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随着步伐的移动泛起波澜,红缎绣花鞋如含羞的少女般似现非现。
宋钰走上前去将手中的彩色绸带的另一端递到阮靖颂手里。
二人走到内堂,正位上摆着阮靖颂父母的灵位。
阮靖颂知道宋钰的父母在他幼时去世了,但他却不将自己父母的灵位摆在上面,阮靖颂也问过为什么,宋钰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他们不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宋钰的目光始终从未离开过眼前的新娘。
“送入洞房!”
那一刻宋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人生满足感。
阮靖颂坐在床边紧张的等待着宋钰的到来。
“怎么就不喝了!再喝一杯!”
“不喝了!不喝了!改日再赔罪!”
外面传来喧闹声。
“咿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阮靖颂紧张的手指不停的冒汗。
“砰”房门被轻轻关上。
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近,阮靖颂的心脏也越跳越快。
宋钰紧张的拿起一旁的秤杆,慢慢挑起阮靖颂头上的盖头。
一袭红色嫁衣映着她桃花般的容颜,目光流盼之间闪烁着绚丽的的光彩,红唇皓齿,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动人的娇媚。
白皙的皮肤如月光般皎洁,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葱尖。
头戴的凤冠和身上点缀的明珠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颂颂,你今日真美”宋钰忍不住喉结滚动了一下。
听到宋钰的夸赞阮靖颂的脸愈加红彤彤,如枝头的桃花,如成熟的果实。
宋钰走到桌子边倒上两杯酒端了过来,一杯端在自己手里,另一杯递给阮靖颂。
阮靖颂接过酒杯二人相互交换,喝完杯里的合卺酒。
“娘子”宋钰意乱情迷的喊着。
“不可”阮靖颂赶紧打住。
“为何?”宋钰可怜巴巴的说。
“太重了!”阮靖颂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饰。
宋钰牵着阮靖颂走到梳妆台为她摘下所有的发簪。
阮靖颂这才觉得头上一轻。
“娘子,现在可以了吗?”宋钰从背后抱住阮靖颂将头埋在她的脖间轻轻的说。
“嗯”阮靖颂害羞哼了一声。
阮靖颂红着脸手忙脚乱的为宋钰褪下外衣。
见她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样子宋钰忍不住笑了起来。
阮靖颂见宋钰笑她有些生气,干脆就别过身子。
“让为夫来教娘子如何褪衣”宋钰笑着抱住阮靖颂。
宋钰将阮靖颂抱到床上,轻纱帐暖,一夜温存。
第二天起床,阮靖颂的觉得自己的身子骨酸痛的难以起身,曼罗来为她更衣时瞧见她身上大大小小遍布的红色印记不禁暗笑起来。
阮靖颂瞧见曼罗低着头好像在笑她,脸羞的红彤彤的。
更衣后阮靖颂本想出去逛逛,结果刚迈出一步,这两条腿就忍不住打颤。
“看来昨夜主子勇猛的很,让夫人都走不动路了”曼罗打趣着。
阮靖颂听见曼罗这么说又想起昨晚的事愈加害羞起来。
“夫人切莫害羞啊!奴婢还等着夫人为主子生个大胖小子呢!”曼罗笑的愈发开心了。
“曼罗!你就知道打趣我”阮靖颂红着脸说。
“主子,梁浦泽好像已经知道鬼刃是我们的了,
而且我们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也都被他找了个理由给换走了”董卿磊将手中的折子递到宋钰手里。
宋钰接过折子打开一看心里就琢磨出七八分来。
“看来他不算太蠢,只不过事出必有因,他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倒是没有,身边亲近的那些人与从前一样,只不过前些日子落了水大病了一场。”
“落水?”
宋钰曾经也听说过不少传闻,比如苏州有一富家小姐,落水后性情大变,父母好友不识,嘴里经常嘟囔着从未听说过的新词,什么如大鹏鸟般的铁皮会飞的东西。
荆州还有一个庶女,性情软弱无能,但自从摔伤了脑袋后变得善于心机,将曾经那些欺她辱她的姨娘小姐们报复后,自己嫁入王府享尽荣华富贵。
不过她们都有个相同点就是早亡,活不过30岁。
这也许就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上天在给她们新生的机会的同时也剥脱了她们圆满而终的结局。
“去请玉先生出关吧!”宋钰按了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
“是”
董卿磊心里当然清楚这玉先生何许人也。
玉先生俗名玉靖清,精通周易、阴符之学,善于算卦、占卜,上知天象顺变,下知黄泉鬼事。算过大大小小无数卦,无一落卦,更有传闻说玉先生早已成仙,面容虽二十出头,其实早已百岁有余,所以江湖上又称他为“玉真仙人”。
但这玉先生为何甘心做主子的幕僚,董卿磊就无从所知了。
解决完梁浦泽的事后宋钰眉头忧虑依然不解,直到看见正趴在小书房写写画画的阮靖颂后,才终于露出会心的笑容。
阮靖颂因为身上疼不想出去,但待在房间里又太过无聊,她本想在宋钰的书房里找几本话本子来看,结果发现书架上一本话本子都没有了,其他的书她又看不进去所以她就在纸上写写画画。
阮靖颂画了两个小人,一个是她一个是宋钰,一个是江湖侠客一个是恶贯满盈的坏蛋。
“宋某,你恶贯满盈,今日我阮某替天行道就收了你!”纸上的小人被另一个小人踢倒在地。
“娘子何时有这般雅致了?”宋钰走上前去看她写的什么。
阮靖颂明显被宋钰的声音吓到了然后赶紧将桌上的图纸用手臂压住,然后强装镇定的说:“夫君怎么回来了?”
“颂颂你瞧!我让白岩为你买的糖葫芦回来了。”
“哪里!”阮靖颂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住了。
可窗外空荡荡,连个影子都没瞧见。
“你骗我!”阮靖颂正欲发作就瞧见原本应该被自己压住的图纸不知何时到了宋钰的手里。
见宋钰拿着图纸仔细端详,心里越发慌张起来。
阮靖颂想起身将图纸抢回来,但身上依旧酸痛不减劝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