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大院,书房。
朱棣正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里暗忖着晌午时“榕”跟他说过的话,对于这个女子所说的话,朱棣是不得不慎重思量的。
但是朱棣思索许久也是不得要领,就在这朱棣百般无奈之时,忽地一个黑影在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了房间的一角。
朱棣并无惊慌,平静的说:“莫名,查到什么了吗?”
这个黑影正是莫名,只见站在角落里,全身依然包裹在月纹黑袍之下,看不清面目,也没有答话,只是缓缓的向朱棣走去,更应该说是飞去,因为他的身子移动的极为平稳,就像飘过去的一般。
莫名来到朱棣面前,依然没有说话,只是从袖中缓缓拿出了一张纸条。
朱棣连忙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眉头不由一皱,呐呐道:“青宁失踪了?蒋桓那边却知情不报?”
莫名缓缓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朱棣。
朱棣沉思片刻,对莫名道:“你立即给本王查出青宁的下落,还有蒋桓那边一有什么动向,便回来告知本王。”
朱棣话音刚落,莫名便又如一团黑色烟雾般消失不见了。
莫名走后,朱棣的嘴角不由一勾,竟露出了几分坏坏的笑意。
朱棣在意的可不是青宁的安危,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哼,蒋桓刻意不将青宁失踪的消息告诉给本王,那本王就来个将计就计!
……
成铭、云天阳两人正信步走在一条大街上,街道两侧商铺林立,行人商旅络绎不绝,倒是一派繁荣热闹的之态。
福安镇虽不是什么大镇,但真要在这镇子里找一个人,却也是十分困难的。
“喂,萧兄弟,这么大的一个镇子,咱们要上哪找啊?”云天阳看着一旁慢悠悠的成铭,无奈的问道。
“这个……我怎么知道。”成铭伸了个懒腰,缓缓的道。
“啊?你不知道?那你刚才又是‘原来如此’,又是‘自有办法’的,是什么意思啊?”云天阳喊道。
谁知成铭依然淡淡的说道:“哎呀,云兄莫要着急嘛,淡定,淡定哈。”
“淡定个头啊!要是去晚了,说不定那个可爱的青衫女孩儿就被糟蹋了。”
“……原来你是着急这个啊,放心好了,那些人不会动那青衫女孩一根寒毛的。”
“你怎么知道?那青衫女孩长的那么清纯可爱、美丽动人,如今又被几个地痞流氓逮去了,能不凶多吉少嘛!哎,妈妈咪的,真是禽兽啊!”云天阳想到这,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
“……额,你是在说你自己?”
“我是在说劫走青衫女子那几位地痞流氓啊!”云天阳有些抓狂的喊道。
“哦,”成铭依然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过,那几个地痞流氓见到您老人家,岂不是小巫见大巫嘛,哈哈。”
“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我现在已经弃恶从良了好不好,”云天阳白了他一眼,“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孩儿真的没事吗?”
“应该是。”成铭微微点头道。
“为什么?那么漂亮的妞儿他们都不感兴趣?”云天阳不解道。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似的啊!”成铭啐道。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云天阳想了一会,不禁再次脱口道。
“你不觉得刚才的事情很有蹊跷吗?”成铭反问道。
“蹊跷?怎么蹊跷了?”云天阳错愕道。
“每个人都有蹊跷。”成铭喃喃低语的说。
“哎呀,你就别买关子了,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跟我绕弯了。”
“先是那丫头,虽然穿着寻常女子的衣衫,但她衣角和衣袖露出的内衣却是上好的绣丝绫段,京城玲珑坊的工艺,我也有一套。”
“我勒个修长大白腿,你偷看人家内衣!”云天阳白眼骂道。
成铭没理他,续道:“整整一条一尺多长的红烧鲅鱼,她只吃尾部三寸处最嫩的那一块。芹菜炒肉,肉一块没吃,专挑芹菜后半段没有筋儿的部位下手。冬菇鸡汤,舀第一勺,不喝,倒掉,第二勺,撩开浮在上面的虚油,只舀白汤。”
“你连怎么吃鱼,怎么喝汤的讲究都懂?”云天阳实在无法想象成铭的生活经历,虽然云天阳家里富可敌国,可他生性洒脱,最讨厌什么繁文缛节、规矩讲究。
成铭看了看身旁,早已目瞪口呆的云天阳,幽幽的道:“普通人在很饿的时候,面对一桌的美味佳肴,一定会大快朵颐,但她却吃的这般讲究,这说明她早已把这些变成了习惯,成了她骨子里的东西,所以这丫头的身份,非富即贵。”
方才成铭也和云天阳一样,在观察那青衣少女,只不过区别在于云天阳打量的是青衣少女的脸蛋和身段,而成铭在意的是她的举止。
事后,成铭对于这次推理也感到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懂吃鱼的讲究,按以前的性子,是绝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但这些信息就像是大脑里的潜意识,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了。
“接着就是那几个地痞流氓。”成铭边思索着边道。
“那几个地痞流氓又怎么了?”云天阳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成铭,颤声问道。
“那几个地痞流氓刚走进客栈之时,并没有发觉青衫女子,是后来在无意间看到的,对吧?”
“对啊,那又怎么样?”云天阳应道。
“发现后,觉得那青衫女子颇有姿色,便上前调戏,并扬言把她带回府去,对吧?”成铭问。
“啊。”云天阳继续点头应道。
“也就是说,那几人是出于美色,才劫走青衫女子的,对吧?”成铭又问。
“对啊,你到底想说什么啊?一口气说完行不行啊!”云天阳被成铭这番问话,搞得快要崩溃了,不禁大声喊道。
“错,全错!”成铭缓缓的摇了摇头,一脸的肃然,双眸中充满着看透一切的精明。
“什、什么错?”云天阳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