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这会呢天就擦黑了,晚饭后呢人家该睡觉都睡觉了,他自个呢跟这屋里边坐着
“嘶!哎呀,这个是个事,千里迢迢到这来也瞧见我这媳妇了,真挺好的,我怎么能够跟她说说这相思之苦呀,刚才在屋里边同着岳父岳母的面也不好意思多说话,”
哎呦!突然想起来了,我这出来我爹娘还不知道呢,对呀,我得跟他们说一声去,说着拿出这扇子 ‘哎嗨哎嗨呦’ 没了
门口呢送水果的进来了
“您唱的~~”听一小帽人就没了,搁在这了
他已经到燕京了,他父亲坐在这正喝酒呢,他进来了
“你这一天干嘛去了”
“我去了一趟云南”
“又喝酒了吧,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喝酒,去去去,睡觉去吧”
“哎,您也早歇着吧”
打这屋出来 ‘哎嗨哎嗨呦’ 又回来了
送水果的刚出门
“他藏在哪唱的来着,没听见”
他坐在这喝茶,吃水果,自己想,哎呀,我还挺爱这媳妇,刚才说着话这状态非常好,
说着拿出扇子,看着这扇子,哎呀,这玩意他告诉我千里之外,他可没告诉我一个院之内行不行,
我要到那个房间去一趟,‘哎嗨哎嗨呦’
“岳父!您还没歇着呢”
老头正准备睡觉,刚脱一光膀子,
“你怎么进来的”
“我突然间想起来没跟您说晚安,您早休息”
“你得亏晚进来一步,你丈母娘刚穿好,快去吧孩子 快歇着去吧”
“哎哎哎” 走到这 开门,出去了
老头看着门纳闷,我门在屋里锁着呢,他怎么进来的呢
老头关门睡觉,他回他那屋,
“我上小姐那去,别上老头那去 哎嗨哎嗨呦”
再一睁眼,来在了绣楼,姑娘没睡觉,刚打发丫鬟都走了,这点了一盏灯,姑娘拿着一个撑子正绣花呢,拿着针,拿着线,正绣花呢,
他站在那,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好看,站在那,心说不错,一个是从小有这段缘份,一个是现如今我们都长大了也到了这岁数了,十七岁了该成家了,这都晚了,人家有的那十五、六就结婚的,
站在那看,姑娘开始没注意,正绣花呢,绣着绣着,人这个第六感觉呀很重要,
一眼就瞧见了,这站着一位,表情不老好看的,怎么呢,有点发苶,太爱看这个姑娘了
姑娘开始吓一跳,紧跟着‘噗嗤’就乐了,她这一乐呢,杨玉春有点害臊了
“哎~秀英”
“你怎么来了”
“是啊~你爸让我来的”
“我爸让你来的?”
“你爸让我早点歇着”
“上我这来??”
他爸倒是说早点歇着吧,他把当间这个 哎嗨哎嗨呦 给免了
“你快坐这吧”
“哎”
就坐这了,聊天呗,那个年头封建,坐着聊天呗,说闲话
“你还记着燕京吗”
“那会太小了”
“哎呦,有机会得回去,等咱俩结了婚,我带你回燕京”
“你带我上哪玩”
“上天桥,有个德云社,好几个地儿,我带你听相声去”
聊闲天呗,
“完事带你吃好吃的,喝炒肝,吃卤煮,炖吊子,~~~~~”
人跟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个时间呀就快,一会功夫,天就快亮了,就这样,你要是他不爱这个,半天都没话呀
看姑娘有点累了,
“那什么我也休息去吧,你也早休息,明晚咱们再聊吧” 开门出去了
打这起每天晚上都过来聊天,老头老太太很爱他,就是有一样,这个孩子怎么每天起的那么晚呢,都快中午了才起
是啊,一宿一宿不睡觉啊,一眨眼,得有半个月就过去了,他倒是都不耽误,每天还回趟家,他爹妈想吃什么,买完了弄完了炒得了,一晃扇子就回来了,而且这十五天嗓音越发的嘹亮,九腔十八调的,
这天,晚上又找姑娘聊天来了,这个,人啊,他有一个过程,尤其是男女之间,
要不然恋爱的专家有这个句话呢,教给很多小小子们,说要想追一个女孩的秘诀就是迅速的把关系庸俗化,你老表现的那个大学副教授那个状态,每次都跟人家这个天下大事如何如何 怎样怎样,一辈子也得不了手,迅速把关系庸俗化
其实呢,如果双方有好感的话不用废那么大劲,这杨玉春已经浪费十五天了,
这天晚上俩人,该聊的聊完了,
“我到燕京还干嘛呀,”
“嗯咳 ,三里屯那还有一德云社”
“还吃什么呀”
“还有大肠刺身”
俩人越坐越靠前,越坐越靠前,到最后把灯吹了,搂在一处,终于在一块休息了,
反正打这天起没什么可说的了,该说的都说了,
剪短截说,一个月就过去了,这天杨玉春说
“我得回去一趟”
“你回哪去啊?”
