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之初,确定项目之后,必须要对项目的本身,以及经营场地,竞争对手,做一个详细的市场调查,从中寻找出属于自己的道路。
齐正街、樱花长亭和文圣古街,经过陆太程半个月时间的市场调查,首先就排除了樱花长亭。
因为他发现这条街纵然是到了晚上,只有少量的中国美食,其余的全是日系小吃。
剩下文圣古街和齐正街,然而做烤鱼的摊位,在齐正街就有二十三家,而文圣古街只有九家。
于是和陆静商议之后,齐正街也被排除。
那么就只有文圣古街了!
至于入驻的方法,就是需要找当地街道,如果经营的是餐饮,还需要办理一个卫生许可证才行。
至于租金,根据位置以及位置大小,价格并不统一。
越是靠近东胜高中的位置,价格就越高,有的位置一个月就要三四千的租金,纵然如此,也有人抢着要,哪怕租金压一付三,也毫不在意。
压一,并不是压一个月的租金,而是向街道缴纳五千元的保证金,然后一次性支付三个月的租金,并签订合同才有资格入驻。
“五千保证金,以及五个月的租金肯定是要拿回来的,”卖羊杂面的老板娘打量了一眼陆太程,“租金一个月是一千五,你给我拿一万五千块钱,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一万五……”陆太程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差点没被这个价格吓死,“能不能少点,你不是急着转让嘛?”
听到这个价格,陆太程打起了退堂鼓,他工地领到的工资九千六,以及陆远给他的两万,一共不到三万块钱,这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剩下一万九千多块钱。
除了交给韩萱的五千块钱房租,剩余的大多数都是陆静花的,特别是回家租的那辆奥迪Q5,五天时间就用掉了陆太程三千多块。
“小伙子,你别嫌贵,大姐的这个位置面积可不小,后面台阶上也算我的,还能能摆十几张桌子,不算你,今天就有八个人来问价了。”
老板娘那口不太标准,有着浓浓乡音的普通话一直在陆太程的脑海里回荡,它像是一道咒语,中咒的人仿佛被禁锢了灵魂,如行尸走肉一般。
忽然,口袋的手机传出震动和优美的铃声,才将这个中咒的人从咒语之中解救出来,他连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接通了电话:“你好。”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一个女子不停抽泣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了?”陆太程立马就听了出来,这个声音属于陆静,他心乱如麻,焦虑不安起来,“你在呢?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那个渣男?”
他越是表现出关怀和担心,电话那头的陆静抽泣的越是厉害,她抽泣的声音就像是酒精,一点一滴麻醉着陆太程快要崩溃的灵魂。
终于,爆发了!
“快说,你究竟在呢?”陆太程的语气忽然变得凌厉,变得有些霸道,“你到底说不说?不说,那挂了。”
那凌厉,霸道的语气,仿佛一道惊雷,顿时让陆静,这个外表高冷的女王,自认为对陆太程有所了解她,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一脸不可思议,带着委屈哭着说:“在世贸中心东广场这边。”
“等我!”陆太程挂了电话。
然后他一路狂奔,跑出文圣古街之后,在大街上第二次拦下一辆出租车,第一次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冷冷的说了一句:“世贸大厦,东门,快点。”
从被学校除名之后,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陆太程第一次没有压制自己的疯癫,第一次失控,使得疯癫的效果,达到了初二时期的平均值。
谁敢惹我,就打!
打不过,就去拼命。
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穷的一批。
像这样的烂命,不要也罢!
可是,透过车窗,当看到那个坐在长椅上面,抱头抽泣的女生,一瞬间,这种疯癫的念头,它的数值,刹那间,又极速的降了下来。
那如父亲一般的兄长,他的话又在耳边回荡,临行前那个夜晚的画面,开始呈现在他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太程啊,是兄长没本事,他们不给兄长面子,说什么也不带你出去,都怪兄长没本事,你才只能去工地。”
“太程啊,去了外面以后,挣不挣钱不重要,可你千万不能像以前那样了,还有两年,你可都十八了。”
那是陆太程第一次看见监护他的兄长,毫不掩饰的哭泣,不是兄长不想掩饰,而是再也掩饰不住,而是他的心快要碎了,精神也到了崩溃的边缘。
“姐,”陆太程走到陆静的面前,轻轻的喊了一声,“你怎么了?”
陆静抬起头,泪流满面的望着陆太程,忽然起身,上去就给他了一大嘴巴子,咬牙切齿的说:“你凶我,你竟然敢在电话里凶我!”
“你凶我,你凶我,你竟然敢在电话里凶我!”那一嘴巴子下去之后,不等陆太程反应,陆静就扑了过来,又是打,又是锤,又是哭的稀里哗啦。
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你凶我,你凶我,你竟然敢在电话里凶我,你个渣男,臭男人,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是好东西。”
面对她的梨花带雨,拳打脚踢,手抓手掐,陆太程一动不动,就那么杵着,像块木头,像个让人发泄的假人,只有眼睛一直盯着陆静,只有心时刻关注着她的动向。
陆静的年龄虽然比陆太程大七岁,个头也有一米六多,可是在陆太程魁梧高大的身板面前,她弱小的像是山脚下,一颗还没有成熟的小树,而陆太程就是遮挡这颗小树的那座大山。
终于停了,因为累了!
“你怎么不躲?”陆静紧紧拥抱着,那个让她拥有安全感的男孩,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你是不是真傻?”
此刻的陆太程,左脸因为那一大嘴巴子,变得通红,右脸上面还有几道流血的指甲痕,耳朵,鼻子,就连身上的衬衣,也被扯掉了领扣,但他还是像一个木头人一样站着。
“他在哪里??”陆太程见陆静指了指世贸大厦,“你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