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哥哥小心。”修吾道,木彩衣也眼神示意他小心,然后两人朝东跑去,在强大的气势中,如迎风逆水,十分吃力,但随着离中心越来越远,阻力越小,越轻松。
楚山河聚气于刃,长刀上滚起蓝焰,同时也释放出一股无形的气势,将黎知雨的气势抵消,于是被压弯腰的芦苇直起了身,抬起了头,如扛重物逆水而行的木彩衣和修吾一下子轻松,快速跑远。
黎知雨左手变成一条蓝色的蛟龙,右手朝楚山河一指,六颗圆球依次朝楚山河砸去。
楚山河砍破三颗,后跃躲开三颗,那圆球不论是被砍破,还是砸地上,立刻轰隆一声爆炸,蓝色的炸成一滩水,黄色的炸成一堆砂石。
随即,黎知雨右手一抬,无数小石子飞到空中,少说上百颗,然后,地上的砂石和水不断被那些小石子吸附,形成一个个体积越来越大的球,与此同时,她脚一点,陨石一般朝楚山河砸去,近了,一脚从天上劈下。
楚山河向后一跳躲开,刚落地,黎知雨左臂化成的蛟龙从侧面一口咬来,他忙再向后跳,险些没躲开。
黎知雨丝毫不给踹息的机会,一闪又欺到楚山河跟前,右手早燃起一口青色气刃,迎面便砍,左臂化成的蛟龙紧随其后,又一口朝楚山河咬去。
楚山河身子向后一仰,距离掌握得刚好,气刃擦衣而过,随即长刀一横,那蛟龙一口咬中刀身,楚山河抢在它缩头前,抬臂一挥,他这刀是有来历的,不是普通的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一挥之力又巨大,本以为定将那蛟龙头卸下,没想到那蛟龙好似不坏体,金刚身,竟然丝毫无损,龙头高高抬起,血盆张开,又一口朝他咬来,……。
黎知雨右手气刃挥,砍,劈,刺,左臂化成的蛟龙缠,扑,袭,咬,攻势绵密,如哗哗急雨。楚山河身法如风,敏捷无伦,将黎知雨的招式一一化解。
天上那上百颗球越来越大,此时已有酒缸般大小。
黎知雨如龙腾凤舞,围着楚山河游斗,虽招式皆被化解,但楚山河几次尝试突出圈子,都没能成功。
楚山河心里明白,“虽看似她的攻击都被我化解,拿我没办法,但这是假象,因为她此时的进攻并不是为了取胜,而是为了困住我。
甚至,她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攻击奈何不了我,但却故意夸大攻势,先装出一副欲以此取胜的样子,然后,几轮进攻没能起效,渐渐露出黔驴技穷的样子,以此迷惑,误导我以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着手反攻。
她的二段进攻,亦可说成真正的进攻是天上这些球,这一点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若不被迷惑,为了规避她的二段进攻,对手会首先想到突出圈子,拉开距离,但被他缠得很死,轻易突不出,因受迷惑,对手便会转向釜底抽薪的办法,既在她第二段进攻发起之前先发制人,不说打败她,至少干扰她蓄力,破坏她的第二段进攻,信心满满,因为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她明显黔驴技穷。
若如此,便正好掉入她的陷阱,被她牵着鼻子走,因为这‘薪’你抽不了,向她发起的进攻纯粹是浪费时间,而这些时间她正好用于蓄力。
简而言之,她这‘困’字诀,一是通过缠绕游斗形成围困,二是制造假象,迷惑,改变对手突围的想法。在战斗中引导对手的思路走向,很高级的作战技巧!”楚山河先识破她的伎俩,并不慌,开始想,“我该如何应对呢?”
此时天上那上百颗球已有大象般大小。
在这过程中,雷绝堂那帮人追来,他们并不认识和楚山河打斗的黎知雨,但这对他们而言是一件好事,看见木彩衣和修吾正在向东逃跑,拍马追去,不一会儿将他们围住。木彩衣和修吾哪有能力反抗?被生擒。
雷绝堂那帮人擒了木彩衣和修吾,丢下这边,朝东边山谷里撤走。
楚山河自然看见木彩衣和修吾被擒了,并不着急,向西奔。黎知雨飞到她前头拦截。楚山河舞动长刀,同黎知雨的气刃对砍起来,同时以飘逸的身法,巧妙躲开蛟龙的各种攻击。黎知雨见楚山河放弃突围,同她缠斗,正中下怀,嘴角一扬,勾勒出一抹轻笑。
如此斗了没一会儿,天上那些球已如小楼般大小,其势已成。
黎知雨向后一跃,拉开距离,对楚山河道,“小杂碎,到了阴曹地府,阎王问你是怎么死的,你就告诉他是被江北黎家的人所杀,至于具体是谁,也就是我的名字,你不配知道。另外,如果下辈子投胎还是个人,记得把尾巴夹紧,莫要太嚣张。”话落奋力向后一跃。
“姑娘,我和你们江北黎家之间应该有什么误会,……。”楚山河一句话没说完,黎知雨已经飘远。同一时间,天上那上百颗小楼般大小、少说好几千斤重的球纷纷急速坠下,像一群流星朝地上疯狂砸来。
黎知雨飘远,缩小成一个点,而那些高悬半空,看起来像一盏盏孔明灯的球则急速扩大,地上一团团黑影也急速扩大,交叠成一片一眼无际的黑暗,别说这些球还要爆炸,光是砸在身上,纵是铜皮铁骨,也必然被砸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