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有意的。
我心眼小,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我记得有人血染那冰湖,我记得有人被万箭穿心,我知道有种疼痛锥心刺骨,夜夜随往事入梦。
每每惊醒,落针可闻的黑暗中都只有我一人。
这些都时刻提醒我,不能忘记,不能松懈。
我不是第一次穿进这本书了,我已在噩梦中,游离徘徊不知多少个年头。
第一次穿进这本书,我是御史大夫的千金。
御史大夫那老头子,整日啰啰嗦嗦,爱针砭时弊,在家中就时常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整日里上书进谏,搭棚施粥,看着点不顺眼就说教半天,这类事干得不少。
连带着我每次出门都会被百姓夸啊,“大人,您的千金真好看”。
我知道,不用你说,不过说也可以,小声点,低调,低调。
一日跟随他外出考察民情后,拉着这老头到酒楼吃点好的犒劳犒劳忙碌了一天的我俩。
他嘴上说着“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显得一脸无奈,但还是由着我去了。
我吃着炒菜听着他长吁短叹,嘴里刚塞满一筷子,撇眼看见楼下有个秀气的小公子,一时间忘了嚼。
我爹以为我咬着舌头了,给我递来一杯热滚滚的茶。
待小公子消失在视线里,我才急忙反应过来,赶忙叫来丫鬟让我去打听打听哪家公子。
我爹看着我这不成器的样子,揪着我耳朵又是一顿训,训完却又亲自帮我打探了。
太尉家的小公子周攸宁,人品端正,相貌清秀,饱读诗书,能文能武,京中好多姑娘都瞧上眼了。
唯一的疑点就是拒了好多门亲事,民间不由得多了许多中版本的猜测,什么不近女色,什么癖好奇怪,什么不近人情。
我还就是瞧上了,瞧我想的,吃饭都不专心了,吃撑两回了。
软磨硬泡,我爹还厚着老脸帮我说了这门亲。
虽然我不是书中的主角,可是我是我自己世界里的主角。
看这不是主角光环是什么,这门亲到在我这不就成了。
小相公腼腆得,成亲当夜揭开我盖头时,脸红得像苹果似的。
他坐在我的身侧,老半天过去才把手伸过来轻轻握住我的手,手心里全是汗,我静静打量他的神色,却见他眼神只往旁边乱瞟就是不看向我。
一把搂住他的胳膊,他似是没料到我这般动作,惊得一个激灵。
“我在酒楼看他一眼就瞧上你了”
“我也看见你了。”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大拇指抠得食指第二关节泛红。
我又凑近他耳边,小小声慢悠悠道:
“你 喜 欢 我 吗 ?”
他的回答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
“喜…”
“大声点”
“喜欢”。
嘿嘿。我凑上前捧住他白净的脸颊一个亲亲。他的脸更红了。
后来我又调戏他好一会儿,要不是我一直主动,新婚之夜岂不在这看红烛静静流淌。
第二天晨起看他练剑,哪还见这股腼腆劲,出剑利落,行云流水,树叶随着他的剑风而动。
练完剑,转身对着我明朗一笑,我一阵眩晕,花痴病又犯了。
日子过得简单又快乐,就是有个人老来打搅——太子。
他有事没事来找攸宁出去喝酒,我警告攸宁,喝酒归喝酒 ,别染上他那身臭毛病,听说他可是每天把太子妃气哭的。
攸宁听完轻轻一笑,“放心,不是传言中那样的”。
说完,转身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