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尘轻犹豫的站在邹左房门外,今天残月那女人说的话......
他该不该继续找邹左,可是他现在已经习惯邹左的存在了,没有他,自己恐怕又要睡不好了。
邹左在房里感觉到屋外有人,这个时间,应该是尘轻来找他了,但今日怎么这么慢?
“你在做什么?”
邹左依然被包裹在一身黑衣当中,看不见面容,只留一双眼睛。
但却让尘轻很安心,即使他从来没有见到真正的邹左,但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啊!
“在喂蚊子?”
“没,我看看夜色。”
邹左不懂,他今日为何看起来有些......扭捏?
尘轻从看到邹左那一刻,所有的顾虑都没了,赶紧说:“进去吧,外边冷,我困了!”
“嗯。”
邹左转身进屋,尘轻立马跟上去。
“我还以为你今日会出息些,不来了呢!”
尘轻不客气的平躺在床上,好似撒娇:“你嫌弃我?”
邹左看他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无奈地摇头。
尘轻拍拍床,说:“快来休息吧。”
邹左继续低头看书,“你先睡,方离给我的医书我还没看完。”
“嗯?不行,现在就睡,已经很晚了,我要睡了!”
“你先睡,不用等我。”
“你不睡我怎么睡?快来!”
邹左叹了口气,每次都糊弄不了他啊。
心中默念,他是弟弟,是弟弟,弟弟......
“来了。”
邹左也规矩地躺在床上,按照他的习惯,睡在床外一侧。
邹左知道接下来尘轻会做什么。
不一会,尘轻的呼吸就会来到耳边。
尘轻侧身将他手臂搭在邹左胸前,男子的手臂很长,伴随着尘轻的轻声梦呓,隔着黑色布料手指抚上他的左耳位置上。
慢慢的,尘轻会发现姿势不舒服,另一条手臂会穿过他的脖颈下边,将他圈在怀里。
对于尘轻来讲,邹左身材比较娇小,很好抱,把邹左抱进怀里会让他感到很安心。
邹左在床上出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尘轻这么依赖他了呢?
是第一次见面吗?
应该不是吧。
邹左第一次见到尘轻的时候他还小,小脸上血迹斑斑,但很坚强。
那时候残月还没来,庄阎更是不可能照顾他,只负责教他武功。
那生活就基本由邹左照看。
谁叫那时暗网里边唯一有时间照顾尘轻的只有他了。
尘轻这性子不太好走进他,年纪不大,脾气不小,还高傲。
虽然邹左比他大很多,但是这小子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
邹左记得第一次发现尘轻晚上不睡,喜欢坐在床上,一坐就是一夜,第二天强撑着睁眼练武。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庄阎就让邹左去想办法。
所以,邹左就每天晚上在床边看着他睡觉,最开始尘轻的防备心很足,后来或许习惯了吧,放下了芥蒂,开始习惯邹左的存在,最后甚至到现在这般,需要抱着他才能入睡。
其实邹左也不是想抱着他睡,当时尘轻死活不躺下睡觉,向邹左无声的抗议。
也不能打他,毕竟也不管用。
没办法邹左只能把他锁在怀里,俩人一起躺着。
没成想,最后两个人都习惯了。
在邹左眼里,尘轻就像是他的弟弟一样,两人彼此依偎也不错。
自从有了尘轻,邹左晚上也很少会去梦到当初自己在水牢被折磨的那段回忆了。
邹左抬起手摸摸尘轻的下巴,少年已经长大了,年轻俊俏的模样。
尘轻像是感觉到邹左的抚摸,手臂收紧,将怀中人抱得更紧。
合一门据点
柳风扶着小舞坐下,自己站在一旁,开口说:“有消息说曾经在玄门见过门主。”
萧译接着说:“黍稷门的那位也曾和玄门的人教过手,如今也是不知去向。”
这还是小阎调查出来的,而且是在他们调查师父去向的时候了解到的。
师父也和玄门有过交集。
难不成几位门主的失踪都和玄门有关。
庄阎开口:“如果和玄门有关,那必定和朝廷脱不了关系,不然玄门不敢有如此大动作?”
柳风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令他有些害怕:“如果和那个皇帝有关,无非两种可能。
一种是为了统一武林,但若是他抓了各个门主,为何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另一种,若是为了长生不老,那必然要抓住医心庄的心主,但如今我们也联系不上医心庄,不知到底是否也被擒获?”
庄阎开口:“或许,这一箭双雕也不错。”
柳风对着庄阎抱拳:“那就请暗网帮忙再进一步探查吧,看他们到底意欲何为,若门主们真的在玄门,我们要立刻去相救。”
毕竟关于刺探情报这事,暗网可是最拿手的。
“暗网是杀手组织。”庄阎提醒柳风。
柳风淡定的开口:“但同时也是情报组织,不是吗?”
庄阎站起离开:“那要看你能不能付得起价格?”
