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门口,有一位富家公子打扮的少年正缓缓而来。
此少年长的白白净净,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清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尤其是双唇,几乎像涂了胭脂般红润,仿佛比女子还要美丽几分。
白净少年的脸上透着一股从容自若的神色,左手负在身后,右手里摇着折扇,正不紧不慢的向天香阁走去。
“哟,公子爷,里边请。”门前的龟公连忙恭敬的笑道。
白净少年没有吱声,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缓步走了进去。
愣在一旁的龟公挠了挠头,不由轻声嘀咕道:“哎?这位公子爷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但看他的神色又不像是经常逛妓院的熟客啊?难道是自己记岔了?”
白净少年走进去后,一直微笑着的俏脸上忽的流露出了几分厌恶的神色,又轻轻的舒了口气。
少年用折扇轻捶着掌心,在天香阁里四处打量起来,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般。
白净少年的这番举动被老鸨赵妈妈尽数瞧在了眼里。
只见赵妈妈扭动着水蛇般的柳腰缓缓向少年走来,娇声道:“这位公子,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白净少年看了看赵妈妈,轻轻咳了咳嗓子,强作粗声道:“啊,那个,把你们这,所有的头等红娘,都给小爷找来,快点!”
赵妈妈心里不由一笑,暗道:哼,分明是个姑娘家,却来我们天香阁,还说要把所有的头牌红娘找来,真是笑话。
以赵妈妈阅历,自然看的出面前这个少年是女扮男装罢了。
其实此人正是诺琴,她为了混进天香阁里,便换了一身男子的打扮和着装。
经过一番打扮后,诺琴还真有个俊公子的模样,糊弄一下龟公这样的人物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诺琴的这点伎俩可逃不出赵妈妈的那双媚眼,但赵妈妈并没有指出来,毕竟来者是客嘛,且看看她的目的再说。
只听赵妈妈笑道:“哎呦,这位公子,我们的头牌姑娘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要先预约,再说现在她们有的正在接客呢。”
“她们在接客?接什么客?长的什么样?”诺琴连问道。
“呦,公子,您要这么问的话,请恕我赵妈无可奉告了,顾客的身份可是不能泄露给外人的,这可是规矩儿。”赵妈妈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
赵妈妈见这个女扮男装的丫头,问东问西的,真像是来找事的,语气便落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只见诺琴从衣袖中拿出了一锭白银,足有十两的样子。
要知道这个时节最为通行的货币还是大明宝钞【注】,朝廷并不允许银两交易,所以真金白银在市面上要少的许多。
虽然这个时节的宝钞还并没有贬值,但比起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宝钞在老百姓的心目中就要差一些了,他们更觉得握着块沉甸甸的真金白银要踏实些。
所以在民间,私下里使用真金现银交易的也屡见不鲜,逐渐成为了一个公开的秘密。
(估计就朱元璋不知道了,否则早就大发雷霆、严惩不贷了)
赵妈妈一看是枚银灿灿的元宝,眼腾地直了,利索的从诺琴手中拿了过来,掂了掂重量。
确保是货真价实的银锭后,赵妈妈立马展颜笑道:“嘿嘿,公子出手这么大方,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这赵妈妈的变脸速度堪比光速,想必也是在这风月之所常年磨练出的结果了。
“我且问你,”诺琴故作粗声道,“半个时辰前有没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少年来到你们天香阁啊?”
赵妈妈一听,暗道:哦,原来是找人啊。
赵妈妈又上下打量一番女扮男装的诺琴,见她正值花季芳龄,不禁嘿嘿一阵暗笑,以为多半是来找她的花心情郎的。
要说半个时辰前,不就是那位画姑娘所要找的公子嘛,画姑娘可是贵客,自己可得罪不起啊。
想到这儿,赵妈妈满脸忧愁的道:“哎呀,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刚才来的客人实在太多,我一时记不起来了。”
“算了,算了,不找了,本少爷现在要你们这里的头牌姑娘,可不可以啊?”
诺琴见这个赵妈妈成熟老练,从她嘴里怕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想从天香阁里的姑娘那里得到些信息。
“可以,可以,公子楼上请。”赵妈妈见她变了心意,连忙松了口气,心里暗忖道:只要能挣到钱,管她是男是女的。
赵妈妈将诺琴领到了三楼雅间,进了碧水姑娘的房间。
这个碧水姑娘不愧是头牌红娘,长得确实水灵儿,举止投足之间尽透着一种勾人的妖媚,让男人见了无不想入非非。
只可惜她不知道面前这位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她的这番妩媚动作算是白做了。
碧水姑娘随手掩好房门,正琢磨着施展她的风流手段,最好能把面前的这位贵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从此以后成为她的常客。
因为凡是能来三楼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碧水姑娘这个烟花女子自然会尽力奉承。
若是能得到某位公子、老爷的垂青,日后的好处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诺琴在桌后坐定了身子,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了三张面值一贯的宝钞放在桌子上。
碧水姑娘看着那三张宝钞,媚眼不由一亮,这三贯宝钞可相当于三两白银啊,对于她来说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于是连忙欢喜的靠在诺琴身边,娇声道:“公子爷,您想玩什么花样儿,水道寻幽、还是旱道访奇,奴家都奉陪,若是公子爷还有什么特别的嗜好,奴家也是受得的,只求公子爷一会儿爱惜着些,莫要伤了奴家的身子才好。”
诺琴眉头一皱,板着脸,轻喝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对面好生坐着去,小爷有几句话问你。”
诺琴自然不知道刚才碧水姑娘说的正是青楼里的荤话,也得亏了她不知道,否则以她的暴脾气,听到这般话语,早一脚把碧水姑娘踢出去了。
碧水姑娘闻言,不知为何惹怒了面前这位公子爷,连忙听话的坐了下来,柔声道:“公子爷问便是,奴家定当如实说来。”
“你可曾看到,半个时辰前有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来到你们天香阁啊?”诺琴压着嗓子问道,怕她想不起来,又连忙补充道:“他是被你们赵妈妈亲自带进来的。”
“半个时辰前……”碧水姑娘浅眉微皱,思索了一会,似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娇声道:“哦,奴家记起来了,半个时辰前的确是来了一位年轻公子。”
“他来做什么?”诺琴话刚脱口,便后悔了,男人到妓院还能干什么啊,不禁涨红了俏脸,心里暗骂了一声成铭。
“嗯……奴家听姐妹们说,那位公子是来见几位贵人的。”
诺琴听到这话,倒是一惊,连忙问道:“贵人?什么贵人?”
