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说要分家,自己独立出去过日子,我们过来做个见证。”傅相强看了一眼张桂芳,慢悠悠地说道。
“放屁。”血液顿时冲向张桂芳的脑袋,她的头脑乱糟糟的,你们赶紧回去,我们不分家。没有分家这一回事!”
分什么家,不分!
谁来了都不分。
“女人说话不作数。”傅相强被张桂芳这么一顶,没有生气,还是慢悠悠地说着,“让你男人过来。”
张桂芳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狠狠地瞪了傅西一眼,而后飞快地跑出去找傅业荣。
一行人在说着话,喝着白开水,静静地等着。
接到消息的傅业荣,傅西他爹赶了回来。
同样听到动静,傅东一家也出来瞧热闹。
傅业荣明显是赶着回来的,一回来,气还没有喘过来,直接被人炸了一个地雷:“傅西要求分家,独立出去。”
“不行。”傅业荣和张桂芳一样,不想分家,听到傅西的诉求,断然拒绝,“我和他娘还没有死呢。”
父母在,不分家。
将傅西分出去,谁来干活?
老大是指望不上的,老三又要工作,全家能干活的只有一个老二。
他可不想像村里那些老人一样,那么老了,还得下田地干活。
,就该舒舒服服喝点小酒,得空就去村里的供销社前坐坐,而不是天天下地干活。
去洗还得扛着全家满满一桶衣服到河边
“后来家瑜滑倒,大出血。她的命都快没了,我妈竟然让她在家里生。医生说幸好及时送到医院,要不然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家瑜住院那么多天,我家人一分钱没有出,更别说去看一看。
“既然大家都处的不好,那就分开互过。谁也别碍谁的眼。”傅西平静地说着。
傅业荣搓了搓手,讪笑说:“老二,我天天在家里忙活,你妈在家,也是有做不完的活。再说了,医院离我们这里又远,我们两个什么也不懂,也不知道去哪里看你们。”
“家里穷,这一睁开眼睛就要花钱。你妈也是想节省一些才会让你媳妇在家里生。”
“不分家,在家里,你妈还可以帮着照看你媳妇和两个孩子。这要是分家了,你又要去干活,你媳妇和孩子可没有人帮着看了。”
“这光是洗尿布,就不是一件轻松的活。”
“你们夫妻两个那么年轻,也不懂怎么照顾孩子。你妈都生了四个,经验丰富。”
“有她帮着你们照顾孩子,孩子肯定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长大。
“就算你们不知道在哪,找傅济叔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傅济叔送我们去医院,他知道我们在哪里。”
“至于没有时间,我就不信了,在医院那么几天,只要你们有心,肯定是能抽出时间来找我们的。”
“就是没有那个心,一直没有过去罢了。”
“至于说帮忙,”傅西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你确定我妈真的会帮我们?”
傅业荣心里一紧,只觉老二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老二,说话哪里会像现在这般阴阳怪气提出问题的?那是有什么他就会说什么。
“要是妈真的会帮忙的话,家瑜就不会挺着个大肚子去河边洗全家的衣服而摔跤了。”
“分家。我一定要分家!”
“不分!”傅西越说,傅业荣的脸色越是挂不住,气也逐渐上来了,“你要分家的话,我立刻就跳下院子这个水井里。”
他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这个不孝子还是要坚持分家!
不孝!
白眼狼!
辛辛苦苦养得那么大,结果现在翅膀硬了,想撇开父母分出来单独过好日子!
这想得怎么那么美呢。
傅业宋便看脖于站在那里,一副得西要分家的话,他就跳下并里。
傅西定定地看着傅业荣,过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而是平静地和傅相强等人道歉。
傅相强摆摆手,语重心长地对傅业荣说:“什么都要有个度,过了那个度就不好了。树大分权,人大分家。”
“你们做父母的不能光想着现在,还要想想以后。”
现在拿性命威胁孩子不分家,以后老了,也不怕孩子不给饭吃。
这个傅业荣,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然而傅业荣理也不理,就不同意分家,一说分家,就要跳井。
傅相强等人只劝不通,只得离开。
他们前脚刚出门,张桂芳后脚就开始咒骂傅西。
傅西理都不理她,径直去了厨房。
张桂芳赶紧跟过去。
她那些好东西都锁在厨房的橱柜里,她怕傅西吃掉。
结果,她才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傅西提着菜刀出来。
锃亮的菜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刺得人的眼睛都有些生痛
张桂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很快,这预感就成真。
只见傅西提着菜刀就往鸡笼走去,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一个老母鸡出来。
那只肥硕的老母鸡可能预感到接下来的命运,伸直脖子使劲挣扎,被抓在手上的两只翅膀不停地扑哧着,嘴里在“咕咕咕”地叫着。
只是没有什么用,不管它怎么扑哧,都逃不开傅西的手掌心。
张桂芳眼睛瞪得老圆,脚步比嘴巴还要快,几步间,就来到傅西面前。
只是,还没有等张桂芳说话,傅西便高高举起菜刀,一把就割断老母鸡的喉咙,温热的鸡血喷溅而来。
张桂芳惊呆了,根本就来不及躲开,只能傻站在原地,任凭温热而带着腥骚的鸡血溅到她的脸上。
这速度太快,快得像龙卷风。
张桂芳下意识摸上去,等看到指尖那一抹暗红时,终于反应过来尖叫着:“傅西,你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杀鸡?”
“这鸡平时都是家瑜在喂,喂的粮食又都是我种的,现在家瑜坐月子,又受了大罪,得吃只鸡好好补补。”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事我要回去睡觉了。”傅西转头,学着傅东那样痞样,无所谓地用手抓抓自己的头发,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