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钱孙李,
周吴郑王,
冯陈褚卫 ,
切糕 沾红糖。
小书生杨玉春跟大老胡俩人一块喝酒,一睁眼出了事了,要不怎么说少喝酒呢,酒要少吃,事要多知,
酒后醒来,发现跟前站俩差人,老胡躺地上了,胸口上插着一把刀,血已经都凝固了,人死了,杨玉春当时就傻了,
“有话跟大老爷说去, 锁上” 哗愣嘎嘣大铁链子往脖子上一锁
“走 走 走”往外就走,
喝酒是头天下午四、五点现在是转天中午十二点,就说明他喝完酒之后晕晕乎乎了趴在那了,这个过程当中发生的事情,到中午醒了,叫人给带走了,
这个时间点各位要记清楚,拉拉扯扯来在了宛平县,那会来说,燕京嘛,地面的单位,行政单位就是宛平县 得到宛平县,来到这了,先锁到班房
“看着点啊 别让他跑了”
跑的了吗?跑不了,进了衙门口再想跑,门都没有啊,这看着,但是一般来说重大刑事案件,尤其是杀人犯,其实到了这个地方 不会难为你,
杨玉春这会都傻了,坐这等着吧,~~往里通传,功夫不大,宛平县知县 转屏风入座,
这个宛平县知县,是个捐班,就是买的官,这位知县大人,自上任以来,这个很难受,既要贪赃,又不敢明目张胆,不贪赃钱回不来,但是天子脚下,大官、小官都在这呢,自然也不敢明目张胆,所以老跟自个较劲,比较纠结
当初是觉得宛平县好听,但是买完之后就觉得贪污不好下手,看着你的人太多,
这位县太爷姓王,叫王愣,后来自个跟师爷商量说,你看哪个官叫王愣啊,
“那为什么起这个名啊?”
“这当年啊,我父亲怕我受欺负,打小希望我愣一点好,”
“那就叫这名吧,父母之命,不可更改”
“现如今我这是天子脚下,天下第一县,宛平县县太爷,叫王愣,不好听”
“您的意思”
“我得改一个”
跟师爷俩人商量,商量好几天,好家伙,连词典都翻烂了,后来县太爷改名叫王大愣,心说我这不光愣,我还大
知县王大愣,转屏风入座,旁边有差人,“跟大人您回,拿获了杀人犯一名,”
“哦?杀人了?是个什么人啊,江洋大盗还是响马土匪呀”
“跟太爷回 念书的”
“世风日下,我就说嘛念书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老爷我才买的这个知县~~~那个 死者叫什么呀”
“死者叫胡老大 这个 开酒馆的”
“家里还有什么人”
“夫妻两个人,妻子姓倪,倪氏,据倪氏说,是昨天傍晚 这个书生杨玉春跟胡老大俩人喝酒,倪氏回娘家,今天中午回来,进门发现杨玉春还在这昏睡,自己的丈夫胸膛有一口刀,已经死在地上,怀疑是杨玉春杀的人,故此,经地方报案,我们到哪去,现在已经将人拿到班房”
这得跟老爷说清楚,是倪氏抱的案
“此案人等都到了吗”
“都到了,倪氏也到了,他是苦主,杨玉春在班房押着呢”
“好,先带倪氏”
由打底下,胡老大这媳妇 哭着就上来了
“大老爷啊 冤枉啊,冤枉啊”倪氏上来 跪地上磕头
“起来 起来,姓什么叫什么啊”
“娘家姓倪”
“哦,你丈夫作何生意呀”
“就我们两口子开一小酒馆,我们都是老实人啊,没想到”
““昨天你走的时候他们两个有没有口角””
“没有啊,这杨玉春要说也是老实孩子,又念书又什么的,跟我们挺熟,老在我们家这喝酒,我走的时候,俩人聊的挺开心,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今天回来之后他趴在那睡觉,我这丈夫就躺地上死了,您瞧 就剩下我一个人,这日子可怎么过呀,大老爷 您给做主~~”
“别哭 别哭,来呀 带杨玉春”
老爷吩咐一声,有衙役由打底下拉拉扯扯,哗愣哗愣哗愣,把杨玉春带上来了,杨玉春上来就哆嗦了,害怕呀,你漫说念书人,这个地方,衙门口,人心似铁 非似铁,官法如炉 真如炉啊
“生员杨玉春给大人叩头”
“你口称生员,莫非是念书人吗”
“是 我是个念书的学生”
“你既然是念书的学生,孔圣人的门徒,你怎么能杀人呢”
“跟大人您回,我不敢”
“哼!人是苦虫不打不行,人是木雕不打不招 你 来 看”
拿手一指桌子,老爷这桌子上放着四个签桶,桶里面放着签子,这四个桶每个上面都有一个字,连起来是 执、法、严、明,
头一个 写着 ‘执’ 字的签桶,这个桶里的签子叫做捕捉令,比方说现如今哪哪哪出了一个什么江洋大盗,偷粽子七十个,,老爷拿出一支来,去逮人去吧,拿着这个去逮人,类似逮捕令似的
