橦市——
“据新闻媒体报道,橦市精神人民医院患者大幅度增加……”
坐在电视机前的卫家父母皱着眉,神情十分严峻。
“咱家苒苒都这样了,怎么办?给精神院送去?这要有个万一……”
“不成!咱家苒苒那是一时半会的事,说不定马上就好了呢?”
极小的声音像怕吵醒什么人似的,家里房门紧闭,压抑感充斥着全家。 俩人争吵着,紧拉的窗帘被昏暗的光照亮着。亮得暗淡。
三个月前——
“lacy!”
“叫你不要乱跑,瞧,差点撞上了吧!”
卫苒一手搂着一只小金毛的脖子,一只手抚摸着它的头,言语中无不露出对金毛的关心与它乱跑时差点撞上车的些许责备。
金毛只是任她摸着,摇着尾巴,亲切的叫唤着。
“好了,该回家了!”整饰完金毛被微风吹的凌乱的毛发,卫苒起身,握了握手中的绳子,准备回家。
刚抬脚,身后传来怒吼“你站住!”
卫苒疑惑,转身,“啪”她倒在地上。
“妈的!你干什玩意儿的!你拿只狗撞老子!活腻歪了!”凶神恶煞的男人朝卫苒啐了口痰,小金毛护主,凶愤的朝男人吼叫,却换来数脚的狠踹。
“你!你干什么!”
刚站起身的卫苒看着男人讲小金毛踹倒,护在金毛身前,眼眶中蓄着眼泪,伸出双手,想推男人一把,好好教训他。
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护好lacy。
但她还是太年轻。男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她踹倒在地,金毛火了,朝男人扑去,狠狠地要住男人的腿,眼神犀利。
“啊!!!”剧烈的疼痛蔓延全身,男人火了,另一只脚死踹着金毛,骂道:“死狗!”
金毛不肯松口。狗是最通灵性的动物,在它身后,是它的主。它不会松口,也不肯松口。
观看的行人多了,无人帮卫苒,只一味的指指点点,辱骂着她与她的狗。
她趴在地上,无助的哭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一遍遍的喊着:“Lucy!你放开Lucy,有没有人,救救Lucy!”
无人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只是看着卫苒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抄起一旁的铁棍,对着金毛就是一阵狂打。
鲜血染红了黄色的毛发,像落日夕阳,染红了云。
泪水已不再透明,视线模糊,金毛的身影在眼中忽闪着,仿佛一瞬间,它就会消失在眼前。
4分钟后——
旁观者纷纷散去,男人啐了口痰,扔下铁棍,咒骂了一句,便粗暴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尘土飞扬过后,只留下浸在血泊中,神色凌厉的金毛,和跪在地上的卫苒。
她哭着,向金毛爬去,金毛已不再呼吸,只金黄色的毛在微风中抖动。
卫苒呢喃着,不停的呢喃着。“Lucy……Lucy……”
她说着,搂着金毛。金黄的毛色已镀了一层红。四肢已微微僵硬。
她就这么搂着它,尽管在行人眼里似是神经病患者般,也只这么搂着,搂着。直至黑夜降临,直至父母找到,守着悼念,直至被强行拉回家。
生命已逝,而那流出的血,洗淋着点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