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故乡
书名:诸神争锋时 作者:一支羽毛笔 本章字数:2202字 发布时间:2022-03-31

一个多月的海上漂泊终于过去,大陆的地平线在阿尔杰眼中朦胧浮现。


黑骑士号的停泊港是廷根城,当这艘黑色大船在港口停稳,阿尔杰得以再次踏上王国的土地。三年前正是从这里,他和克莱在光明圣殿大主教追杀之下,慌忙登上了黑骑士号逃往新大陆。


当再次来到这里,看到曾经被“疯神父”伯特利炸得只有断壁残垣的旧船坞已被清理干净,如今建成了军舰修理厂,阿尔杰不由生出恍若一梦的感觉。随着战争的进行,港口区已不复当年的热闹和喧嚣,那时来来往往的商人和货品不知所踪,只零星有些船只入港,卸下战争必须的木材和铁矿石。


“阿尔杰·莫雷蒂先生,我们等你很久了。教会的伯特利高级执事请你过去见一面,想必你也会很乐意见到他。”一位身穿光明新教袍服的牧师迎了上来,对阿尔杰颇为礼貌地说。


“疯神父伯特利不仅没有死在大主教的追杀中,还在光明新教崛起后成为了高级执事。”阿尔杰闻言有些吃惊,但 还是跟随牧师去见这位“老朋友”。


高级执事们的办公地点仍在光明圣堂内,但与原先恢弘、奢侈的装饰风格大为不同,显得简单质朴了很多。


“我们听说你在新大陆消灭了异端邪教。虽然未能传播光明,但驱逐黑暗本身就是伟大的功劳,教会已经记下了你的功勋。我个人也很希望见一见你。”伯特利开门见山地说,并未隐瞒光明新教在新大陆布置了眼线,以及对阿尔杰的拉拢之意。


阿尔杰客气了一番,与伯特利攀谈起来,希望借机了解一下王国目前的状况。


“承蒙永恒光明的主的恩典,王室、贵族和我们一起驱逐了腐朽的旧教会。我们新教成为国教以来,社会风气有了很大好转。但可悲的是,战争的阴霾又笼罩了王国乃至整个大陆,主的子民们又要承受苦难了。”伯特利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可能是在与大主教的战斗中留下的,但神态清醒而犀利,再无半点疯癫激进的味道。


“在新大陆消灭邪教徒的战斗中,鲜血曾遍地流淌,那场景让我无法遗忘。而比起真正的战争,我想那简直是嬉戏般的打斗。”阿尔杰答到。


“你的伙伴克莱,倒是很享受战争的乐趣,目前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战地指挥官,获得了多次王室的奖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伯特利一边回忆克莱的样貌,一边说。


“克莱,似乎不对头……”阿尔杰闻言不由皱起眉头,心中思忖:“克莱虽然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但历来有同情心,绝不是喜欢杀戮之人。参军之后打仗自然难免,但要说享受战争的乐趣,而且名声都传到伯特利这里了,可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克莱……”


一念至此,阿尔杰便决心尽快找到克莱,当下就提出请求,希望通过光明新教的情报渠道,了解克莱所处位置。


伯特利思考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毕竟打探这种本不是秘密的“军事秘密”对他并非难事,承诺一有消息会立即告知阿尔杰。


阿尔杰再三表示感谢,稍微又闲谈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他想在得到克莱位置,可以出发寻找前,再回家乡看看。


在家的日子总是悠闲而甜蜜的,一周时间转瞬即逝。阿尔杰躺在自家床上睡得迷迷糊糊,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博德纳还在村子里醉醺醺地找人打牌,威尔神父每天为大家耐心讲解教义,自己在和克莱闲聊吹牛时,总是找机会瞟一眼娜娅,看有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杀光洛特人!杀光洛特人!”一个少年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将阿尔杰从往昔的美梦里惊醒。


阿尔杰打开窗户探身张望,原来是博德纳的儿子小希尔,三年不见已长高了很多,此刻他正手拿武器练习武艺,一边挥舞刀剑一边大声喊着口号。


阿尔杰默默收回了视线。小希尔是现在村子里不多的年轻人了,其他年轻人,包括阿尔杰曾经相熟的“粪叉兵”弗朗切、“狼牙棒手”罗德里格斯、“弓箭手”莱昂纳多等人都已应招入伍,好久没有消息传回,不知是否还活着。


整个村子差不多只剩下老人和妇女,田地有些荒芜,即便是白天也总是毫无生气的安静。此刻小希尔的吼叫似乎是村落唯一的声音。


一只知更鸟从天际飞来落在了阿尔杰的窗台上,羽毛上有光明新教的图案,爪子上绑着纸条。阿尔杰急忙将知更鸟带来的纸条解下,展开阅读。


纸条详细说明了克莱目前所在的部队位置,并告知战线正在僵持中,短期似难以改变,是找寻克莱的大好机会。


阿尔杰得到消息岂会磨蹭,当即简单收拾了东西,踏上了北上寻友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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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洛特帝国的预备部队源源不断进入战场,王国军队在战争早期的快速推进被遏制住了,双方在边境附近陷入了长时间的拉锯战。尤其是洛特军中的半巨人部队给王国士兵造成了巨大杀伤,成为了不少人的噩梦。


“克莱团长,洛特半巨人兵仍在猛攻我军右翼高地。那些怪物们实在太巨大太有力气了,他们穿的盔甲或许足有半寸厚,我们的火枪很难打穿,只有火炮才能杀死他们。等他们冲入了阵地,或许我们要牺牲十个兄弟才能杀死一个。这样下去,我们高地上的几百个兄弟谁都活不成!下令撤退吧,团长!”一位满面血污,像是从前线刚刚撤退下来的低级军官大声哀求着克莱。


克莱嘴角扬起了轻松的笑意,神态轻松地说:“夏尔松,那你估计半巨人兵要杀死阵地上的所有人,彻底占领高地,需要多久呢?”


“要不了多久,兄弟们最多撑到今天下午,最快或许两个小时就完了!”


“两个小时?不错,足够了。我大概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突破敌方左翼。只用3百条人命就吸引住半巨人兵,换得左翼的进展,这笔生意还真是赚啊!”克莱有些得意地看向左右侍从。


“什么,团长,你是故意放兄弟们在那里送死?”夏尔松双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还夹杂着愤怒。


“士兵不去死,要他们干什么呢?”克莱反问道,眼神同样带着不可思议,仿佛觉得夏尔松的疑问才是莫名其妙。


“去死吧,你这魔鬼!”夏尔松忽然发疯了般抽出佩刀向克莱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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