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怎么突然想到，要让他俩重聚呢？”黎安问。
“从一开始，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开始怀疑了——他到底想和我们说些什么，为什么他这么想钻出那片血池，想要借我们的身体。他不是为了去报复更多的人，他是为了去寻找她。”林九如是说，“令他心碎的可能不止一件事，但能让他的心重建的，只能是重聚，不能是报仇。”
“他一开始选择去杀人，也是很无奈吧。”
“是啊，他的良知也或许在暗中阻挠过无数次了，但还是抵挡不住那巨大的怨气。就好像他是想从那些人身上问明白，问出一个结果来，即便他知道这个结果，而且永远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林九沉下脸来说：“我们或许太重视这件事情的起因经过了，让这件事情为我们所知或许会让他有所释怀，但无法解决他所有的痛苦——他是因为她才去死的。”
“是啊……”
“不过我也很好奇，”林九说道，“当时你的那种刨根问底的信念，来源于何处？”
“嗯？”
“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那种负罪感，让我觉得挺特别的。”
“这……”黎安思考着，“每个人都是一本写不完的长篇小说，真要翻起从前的故事，太长了。”她笑着说。
林九看着，自然也附和着笑了。
“寄情于酒，干！”林九举起杯子说。
“嗯，干。”她笑着也举起杯子。
“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嗯？”
“听鹿欣说，你是道士？”
“什么道士……你别听她瞎说！”
“哈哈哈……那你和我说说？”
“这个，让我想想……”他斟酌着，“该从哪里讲起呢……”
黎安把手肘架在大腿上，双手托着腮，看着林九滔滔不绝地讲着故事的样子，眼里冒着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