柳风不知道庄阎何意:“萧译先生......?”
“放心,小阎答应了。”
“这就是他们今天主要商议的的内容,其他的就是关于合一门如何布防,尘轻也去探查玄门的布防了,争取和里边我们的人联系上,对接信息。”
邹左大致给残月复述了一遍今日他们商议的事情。
残月皱着眉喝手里的药,“看来,几位门主的失踪和玄门有些瓜葛。”
邹左递给她一张纸,说:“这是关于玄门大祭司的东西”
邹左问她:“你让我查玄门大祭司做什么?”
残月将喝完的碗递给邹左,接过纸张,叮嘱他:“别告诉庄阎。”
说完残月咳嗽了很久,脸色更加苍白。
邹左着急地说:“已经三日了,这药怎么不见效,反而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让我给你把把脉。”
残月制止他:“小左,不必担心,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可......”
“过一会方离就来了,不用担心。”
邹左见此,也只好作罢,残月一直是有主意的,定是有她自己的打算。
邹左离开后,残月靠在床头,打开信纸。
残月以前简单了解过玄门这个大祭司,但是没有深入调查过,如今那个女人的出现,给了她很多费解的问题。
大祭司,这个玄门最神秘的人。
“大祭司,瑶圣......”
残月看着纸上的内容:大祭司,在玄门地位仅次于玄门门主,历任大祭司都被尊称为瑶圣大人,寓含天外之境处的瑶池之圣,如仙人般的神通,和纯洁。
能够即位大祭司之人必须是所有人中最有天赋,武功最高,圣洁之人。
“看来大祭司的本事挺大,那女人说她是大祭司,看那女人的武功,确实不在杜云芝之下,原来玄门除了门主,还有比杜云芝还厉害的人。”
但她说我也是大祭司?
残月继续看:若是存在更合适之人,大祭司便会被取代......
被取代?
那我和这个女人之间到底是谁被取代了,看年纪,那女人年长我许多,是我取代了她?还是她突然出现在玄门,取代了我?
但是残月根本不记得自己与玄门有过一丝一毫的关系,而且,那个女人,母亲?为何自己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了?
残月抚上胸口,自己身体里的这个蛊虫到底压制了什么秘密?
“考虑好了吗?”残月被进来的方离打断了思绪。
“你体内的蛊虫快死了,做好选择了吗?”
上次方离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留给残月一头雾水,但能知道的是,这个方离是医心庄的,而且也是认识她,并且关系不错。
她说,自己的身上的蛊虫被那个女人的内力穿透身体,已经奄奄一息了,这几日方离在用药吊着,所以自己现在越来越虚弱。
“我有办法将你体内蛊虫杀死,且不会威胁你的性命。”
残月犹豫:“我这身上的眷心蛊死了,庄阎那边会有感觉吧。”
残月还记得之前纯卿说过,夫蛊死了,妻蛊的宿主会疼上一遭,庄阎知道蛊虫的事情,那想必也是了解的,就会知道她解了蛊。
“你不想他知道?
那就第二种,不将蛊虫杀死,让它沉睡,虽生但压制蛊虫的效力,你也会恢复记忆。
正好,我现在的武功勉强可以做到这步。”
让眷心蛊沉睡可比直接杀死蛊虫难多了,幸好最近两个月她已经慢慢把自己周身穴道大部分解开了。
“恢复记忆......”
残月呢喃,自己准备好了吗?
若自己和庄阎的关系真的是那般,那以后该如何......
“对,恢复记忆,也会恢复武功。
说实话,现在的你,我看着真是忍不住想笑话你,而且连那个女人都出现了,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那你告诉我,那女人是谁?”残月看着她,之前问她,方离不会撒谎,所以支支吾吾不回答。
“她...”
“告诉我吧,我总是要知道的,不是吗?”
“阿锦,她是生下你的人......”
方离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是承锦落的噩梦。
“还真是啊,一个想杀女儿的母亲?”
残月隐隐觉得心痛。
“你之前说过,她不配当母亲!”
方离在努力挽回。
“确实,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呢?
行啦,那我就选第二种吧,或许恢复记忆,还能想起一些哥哥的线索呢。
你有把握吧,把那只虫子沉睡?”
“当然,虽然我现在还没恢复完全,但是,这点还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选时间吧,什么时候合适?”
“就今天晚上吧,既然那女人对你出手了,她也是知道后果的,她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按照正常时间,后天那只蛊虫会死掉,玄门的人应该会来找你了。”
“好。”
“那我先回去准备。”
残月忽然想起,说道:“对了,若是恢复之前的记忆,那我现在的记忆会失去吗?
从我在暗网醒来一直到现在的这个期间的记忆还会记得吗?”
方离疑惑地看着她:“这很重要吗?”
残月没回答她,只是等她的答案。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或许会失去吧。”
方离离开。
“或许会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