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巴府,自然是要以给巴老爷看病为由。而且,他们也是想确定巴老爷到底是什么病?凭着他们的科技时代的生活经验和知识掌握,万一顺手能治病救人呢?
二人计划想去巴府,谁知他们还未动身,巴府却找上门来。
来人是巴忠,他对吴耳道:“我家老爷夫人请你过去。”
“什么事儿?”
“小的不知。请吧。”
吴耳看了一眼巴清,道:“我要去的话,得带着我的朋友。”
巴忠看了一眼巴清,道:“可以。”
于是,巴清吩咐老八和云儿在店里别到处乱跑,她则和吴耳跟随巴忠往巴府而去。
等到巴府门口,巴清看清四周的环境,心中却是生出一丝悸动来。只见这座宅子位于长江和嘉陵江交汇处的山崖边,依山就势,沿江而建,周围有稀稀落落的吊脚楼,将宅子围绕其中。尽管建筑不同但重庆的地理地貌是两千多年都没有变动的,巴清熟悉这里,因为她儿时就是在这里出生的,这里有一个全世界皆知的地名:洪崖洞。
她没有想到,两千多年后自己出生地,两千多年前也是巴氏人家居住。看来自古巴氏是一家,果然是真的!巴清感慨着,跟随巴忠走进府里。
巴家夫妇早在大厅里等候。一番寒暄后,四人坐下。巴清仔细打量巴家老爷,只见他三十多岁的样子,个子不高,很瘦,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巴蜀汉子矮而不小、瘦而不弱的精壮和干练。看样子是被病折磨的不轻。
那夫人比起她丈夫要小十来岁,和自己年龄相仿,长得眉清目秀,相貌温婉。倒是符合巴蜀出美女这一句俗语。
就见那巴老爷站起身来,冲二人拱手施礼道:“不知二人是都邑来的贵客,来到江州,我却没有早早发现并接风,是我的失礼。”
巴清和吴耳交换了一个眼色,对于巴忠能在旅店里找到他们,巴清和吴耳都不觉奇怪,毕竟巴府在江州数一数二的大户,虽然没有在官府为官,但江州城的动静还是一清二楚的。他们两个奇怪的是,他们可从未在江江州城里泄露自己是从咸阳来的风声,而他竟一语道破,显然是自在背后调查他们了。
只听那夫人道:“那日还误会你和那范五是兄弟两个,真是惭愧。还得感谢那日你伸手救了我家老爷。”
巴老爷道:“对。今日请您们来,一是赔礼,二是致谢。还未请教二位谁是巴公子,谁是吴公子?”
想不到竟然自己的姓氏都打听清楚了。巴清和吴耳心生谨慎。吴耳道:“我姓吴,她姓巴。致谢和赔礼这话都太言重了。巴老爷现在身体如何?可好些?”
听到这话,那夫人的眼眶慢慢变红了。
而巴老爷看了夫人一眼,自己咳嗽了几声,缓过来以后,道:“我这病怕是好不了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巴夫人的眼泪也顺着脸庞落了下来。
见此情景,吴耳不好再问下去。于是,巴清问道:“老爷和夫人切莫着急。虽然我们并不清楚老爷患了什么病,但我想,是病总是能有药治的。不过我听吴公子说起灵液能够治疗老爷的病。敢问那灵液可是从朱砂中得到的?”
巴老爷摇头:“不是,这灵液是天地生成的,得来不易。”
“天地精华?”吴耳暗暗向巴清挑起大拇指,因为她猜测就是天然的,还真她猜中了。
巴老爷告诉他们,他家祖上世代为将,到他爷爷那一辈,忽然开始买地,并在江州城东南那边有一个朱砂矿。到他父亲时安排有家奴在矿里专门采矿卖给官府,从巴郡到后来的秦国上下官府的朱砂都是由他家供应。那时候巴老爷很小,跟着父亲去矿区巡查。他趁父亲和家奴们训话,自己去矿区里面玩,在一个小凹坑里发现一个拳头大的亮晶晶的水珠,便搜集回去。他父亲见了,大喜,说这是难得的灵液,能治病用。后来他患上怪病,总是流鼻血,疾医便用此灵液配成药丸给他服用。每次服用完毕,鼻血就能制止。但最近这几年他的病发作愈快,偏偏那灵液又被范五偷走。他便没有救治的药。
“哎,纵有万贯家财又如何?还是救不了我的命。”巴老爷此话悲戚无比,“只可惜,我的夫人,唉……”
那夫人听得丈夫的哀叹,愈发哭得厉害。她一边掉泪,一边对二人道:“我家老爷太消极。我想巴郡太小,其实我们可以去外面看看。我想,二人从都邑而来,想必直到天下最好的疾医是谁?还请二位告之,我自陪着我家老爷,走遍千山万水也在所不惜。”
巴清知道,夫人口中的疾医就是大夫的意思。她和吴耳在咸阳城才待了半年时间,哪里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大夫。不过,巴老爷这病如果只是需要水银的话,那她和吴耳却是能给他造出来的。
于是她道:“都邑即使有好疾医,离这里天高地远,只怕以巴老爷的身体,也不便去往那里治疗。倒是这灵液,我们能试着帮你们造出来。””
“什么?你们能制造灵液?”巴家夫妇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异口同声地质疑。
“是的。”吴耳接话道,“巴老爷是在朱砂矿区发现灵液的。事实上,灵液便来自朱砂。”
“真的?”巴老爷大喜过望,他紧紧攥住夫人的手,语无伦次道,“夫人,你看,天无绝人之路。夫人,谢谢你提出来请他们过来。我就说,夫人你是旺夫的,果然如此。”
这巴老爷也是好笑,明明能救他的是巴清和吴耳,但他却一个劲儿的感谢自己的夫人。也从侧面可见,这夫妻二人的感情实在是好得很。
随后,巴老爷对巴清和吴耳道:“二位,如果你们真的能制出灵液来。你们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们。”
吴耳可没想过要从他们那里获取报酬,所以未发一言。倒是巴清说:“巴老爷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