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粪车里的奥秘
武季走到翻译旁边，故意问道：“请问，哪位是田龟大佐？”
翻译指了指正在猛地喝酒的田龟，说：“那位就是。”
武季说：“麻烦你叫他一声，说南京玉儿将军来电话，有事找他。”
翻译问：“电话在哪儿？”
武季说：“在一楼。”
翻译见武季面孔陌生，问道：“你是……”
武季说：“我是宪兵队负责酒店安全的，你快去叫吧！”
翻译讨好地说：“是，是！”
翻译走到田龟身边，恭恭敬敬地说：“请问太君是田龟大佐吗？”
田龟斜着眼睛，口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没——喝——醉，支那人——没一个——好东西，大大的——坏！”
“是，支那人坏！”翻译大声说，“田龟大佐，一楼有你的电话！”
一听有电话，田龟的酒醒了一半，他站起来，结结巴巴地问：“谁，谁——打来——来的？”
翻译说：“说是南京来的。”
田龟很不耐烦，大声说：“我——问你，是，是谁——谁打来的？”
翻译说：“好象是什么玉儿将军打来的。”
田龟一听是玉儿将军的电话，就象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东倒西歪地，指着宴会厅里的中国人，结结巴巴地说：“玉儿将军？哈哈，玉儿将军！哼，你们，都，瞧不起我，连支那娘们，也不愿跟我，跳，跳舞，可玉儿将军，重用我！好，明天，明天我要把，那娘们，抓到我的，床上去，好好地，快活，快活，哈哈！”
翻译看他那样子实在好笑，不觉笑出了声，田龟歪斜着身子，指着他说：“你，你，你不相信？”
“相信，相信。”翻译连忙收起笑容，弯腰不止。
“好，领我去！”田龟站立不稳，差一点儿摔倒在地，旁边的人只顾看把戏，没人去扶他。
这时，翻译已经离开。
武季见状叫吴胜和扈小英赶快去告诉刘土生，要他作好准备，然后在一楼门口等，吴胜和扈小英急忙走了。
这时，田龟一个人醉醺醺地走出宴会厅门口，武季迎了上去，扶住他，说：“你是田龟大佐吗？”
田龟满口酒气，喷在武季脸上：“是呀，你是……”
武季厌恶地皱了皱眉，说：“我是宪兵队负责保卫的。”
“叫什么名字呀？”田龟对眼前这个主动和他打招呼的年轻宪兵有些好感。武季恭恭敬敬地答道：“武刚太郎。”
“武，武刚，太，太郎……”田龟念叨着，走路趔趔趄趄，差一点儿摔倒，武季赶忙扶住他。
田龟一边挪着步子，一边说：“还是——咱——大日本皇军——的——好，支那人——统统——死啦死啦的有！”
“大佐好走。”武季说着用手臂架起田龟，飞快地往楼下走去。
田龟挣扎着，要往楼上走，说：“不，不，我的——房——间在——楼上——”
武季说：“电话在一楼，玉儿将军等得不耐烦了。”
田龟这时清醒了许多，他说：“不，将军——不——不会把——把电话打到一楼——的，我要上去……”
武季说：“将军打电话到你房里，见没人接，就打到一楼了，你快去接！”
田龟瞪大眼睛看着武季，说：“你是——什么人？怎——怎敢——命令——我？”
这时，松井从楼梯下边往上走，见武季架着田龟，情形有些异常，站住问武季：“田龟大佐怎么了？”
武季说：“田龟大佐喝醉了。”
田龟摆着手说：“我没有——喝——醉，我是——去——接——电话，玉儿——将军的！”
“电话？玉儿将军？”松井没有听说过玉儿将军还会来衡阳，于是问道。
“玉儿将军…又…又给我…新…的任务了。”田龟只顾说他的。
松井有事，没再问下去，急急往上跑，口里说着“好，好。”
田龟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房间在四楼，而不应去一楼接电话，于是挣扎着，大喊：“我要——去——四——楼！”
武季立刻向田龟的头上猛击一拳，田龟晕倒了，再也不挣扎，不吭声，任凭武季摆弄。
松井在上面听见田龟的叫声，望着武季，说：“你怎么拉他往下走？”
武季说：“玉儿将军的电话打到一楼去了。”
这时有日本军官在三楼叫松井，说是路理将军有急事找他。松井急急忙忙往楼上跑去。
话说刘土生和林大柱早就拉着粪桶来到厨房门口掏粪水，领班厨师走出来，对他们说：“谢谢二位，你们再不来，我们的菜都不好做了。”
刘土生说：“不用谢。”
其实刘土生和林大柱只是做做样子，先把粪桶上面那个略小而很浅的木盆装上满满的粪水，然后将粪桶拉到一楼的小门旁边，再将上面的粪盆子取出来，放在地上。在厨房灯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板车下面还有一只大一些的空桶。二人蹲在墙角抽烟，眼睛望着一楼的那扇小门。吴胜、扈小英走出来，吴胜与刘土生嘀咕了几句，便和扈小英出了大门。
一会儿，武季架着田龟从一楼小门走出来，林大柱赶忙将一块抹布塞进田龟嘴里，然后用绳子将他捆绑起来，刘土生就用一块大布将他整个蒙上。
林大柱象抓小鸡一般把田龟放进粪桶底层，然后将地上的装有粪水的小木盆压在他上边。刚放好，两个鬼子兵走过来，其中一个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武季说：“楼下冒粪水，他们是来掏粪的。”
两个鬼子一听说是粪车，又闻到一股臭味，急忙掩着鼻子，匆匆离开。
“快！”武季说完，进了厨房，找到领班厨师，跟他说了几句。
刘土生、林大柱拉着粪车来到大门口，林大柱大声嚷道：“让开，让开，快让开，大粪来了！”
几个警察一听“大粪”，连忙避开。一个鬼子卫兵想拦住盘问，武季带着领班厨师从里边走出来。
领班厨师上前说道：“对不起，太君，老总，这是掏粪车，刚给酒店掏了大粪，要运出去。”
另一个鬼子卫兵说：“是的，进去的时候说好了的。”
先那个鬼子卫兵捂住鼻子，挥着手，说：“好吧，快点走！”
林大柱、刘土生拉着粪车出了大门，一边走，一边故意把粪车侧一点，让一些粪水泼在路上，使得门口的鬼子和警察避之不及。
吴胜、扈小英早已出门，他们换了装束，在不远处迎接刘土生他们。武季跟在粪车后面，向扈小英跑去。
这时，一个鬼子卫兵发现日本宪兵军官打扮的武季居然和拉粪车的在一起，而且有说有笑，十分亲密，觉得有些不对头，用手指着武季，对其他的人说：“有问题，他，他怎么跟拉大粪的在一起？坏了，他不是皇军！”
另一个鬼子也觉得不对头，大声叫了起来：“啊？快去抓呀！”
正当鬼子和警察准备跑过去抓武季等人的时候，武季等人已经离开，往旁边一条小街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