“回趟燕京”
他每天都回去他没说,他没有讲他那个扇子的事,那么说他为什么要回去呢,他突然起来了他在学堂还有课呢
每天回去就是看看他爸,看看他妈,弄点饭,说好了 没事了 睡觉去了啊, 他把上学这事忘了,那天在这突然想起来了,我还要考状元呢,我得回去一趟,你等我两三天,两三天我就回来,
好吧,回来之后跟这个老头老太太也得说一声,有点事,人也不知道他干嘛去,反正都说好了
回来之后 ‘哎嗨哎嗨呦’ 回去了,他是走了,姑娘突然间觉的自己的饮食习惯有些变化,爱吃酸的,红果呀,青杏呀,酸梅呀,实在不行倒碗醋,
老头一瞧我姑娘这胃坏了呀,
“怎么了”
“没事”
“孩子你是不舒服吗”
“哎呀,爹, 我~‘呕~’”
“你怎么 看爸爸要吐呀——”
一个月不当回事,俩月不当回事,到仨月,这状态不对了,你想啊怀孕了嘛,身上也肿了,脸也胖了,早先姑娘弱不经风,现在一出来五大三粗的,
不对,老头老太太说闺女病了,找大夫给小姐看病,大夫来了,一号脉,
他爸爸那坐着呢
“怎么样”
“大人,给您道喜,您要当姥爷了”
“哎呦!换大夫,我们这黄花大姑娘,~~”
换了一个大夫,
“给您道喜,小姐怀孕”
再换一个,请,请最好的, 来了
“嘶!呀”
“怎么样”
“是个男孩”
云南的大夫林大人都打遍了,
你不承认不行啊,那个玩意他见风长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一天比一天大呀,到最后,生了,家里边有丫鬟,有老妈子,有婆子,有那个有经验的妇女们帮着小姐,生了,
老头老太太跟这坐着,生了给抱出来,大胖小子,老头看看孩子,再看看老太太
“八成是有孕了吧”
“都生了,还八成有孕呢,生了,”
“哎 呦”
抱过来吧,抱过来,真爱,家里没儿子就这一个闺女,爱如掌上明珠啊,你说他多恨,你要说一个月两个月的时候,他可能生气,现如今真抱在怀里了,老两口子都乐的不行了,
“太好了,这谁的呢”
“你管他是谁的呢,多可爱呀啊,我也当姥爷了啊,这是谁,咱谢谢人家吧”
也不敢跟姑娘说别的,在月子里边呢,你不得气坏了,当妈的还进去得照顾着,
等出了月子,一家人坐在一块,他爸爸这脸臊眉耷眼的
“闺女~这到底是谁的呀”
姑娘也不瞒着
“我跟您说实话,曾记得杨玉春投亲,住在咱们府上,晚上我们俩聊天,反正到最后,您看这结果~~”
这么一说,俩人心里就踏实了,
“行吧,那也不算什么了,反正是一家子,那这孩子现在这样,他也没回来,咱还没过门呢,这玩意好看吗”
“害!爹,云南到燕京这是有多远啊,对吧,咱们回去就说他在云南这成亲了,回燕京没人知道,”
其实姑娘说这话成立,在这成亲了有了孩子了,而且那个年代通讯也不发达,不像现在谁都能拍,谁都能发到网上,所以这个没事,
“那么接下来,闺女你是怎么想的”
“我是这么想的,他说回来,这一晃也没回来,我也不放心,但是呢家在哪我也知道,您给我准备车,安排人,我带着孩子回燕京,我找他去”
“我得跟着去”
“爹您走不了,您现在,在云南做着官呢,我妈岁数又大,您老两口子,谁也不能离开谁,互相得有一个照应,我到那,见了他之后,住的差不多我们还回来,以后哪怕两边住,或者等您告老了,退休了之后呢,我们在这陪您也行,接您回燕京也行,反正咱们是一家子”
姑娘这么一说,老头老太太说
“行,那可以,”
准备吧,又有钱又有势,准备车,应用之物,连大人带孩子的,派了好多的家丁护送着,走吧,道上咱们就不说了
他是哎嗨哎嗨呦啊就到了,就这帮人走了仨月,仨月才到燕京,找吧,按照之前说的胡同,找来找去,就这,找到了
家丁进去通禀,去跟老太爷说一声,儿媳妇跟孙伙计来了
一叫门老头老太太出来了,说您这姓杨?
