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阳见到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哪能放弃,撸起袖子的就向前冲去。
“你又是谁?敢在老子的地盘上撒野!”
“我是你大爷!”云天阳怒喝一声,直接一个箭步来到那位青年男子跟前,当下就是一脚。
那人一个侧身,竟轻松的避过了,笑道:“小子,你这是作死!”
云天阳微惊,连忙又是一拳。
但拳未及身,只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道瞬时而来,硬生生的将云天阳震退了好几步,碰倒一张木桌。
云天阳想要扶住,谁知那木桌承受不住这种冲击,应声碎裂,云天阳也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云天阳连忙起身,揉了揉屁股,嘀咕道:“妈妈咪的,菜令老子失望,连桌子也这么不结实,害的老子挨摔。”
云天阳第一个念头想的竟是这个,看来还是对那两道特色菜耿耿于怀呢。
成铭一惊,但依然装作没有看到一般,坐着没有动手。
这时,诺琴却和那几位青年男子打了起来。
周围的客人,吓得慌乱而逃,那位老掌柜也躲在柜台里,哀声道:“哎呦,各位客官莫要再打了,我这小店可经不起各位的一番折腾啊。”
但诺琴哪里肯听他的,二话不说,拿起凳子、碗筷就往那几位青年男子身上丢。
诺琴知道为了不暴露身份,不能轻易使用控术,所以也只好用出了女人的打架必杀技——扔东西。
反正到时候让云天阳赔钱就是了,诺琴这样想道。
一时间,整个客栈前厅里,鸡飞狗跳,桌翻盘碎,噼里啪啦,乱成一团。
但此时的成铭却是视若无睹,一脸的凝重。
通过刚才那位青年男子的举动,成铭已经看出,这几位并非普通的地痞流氓,因为他们会五行控术,而且实力不弱。
这个小镇,成铭虽然不甚了解,但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存在宇控势力的迹象。
现在,怎么突然会有宇控高手出现,而且还是几个流氓。
就在成铭沉思之际,一直端坐不语的陈御突然站了起来,低声对成铭道:“萧贤弟,这几人光天化日,胆敢如此猖狂,想必平日里也是作恶多端,在下……”
“陈兄不觉得有些蹊跷?”成铭突然打断了陈御的话,抬头看了一眼站起来的陈御,淡然道:“以陈兄的聪明才智难道看不出吗?”
“蹊跷?”陈御剑眉微皱,问道,“如何蹊跷?”
成铭不答,只是用手托着下巴沉默不语,坐在桌边愣愣出神。
陈御也不在意,径直向那几位青年男子走去。
谁知,那几位青年男子一看到陈御,均露出几分惊慌之色,随即相互对视一眼,示意的点了点头。
只见其中一人猛地在青衫女子的玉颈上一砍,青衫女子当即晕厥而倒,那人扛起青衫女子,夺步向外跑去。
其余的几位青年男子也紧跟其后,仿佛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
云天阳见状,大叫道:“禽兽,放下我的青衫倩影,啊不,放下那女孩!”
云天阳大步向外追去,谁知一出客栈,那几名青年男子竟不见了踪影,不由狠狠的一跺脚,啐道:“妈妈咪的!跑的还挺快。”
没办法,云天阳也只好走回了客栈,愤愤不语的坐在成铭一旁。
现在整个客栈里,除了成铭所在的这张桌子还完好外,已经没有可以使用的桌凳了。
“哎呀,老天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店被砸成这样,这让我老头子如何是好啊!”老掌柜哀声喊道。
“爷爷,爷爷。”躲在后院里的那位小丫头,连忙跑过来,扶着老掌柜。
诺琴见了也是难过不已,指着云天阳道:“喂,快拿钱赔给人家!”
云天阳扭头嗔道:“不拿!他是奸商,罪有应得。不拿,不拿!”
“爷爷不是奸商,不是奸商!”扶着老掌柜的小女孩突然喊道,“爷爷只是为了给爹爹治病,不得已才会用这种办法的……”
说到这里,小女孩竟哭了出来,小脸红扑扑的,甚是可怜。
老掌柜轻轻的抚摸着小孙女的秀发,叹了口气道:“红儿,不要哭了,这位客官说得对,谁叫咱儿有错在先呢,咱就不该听隔壁李秀才的话,用这噱头坑外地的食客,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报应吧。”
诺琴听到这话,连忙问道:“老爷爷,您是说您为了给儿子治病?您儿子得了什么病啊?需要很多钱才能治吗?没关系,那个点你们特色菜的小子,他家里有的是钱,您尽管说需要多少,我让他给你便是。”
云天阳双眸圆睁的看向诺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老掌柜开口道:“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哎,要说起我儿子这病啊,是发生在半年前……”
老掌柜满带伤感的缓缓道出了那段往事。
原来,这家客栈本是红儿的爹爹经营的,但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不料在半年前,红儿的爹爹突然得了一场怪病,从此一觉不起。
而这种病说来也怪,除了让人长眠不醒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别的症状,呼吸平稳,经脉通畅,就像睡着了一般。
红儿的爷爷寻遍了镇子附近的所有的医生大夫,没有一个能根治此病的,只是给开了几服药,让其每日服下。
老掌柜担心儿子生死,只得按照大夫的嘱咐,每天按时给儿子煎药喂饮,半年来从未间断,只是这药材的价格却是不菲,没有办法,老掌柜只得撑着这把老骨头,惨淡经营儿子的客栈。
为了多赚些钱给儿子买药治病,又受到隔壁半吊子李秀才的鼓吹,花四十文钱买了这两道“特色菜”的名字,说是若看到外地赶路的食客,就拿出这份菜单吸引他们,反正外地人吃一次就走了,不需要维护这种回头客。想来,这只不过是李秀才为了骗老掌柜钱想的混蛋法子。
老掌柜将此事说了出来,早已是老泪纵横,孙女红儿更是哭花了脸。
一旁的诺琴和萧雪听了感动,不由也是双眼湿润。
诺琴突然大喊道:“喂,云天阳!人家老爷爷一家如此凄苦,你就不会把你们家多的快要发霉的宝钞拿出些来,发发善心啊。”
云天阳也觉得过意不去,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摞宝钞,全部是面值一贯,足有三四十张,这些钱足够一个平民百姓十年的开销了。
云天阳喃喃道:“我身上就这么些了,别的也只能上钱庄去取了。”说着就把那一摞宝钞放在老掌柜的手里。
老掌柜热泪盈眶,感恩戴德,颤声道:“各位客官,老头子我在这里,叩谢各位了。”
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孙女红儿也随着爷爷跪了下来。
诺琴和萧雪连忙将两人扶起。
“哼,”诺琴突然一跺脚,愤愤的道,“都怪那几个臭流氓,否则这些桌凳也不会坏。”
“老掌柜,你可知道那几个人的身份?”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托着下巴默默不语的成铭突然伸了伸懒腰,缓缓问道。
众人闻言也都屏气凝声,想听听到底是谁敢如此猖狂,竟当众掳绑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