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打包的事交给我,你跟我师父慢慢聊,”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桌子,小杨一边收拾着一边随口答道。
“听徒弟说你叫吕三河对吧,这名字起的好,叫这名的人要是能做跟水有关的工作,保准能发大财,”趁着收拾桌子的工夫,一旁的杨半仙开口说道。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看来我之前提出的在村里建鱼塘的想法果然没错,”见杨半仙的话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吕三河立马眉开眼笑道。
“年轻人自主创业,有理想有抱负,是个能干大事的材料,”听了吕三河的话后,杨半仙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吹捧道。
“杨师父,说实话从回村到现在,你还是头一个听了我的想法后,这么夸赞我的人,连我喜欢的姑娘听说这件事后,都奉劝我要三思而行。”吕三河沉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答道。
“想来咱们也是有缘,那就坐下来慢慢谈,”见徒弟也将桌子收拾得差不多了,杨半仙在吕三河的对面坐下后说道。
“好……”
两人均在桌子旁坐下后,杨半仙盯着吕三河看了好一会儿,故意摆出一副诧异的表情在嘴里喃喃自语道:“你这人的面相好生奇怪,气色红润,声音洪亮,显然并非有重疾之人,然而又印堂发黑,面色暗沉,明显神疲乏力之相,想必此病并非悬浮于表面,而沉积于内里,我分析得没错吧,”
“杨师父,你这说的啥意思,能不能讲明白点,”吕三河听后一脸蒙圈的问道。
“师父是说,你这次过来不是看身体上的疾病,是替自己看心病的,对吧,”站在旁边的小杨解释道。
“没错,是这么回事,你们发名片的时候上面不是写的明明白白,能帮别人排忧解惑吗,那我倒想问问,我心里这份积压已久的忧愁和烦恼,到底该通过哪些方法得以排解,”吕三河伸长脖子问道。
“这个嘛,首先你得先讲明烦恼的源头都是什么,我才好对症下药,”杨半仙听后想了想答道。
“这要细说起来,我的烦心事可多了,在家里我爸瞧不上我,偏向我两个哥哥,感情上女方的家人看不起我,不同意她跟我在一起,事业上想承包鱼塘,偏偏在批地的事情上受阻,看着别人都过得顺风顺水,就我到现在快三十了,活得还是一塌糊涂。”想起这些让自己心烦的事,吕三河长长叹了口气说道。
“就这些吗?”杨半仙听后继续问道。
“这些还少吗,哪样单独拎出来都够让人闹心的了,”吕三河瞪大眼睛答道。
“小伙子,看来你也没经受过什么大事,才会在这些小事上庸人自扰,”杨半仙望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杨师父,既然你觉得这些都是小事,可否告诉我,该怎样化解,”盯着杨半仙的眼睛,吕三河认真的问道。
“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要想解决这些事情首先得从学会调节自己的情绪开始,”杨半仙思索了一会儿答道。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原来也不过如此,”见杨半仙故弄玄虚了半天,最后只是讲出了这么一句大道理后,吕三河撇撇嘴,不屑一顾的说道。
“小伙子,我还没说完呢,刚才说得只是理论知识,具体实施起来当然不能只靠情绪控制,还得再融入一些其他方法,”杨半仙说完这句话,朝身旁的徒弟小杨使了个眼色,小杨接收到师父发过来的信号后,紧接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端来一套文房四宝以及一盘朱砂磨好的颜料摆在了二人面前。
“吕三河,我先针对你现在的心神不宁,肝郁不舒开一道药方,回去以后按方抓药,加工成粉末泡水喝上几剂,心里郁闷的情绪自然能排解不少,另外你最近走背运,小人缠身,恐有口舌之争,我再用朱砂亲自给你写一道灵符,贴身放在兜内,可保近日无忧,烦恼当解。”杨半仙一边说着,一边挥毫泼墨,在纸上发挥起来,一会儿的工夫药方和灵符便都写好了。
“这些东西管用吗?吃药能解决问题?”吕三河见状疑惑不解的问道。
“心态放稳了,便是解除烦恼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回去后照我的方法做,按时吃药,放松心情,自然可见成效。”杨半仙摇头晃脑的说道。
“那要是不管用呢?我不是白花钱吃这些苦药渣了吗?”接过杨半仙开好的药方,吕三河不放心的问道。
“又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花不了什么钱,更何况要是毫无作用的话,你尽可以回来找我,有这间诊所在这儿立着,你还怕我跑了不成,”杨半仙听后像是早有准备似的,振振有词的答道。
“那我暂且试试,看看这道药方和灵符是否真如你所说的那么灵验,能排解我心中的烦闷,”半信半疑的将药方和灵符放进兜里,吕三河紧接着拿出手机瞅了一眼,“杨师父,午休的时间差不多快到了,这里离我们王家村还有一段路程,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没什么别的事了,就是记得灵符一定贴身携带,药要按时服用,”杨半仙望向吕三河嘱咐道。
“知道了,”吕三河点了下头说道。
将吕三河送到门口,小杨一边将刚刚打包好的点心递到他手里,一边装作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凑到他的耳旁说道:“吕兄,出了村口不到百米,有一间新开的药房,那里的药种类齐全价格公道,你拿着药方到那里去抓,花少钱用好药,也就咱俩关系好,一般人我都不多这嘴,”
“好,反正在哪都一样,能剩些钱也是好事,”对于小杨的这份“好心”,吕三河欣然接受道。
“吕兄,慢走,服药后整体状态有什么改变,可以按照名片上留的联系方式打过来跟我沟通,周围的熟人要是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可以过来找我,”朝着吕三河走远的方向挥了挥手,小杨在嘴里叮嘱道。
“我这是怎么了,过来一趟本来是想随便聊聊,怎么稀里糊涂就被当成患者拿了张药方回去了?”回身朝小杨挥手的位置望了一眼,吕三河挠挠头喃喃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