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是我众多佛友中,关系最好的一个。或许是因为我们的年龄最为接近。
那是一个刚刚下完雪的傍晚,我闲着没事去老陈的法物流通处闲逛,那里时常聚集些人谈论关于佛家,道家,仙家种种或真或假的理论,传说啥的,而没有人去过问这些说法有谱还是没谱。地点就在我最初信佛的观音古刹旁边。
不过这个时间,又刚下过雪,老陈家是没什么人的,我进去和老陈说了几句话就准备回家了。
这时候来了一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伙,那个时候我们也只能算是小伙。他一进来就指着店里一个达摩像问这个多少钱,明显表示出想请个达摩像的意思。
要知道,肯供达摩的人不会有很多。现在已经想不起当时是出于什么目的了,总之我问他:你想供养达摩,可是你了解达摩多少?他于是放弃了请达摩的事,和我谈论起达摩来,从达摩到释迦,老子,百家诸宗。。。他学识的渊博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太晚了,老陈要闭店回家,我们就转到了观音古刹的门前,又晚了一些,他说送我回家,路上可以聊一会,于是我们去我家,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也必须回家了。
我送他回家,在他家又过了一个小时,这是我第一次和一个人谈论佛学这么久,尽管后来我经常和别人通宵谈论。
宇小的时候身体非常不好,一次大病更是几乎与世长辞,这种极为软弱的体质逼着他后来必须依靠打坐入定来调节身体的气脉。
这也给予了他一种能力,他可以看到照相机或者镜子照不出的一些事物,非常遗憾当时我也可以,但是我不够努力,没有他能力强。
通过宇,我结识了他的两个朋友,雨和彤。雨和我的遭遇有几分类似,从小失去了母亲,和父亲一起生活。父亲和他现在都只是水泥厂的工人,收入微薄,勉强维持。
不过雨对修行非常努力,下的功夫也远远超出我和宇。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功力去影响别人的脑波,只要你平心静气,他可以让你看到种种幻境,有点像放电影,不过很是真实。
彤是不折不扣的大仙,我几次试图看看他身上的狐仙什么模样,但是都被对方以更高的能力遮挡住了,而只能看到一片白光,
宇说他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彤是做传 销的有钱人,那个时候传 销还是法律允许的。彤说他做传 销一个月收入也有30几万。
彤是长春人,来这里当然不仅仅是为了会会佛友,宇和雨做了他传 销的两个下线,而我则成为了宇的下线,虽然当时很年轻,但是不能隔着锅台上炕的道理,谁都懂。我做传 销成为会员的200块钱,还是宇给我出的。
宇和我都是年轻人,性格都不能算是开朗活泼,所以朋友都不是很多。
做传 销最需要的就是拉人头,而这种客观条件就导致我们想出了一个特别的方法:去参加其他公司的传 销会,再拉现成的做传 销的过来我们公司。
或许是时运不济,一次意外我们认识了侯,她是她那个传 销公司中的老鹰,并且很快就识破了我们的意图。在对我们极为不客气的一番言语后,她最后警告我们要小心。
小心什么呢,打仗老子从来没怕过,和宇不同,我一直坚持跑步,俯卧撑,打沙袋这些体育锻炼,甚至可以说,在十几岁的年纪时,我一直都准备着打仗。
在那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一直都随身带着我自制的称手武器,有它在身上我相信我一个至少可以打三个。
不过这仗没有如期打响,反而我自己感觉每天都会困倦和不舒服,周围的人也似乎对我有什么怨恨,无论我和谁办些什么事,都没有顺利成功的。听宇说,他也是这样的。
由于春的事情,我已经基本不再打坐了。关于春,在以后涉及的时候我会提起。但是现在这种状况,我觉得是五行不调气脉混乱造成的,所以准备依靠入定调理扶正。
在经历那熟悉的过程之后,我如预计的进入了一种不太好形容的状态,在一片空洞的背景下,我看到一个秃顶的个子不高的老头子,坐在地上正摇晃着手里的一个类似于罐子的东西,他面前还有一些七七八八不知道是些什么玩意。
我起坐,第二天把这件事告诉宇。宇立刻看到这些景象,比我更加清晰,他确定这是我们近期不顺利的原因。
我们找他去,宇说。我看看他,说:你确定你找得到?应该差不多,宇说完我们就起身了。两个人骑自行车延着江边一直走。
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宇停下,往回走,到那个岔路头,又等了一会,宇带着我推车进了那个岔路。
两个人走出约有五六十米,到一个平房大门前,停下。那时候这里还都是一片平方的住宅区。我们没有礼貌的敲门,因为大门本来也没有锁。
我们进院子,然后放下车,直接进屋。屋子里有七八个人,烟气弥漫,显眼的位置供着大仙堂,这些人当中有几伙是来看病或者问事的,在炕上的靠墙地方,我们看见了侯。
原来那掌堂的大仙正式侯的母亲,她还是我大姑的同学,之前我们就见过,关于这些,如果以后涉及到,我会再提起。不过我不知道她家居然在这。
不需要介绍,不需要说明来意。大仙直接告诉我们,它叫做胡太洪,至今有7000多岁,没有佛的时候它就在炼道。我们不能和他同日而语,如果我们退让认错,它就叫它侄子收了法术,否则它就叫我们以后永远事事不顺。
我会叫你魂飞魄散你信不?这话是我说的,说完我们就离开了那里。
回去的路上,宇叹息,他从来不知道该如何去伤害那些他可以看到的东西。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劝我不要那么做。我决定的事情,任何人反对都没有意义,至少当时是那样。
当天晚上,我在佛前烧各种香,念叨着:弟子今以至诚深心,祈祷护法六臂战神,玛哈嘎拉,愿依往昔所立誓愿,护佑哀悯弟子,遣除障道,消灭违缘,诛杀魔外,清净世间......之后按照祖师留下的仪轨,念诵各种祈祷文,经文,咒语......完成这些后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凌晨,隐隐约约在半睡半醒时梦到一个穿一身盔甲的男人,他对我说:如你所愿,已诛杀精灵鬼怪800多个。
过了几天,我和宇去验证这件事,又去了侯的家门前,不过没有进去,从邻居口中打听到,侯的母亲现在确实已经不在给人看病看事了。
因为这件事,从那以后直到现在,我有时候都会莫名其妙的觉得心烦意乱,而且闹心的时候总是想要砸东西,这给我的家人带来很多烦恼。但是既然承受了因果,我也就不去忏悔啦。
做传销最终没有成功,甚至也没有取得任何成绩,宇当初给我垫付那200块钱入会费,我至今也没有还他。
不过做传销使我的自信心和语言表达能力,处事应变能力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这些为我后来在药业公司应聘成为粤东地区分公司经理打下了决定性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