的,别说救青衫女子了!我们连根毛都没找到!”
“什么?没找到!你们也太废物了吧,早知道这样,本姑娘就亲自出马了。”诺琴抱怨道。
成铭瞄了一眼诺琴,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转身不去理她。
诺琴看见成铭那副看傻瓜的模样,嗔道:“喂,臭懒虫,你什么意思啊!”
“去去!我现在没工夫搭理你,到一边数自己手指玩去!”成铭没好气的道。
成铭本来就毫无头绪,心里正焦急呢,一回来又听到诺琴在一旁叽叽喳喳不停,不禁更加烦躁不已,无心思考了。
诺琴可没想到这些,见成铭这么和自己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口嚷道:“好啊你,臭懒虫,还反了你了!你别忘了,你可是要当我的小马小牛的!”
“……你还记着那事啊!”成铭哀声道。
“哼!”诺琴一跺脚,俏脸一紧,举手便要向成铭打去。
“哎呀……”成铭苦叫一声,撒腿就跑。
“哪里跑!”诺琴在后面嚷道。
于是,两人又像猫抓耗子似的在客栈里东跑西窜的追赶起来。
令在座的众人大为苦笑无语。
老掌柜更是笑声连连,低声叹道:“好一对欢喜冤家。”
“等一下!”成铭手一挥,忽的停住脚步,一脸的肃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般。
追在后面的诺琴见成铭突然停了下来,又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以为是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便也不再追赶,本来还有些气恼的情绪也减弱了几分,轻声愕然道:“怎么了吗?”
“啊?没怎么啊?我只是跑累了,歇一歇而已。”成铭伸了伸懒腰,满脸茫然的说道。
“……臭、懒、虫!敢耍我,我饶不了你!”诺琴这才反应过来,怒气一下又升了起来,大骂一声,随即向成铭冲来。
“啊!疯婆子,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会儿啊……”成铭喘着粗气,仓皇而逃。
就这样两人又追了起来,期间,云天阳也已经将他二人去安府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众人听后也是摸不着头脑。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只听成铭又是一声大喝:“等一下!”随即便停在了柜台处,依扶着柜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上过一次当的诺琴那会轻易罢手,喊骂道:“等你个大头鬼!”说着便向成铭冲来。
“老掌柜……啊!”还不待成铭把话说完,诺琴的一只小脚便踹到了成铭的屁股上,成铭惨叫一声,接着便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硬生生的趴在了地上。
“表哥……”萧雪忽的站起身,满脸担心的叫了出来。
诺琴见状,却不由的笑弯了腰。一旁的刘炜也在嘿嘿偷笑。
“哎,你个臭丫头,我这次没开玩笑啦,是真有事啊……哎呦,我的屁股。”成铭站起身来,边揉着疼痛的屁股,边埋怨道。
当下,成铭也不再理诺琴,反身转向柜台,对老掌柜道:“老掌柜,这大厅里到处都已整齐如初,为何柜台之上却还是这么乱呢?”说完看了看散放在柜台上的东西,四五本有些破的账簿,一个磨掉漆的算盘,两块乌黑的抹布,一个断了巴儿的茶杯……
乱七八糟的东西,横竖放满了整个柜台,打眼看去,确实很是零乱不堪。
老掌柜闻言,不由满脸的尴尬,干笑道:“哈哈,让客官看笑了,这、这柜台上确实乱了些,这些东西都是经常要用的,用的时候随手拿过来,不用的时候便又随意放在那了,哈哈,惭愧、惭愧。”
成铭的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道:“您是说,经常用的东西,放下拿起的时候会很随意,也就会不规整。反而那些不经常用的,或者仅仅是当做摆设的东西,反而会摆放的很整齐,对吗?”
老掌柜突然被成铭这么一问,不由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随即想了想,点头道:“是啊,客官您看,那边端端正正摞叠起来的酒坛子,由于最近生意不景气,那几坛酒摞在那就没动过,哎……”老掌柜又想起了自己店的生意,不由叹息起来。
成铭却没有搭话,因为他正在思考,他好像知道在书房时那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但是那股风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一切,到底跟青衫女子有没有关联呢?
想到这,成铭突然又想起了那块腰牌,连忙从怀中拿了出来,向端坐在一旁的陈御和萧振走去,随即问道:“陈兄,你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可否知道这块腰牌的来历?”说着便将那块乌黑的腰牌递给了陈御。
陈御伸手接过,看了一会,微微摇头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了,在下从没见过这种腰牌。”
陈御顿了顿,接道:“不过,这腰牌应该是由玄黑铁铸造而成的。”
“玄黑铁?”成铭讶然道。
“嗯,这玄黑铁属上等铁种,质地坚硬无比,且延展性极差,要用它铸造物品本就是很困难的了,但见这块腰牌打磨的如此精致,雕刻如此精美,想来不是宫中之物,便也是世家豪门才会有的东西吧?”陈御解释道。
“没错,这的确是玄黑铁,”云天阳上前一步,哈哈笑道,“陈兄果然是博学多才啊,竟然连这种极为少见的玄黑铁也知道,本来还以为在座的,也只有我云某知道呢,本来想等你们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我再说出来卖弄一下的,结果全被陈兄给说光了。”
“云兄过奖了,我也只是从书上偶尔看到的罢了,要说对铁矿的了解,那谁也比不上云剑山庄的。”陈御笑道。
成铭点了点头:“但这块腰牌却出现在安府,安府只是福安镇的一介地主乡绅而已,怎么会有这种等级的物品呢?”
萧振也接过了腰牌,打量一番,喃喃道:“林?在江湖上,好像不曾听说过有姓林的世家门派啊?”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只听呆在一旁的刘炜突然道:“哎呀,什么黑铁、黑炭的,又不能吃不能喝的。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开饭?”
“玩去!”众人齐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