“姓杨”
“杨玉春是?”
“是我的儿子”
“呦~老太爷,少奶奶和孙子来了”
“我没听懂”
“您儿子啊,杨玉春在云南那啊成亲了,见着了他的岳父林大人,跟小姐成亲,现如今已经生了孩子”
“哦哦哦!快叫他们进来吧”
一说叫进来,由打外边,小姐抱着儿子进来了,满脸喜气,有几分害羞,走上前来 飘飘下拜
“参拜公爹,婆母”
“快起来快起来,这孩子?这就是玉春的儿子!我万没想到杨家有后了,快抱过来,这是我的孙子,太好了,孩儿啊孩儿啊你来晚了,你没见着你爹呀,”
姑娘傻了
“公爹呀,何出此言”
“唉!我儿 被人害死了”
前文书他说回去,处理学堂的事,回去之后,老师这劝他
“你不用来了,你这样的就不用再来了,已经很好了,你爱干嘛去干嘛去”
他又回去求了几回老师
“我这一定要考状元”
老师说你想好了再说吧,我看你最近玩扇子花玩的不错,正好那两天呢老头的身体不太好,他叫我先别走了,我先伺候着吧,伺候他爸,伺候他妈
有一天夜里边,在屋里睡觉呢,没锁着门,一个小院嘛,半夜有人进来了,进来俩人,一掐脖子,就把他掐死了,杨玉春气绝身亡,俩人跑出去了,
天亮老头说怎么还不起来呢,过来一看儿子已经死了,哎呀,老来丧子,人生大不幸,哎呦哭的都不行了,这怎么办呢,先报官吧,报官查,那年头这个案子哪查呀,不好查啊,
买棺材吧,正准备入殓呢,再看门口来一和尚,和尚说
“这个我是广济寺的,死尸装棺材不要着急埋,把它存在我们广济寺”
因为那个年头啊,好多的尸首都存在庙里头,整个儿棺材存在庙里,但是呢外地的居多,暂时回不去先存在这,
老头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干嘛存在庙里呢,
“哎呀,他跟我佛有缘分,我们给他超度超度”
“那好吧好吧”
死尸装棺材,这手里边攥着一把扇子,攥着,死的时候也攥着,拿不下来,得了!给他带着吧,连人带扇子搁在棺材里边,盖好了盖,往外一抬,抬到广济寺,临走的时候,这个和尚一个劲的说,
“保重身体,别着急,这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们家就是包子铺一屉顶一屉”
老头没听明白,这叫什么话呀,就抬头看了一眼这个老和尚,这和尚好家伙,满面红光,一个白耳朵
这一说之后呢,就到了今天了,儿媳妇抱着孙子回来了,把这事一说,哎呀,全家人抱头痛哭啊,哭的不行了,哭罢多时,坐在一块得商量,接下来怎么办,丈夫没了
“您啊,听我的,原车 回去”
“回去可回去,孙子怎么办”
老头为难了,按说应该给我留下,这是我杨家的后辈,可是又太小,人家 大小姐跟我们在一块这日子没法过,老头咬着牙,流着眼泪,
“孙子你也带回去,我要想他了,我上云南看他去”
哎呀, 姑娘心说你还能熬到上那瞧我们吗
“公爹呀,我不走了,活是杨家的人,死是杨家的鬼,不要紧的,我也带着钱了,我再买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咱们一家四口在这过,我给他守节,把儿子养大,我伺候着您二老 养老送终”
家里有钱啊,就在燕京城又买了一个院,全住在一块,住在一块呢,天天就看着这孩子,这伺候着二老双亲,这孩子真聪明,从小有俩爱好,第一,爱写字,第二,爱听曲儿,要是来一唱二人转的,这孩子可开心了,可高兴了
一眨眼的功夫吧,这孩子长大了,起个名,叫杨继祖,继承祖业,杨继祖,多大了呢,十八,
正好,大比之年,皇王开选,别的举子需要进京,他在京,就不用了,参加顺天府的考试,赶等一发报子,头名状元,御街夸官,