“奴家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今儿一早来了几位贵人,这几位贵人均是女子,而且各个长的娇艳欲滴、美貌绝伦,比我们天香阁的姑娘还要美上几分,不知是真是假。”
碧水姑娘说到这里,不禁冒起了酸水,女子都爱美,青楼女子更是爱美如命,当提到比自己还要漂亮的姑娘时,不由嫉妒心大起。
“可知道在哪个房间?”诺琴又问道。
“至于房间嘛,好像是最里面的那个雅间,平时那个雅间一直空着,只有身份极其尊贵的大人、老爷才有资格去的……”
“谢了。”没等碧水姑娘说完,诺琴便抛下句话,急忙起身向外走去了。
“哎公子……”碧水姑娘还想说些什么,但房间里早已没了诺琴的身影。
……
雅间里,成铭正在享受着画世家四姐妹的“特殊服侍”。
成铭平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大姐柳画萱和二姐柳画意一左一右分别半躺在大床的里侧,而三姐柳画絮与四妹柳画欣则半依在床的外侧。
大床非常的宽敞,再加上画世家四姐妹甚是苗条娇小,并没有占多大地方,五个人在上面也没有丝毫的拥挤。
四个美人将成铭围在了中间,一时间,香气萦绕,美女如云,成铭顿时觉得有些眼花缭绕,心跳加速。
四姐妹的按摩功夫确实了得,那一双双娇嫩白皙的玉手或是揉捏、或是轻锤,青葱般的玉指碰触在成铭的脖颈、肩间、胳膊和腿部各处。
犹如自己浸泡荷塘里,正被一只只小鱼不断的触碰着他的肌肤,亲亲讷讷,柔柔软软,不由的让他心弦一荡。
成铭只感到无比的舒畅,微微的闭着双目,仿佛漫步云端,飘飘欲仙,心中一切的烦恼早已烟消云散……
同时,成铭感到一股股热流融入到了自己的体内,阵阵热流游遍他的七经八脉,渐渐汇聚到了他的第二处宇穴“天璇穴”中。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成铭不禁感到浑身燥热难耐,渐渐的从舒适的快感中清醒了几分,这才意识到那一阵阵的热流竟然是宇能!
自己刚才并没有修炼宇能,怎么会有源源不断的宇能进入到自己的身体呢?
正疑惑着,突然听到了一声娇柔的话语:“嘻嘻,成铭少爷,我这四位女儿服侍的如何啊?”
原来不知何时,柳茹已经从外间走了进来,柳茹步伐轻盈,体态婀娜,轻柔的站在床边,笑颜如花的看着成铭。
四姐妹见母亲进来了,便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缓缓的从床上走了下来,纷纷迎向柳茹,依附在她的两侧。
这四位姐妹均是两颊绯红,面若挑花,十分的迷人。
成铭也连忙起身,从床上下来,微微躬身道:“柳姨,四位姐姐服饰、服侍的很好,很好。”
柳茹闻言,不禁掩嘴娇笑道:“刚才那是她们姐妹第一次服侍人呢,我们画世家女子的第一次可永远只属于阡墨家的哦。”
成铭心中不由一振,暗叹了口气: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好不好!
稳了稳心神,成铭正色道:“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四大世家的决定了吧?”
“先别心急嘛,你先运用运用体内的宇能试试。”柳茹娇笑道。
成铭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成铭运用起了修炼宇能的心法,顿时感到体内的宇能无比的充盈,自己的天枢、天璇两处宇穴中的宇流,也变得史无前例的激烈起来,等等,天璇穴中的宇流好像有了许些异样。
成铭暗自一惊,连忙开启了游龙玉,向赵玉儿确认道:“玉儿,告诉我现在的宇控实力。”
“成铭哥哥现在已达到天璇后期了,恭喜成铭哥哥,又晋升了。”赵玉儿在成铭心里欢叫道。
“什么?我又晋升了,难道……被那四个丫头按摩按摩就能晋升宇流?”成铭惊讶万分。
【注】洪武八年(公元1375年)诏中书省造“大明通行宝钞”,宝钞按照面额分六等:一贯、五百文、三百文、二百文、一百文。一贯等于铜钱一千文或白银一两,四贯合黄金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