哎呀,坐在马上,带着纱帽,穿着官衣,一街两巷人都拍巴掌
“罢了,你看人老杨这孩子,头名状元”
骑着马,在大街上正夸官呢,由打对过来俩人,互相拧着,你揪着我,我揪着你 ‘咕咚’就跪在马前边了, 有兵丁呢,
“去去去,状元爷夸官,你们俩干嘛”
“我们俩投案”
“起来起来”
俩人站起来了
“那个,这小子叫坏水儿,我叫甘小弯,有一天我们俩人半夜杀人去了,坐在屋里喝酒,越想越恨的慌,想杨玉春害死我父甘海弯,
他给我出主意,他说我们俩得去,把他掐死,把它杀了,把它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我也喝点酒,他也喝点酒,我们俩就去了,去了之后,我们,到那就把人掐死了,今天听说你是他儿子,我们给你送个礼”
那还客气什么呀,抹肩头拢二背就给俩人捆上了,捆上之后俩人,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们俩怎么会在这啊
“刚才你们俩说的还算不算呀”
“刚才说什么了”
“你们为什么到这来”
“不知道啊,我们俩在屋里正喝酒呢,有人敲门,有一大红脸,冲我们俩努嘴,我们俩就出来了,怎么到这儿了呢。”
“那就得了,那就先送到有司衙门”
到后来这两个人秋后问斩,一命抵一命,
这回来之后,状元坐在屋里跟自个亲娘聊天,说来说去,说到最后,说人生这一辈子最难的就是,我没见过我爸爸,我能不能想法看看我父亲,
小姐眼泪下来了,
“你爹没入葬,还在广济寺呢,”
“那咱们去吗”
“那咱们看看去吧”
一家人由打这出来奔广济寺,到这找有没有一个红脸的和尚白耳朵,
“没有,我们这都是正常颜色”
“那有没有一个秀才杨玉春的棺材存在这”
“有啊,我们还纳闷呢,存在这的都是外省的,回不去的存在这,这家门口守家带地的存这干嘛,我们还说怎么办呢,这一存,存这么些年了”
“在哪了?”
“就在后头了,来吧”
一大帮人呼噜呼噜奔后院
“哪个?”
“就是这个”
小状元跪在这,放声痛哭
“爹呀,爹呀,无论如何我得看看你,我得知道我爹什么样啊”
吩咐一声 ‘来啊’ ,先搭一席棚,席棚下边是红布的棚子,因为死尸不能见三光啊,这告诉人 ‘来’ 打去这个棺盖,撬开钉子,把材上边盖起开了,再撩开里边这些个东西,紧里边露出来杨玉春的死尸
躺在这,这个面色啊栩栩如生,嘶!好奇怪,小姐也过来愣了,首先是很难过,又看见他了,其次就是为什么人死这么些年,容貌不改呢,所有人都愣了,就听见这边
“弥陀佛!”来一和尚,大红脸,白耳朵,
“来了啊,就等你们了,好家伙这十几年我可不容易,我尽跟你们看墩了”
伸手进棺材里边,把这扇子拿出来了,
“当初就告诉你两个用处,第一就是哎嗨哎嗨呦,你是百试百灵啊,第二个就是起死回生,你没用过,你也没问过我,哎,今儿咱们来一回,差不多你坐起来吧”
拿扇子一扇,杨玉春‘卜楞’起来了,
“我怎么在这啊”
“你出来出来”
给搀出来,这给他引见,
“这你认识吗,这你媳妇”
“哦!你好你好”
“这你认识吗,这是你儿子”
“哎呀,我们这是一家团聚了”
“对 一家团聚了,高兴吧”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站在一快,他死的时候十七,他儿子现在十八,跟小哥们似的,
这个杨继祖后来在朝廷里边,文武群臣没有人敢惹,为什么呢,因为不管什么事到最后,一定会有人出来说
“你惹他干嘛呀,他比他爸爸还大一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