剩下这仨 法、严、明,是打人的,白色的、黑色的、红色的,白的打你就是吓唬你,黑的就是稍微重一点,红的能把人打死,他是按照轻重缓急那么来的
老爷拿手一指,“我可告诉你了,老爷我可跟其他的老爷是不一样的,我可不是吓唬你,那些个老爷,一脑袋浆子是书呆子,我跟他们不一样知道吗,做事不愿意粘粘糊糊的,没有意思,
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你杀的,对吧,你要说是你杀的,咱们干净利索快,你要说不是你杀的,我也绝不冤枉你好不好,”
“谢大人,愿大人公侯万代,不是我杀的”
“重打四十,打到他承认为止,”
旁边有衙役上来架着他,其实头一番是吓唬他,不能上来就打,摁到底下去,褪去中衣,
一褪裤子,杨玉春心里不是滋味,终归是念书人,这叫有辱斯文啊,
衙役把板子抄起来了,往上一举 龙摆尾,往下一落 蟒翻身,打多少呢?十板!但这十板子不是真真正正的十板, 这就是吓唬吓唬你,但是就是这十板子就够杨玉春受的,他哪挨过这个,他又不是地痞流氓天天在街拿板砖往脑袋上呼,不是那个呀!这边乒乒乓乓打完了,衙役们架着胳膊又弄到堂上来,
“哎呀,大人 冤枉啊”
“我知道你冤,冤 ,老爷我也得开张啊是不是,有招无招啊”
“啊,我有什么招的,没有什么招的呀,不是我杀的人,我喝酒我就趴那睡着了,我一睁眼几位头就来了,他就死在那了,我不知道啊, 我哪知道啊”
“你少来这套,老爷我也喝酒,我喝完酒啊吐,这么些年你看我我没杀过人,我喝完酒怎么闹 我脱一光屁股上街上跑我都干过,你听我的,你赶紧招”
“我冤枉啊”
“行了,天也不早了,因为你我这中午饭都耽搁了,来人呀,先收监,先把他带下去,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商量,我可告诉你,这事就应在你的身上” 衙役们拉拉扯扯就把杨玉春拽下去了
“倪氏”
“大老爷”
“有保吗”
“有保”
“取保 候审,随传随到”
“谢大人”
倪氏走了,那边怎么仵作去验尸,再递尸单,走一些个手续,咱们就不提了,
单说知县王大愣,退了堂,回到自个的后屋,他呢,光棍,没有媳妇,为什么呢,他当初想的就是啊,不要拉家带口的到燕京去上任,只要是钱挣的差不多了,我就回来,所以亲戚什么的都在老家呢,就光棍一个人,雇了几个人跟着伺候着,
这会回来了,后堂这饭菜都摆好了,也烫上了杯酒,嗞喽一口酒,吧啦一口菜,
“哎呀”直嘬牙花子,为什么呢,过去漫说像这种宛平县,就普通的其他的地方,如果出了重大刑事案件的话,县里面这些个主要的长官是要担责任的,
说明你教化的不好,就是你做为知县,你对百姓不负责,才会出了这些个野蛮的人,所以他一定得把这些个案子要破,并且把自己的东西开销了,坐这琢磨
“杨玉春啊杨玉春,无论如何这个人必须是你杀的,”
话音刚落,什么都没看见啊,就觉的有人抡圆了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啪’
“刚喝呀?我可能也是为国事昼夜操劳,恍惚觉得我挨了个嘴巴似的”
吃吧,这吃着,刚才那差人们端菜进来
“大人,那凉了吧,给您热热”
“把那汤给我热热,一会我喝点热汤,你坐这 你坐这”
“大人 我不敢”
“哎呀,行了,有什么不敢的 哪天不是喝多了光屁股你给我扛回来的,我拿你不当外人,坐坐坐”
“是 谢老爷赏饭”
“坐坐坐,吃饭,来,喝着喝着,你说这案子是不是杨玉春干的?”
“跟大人您回。不太像,这孩子老实,我们也问了,街坊四邻也都问了,他挺老实的,有时候偶尔的还好逗,但是人可不坏,家里也是老实人,你看他没有什么动机,凭什么他要杀人,他俩人又好是不是”
“你想的单纯了知道吗,杀人的没有自己喊的 他一定是俩人喝酒的时候有口角,不管是因为什么,然后他突然间他才起歹意要杀人 ”
‘啪’ 王大愣感觉又被人打了一个大嘴巴
“你说呢”
“老爷,您刚才?您这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说这个事,我是说一定得办”
“怎么还响了一下呢”
“我跺了一下脚”
“跺脚怎么 啪 一声”
“别废话知道吗,这个 这个事很重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手起刀落把人杀了这还了得,所以说无论如何 你就多费心,一定要把杨玉春打入死囚牢,这个人必须是他杀的”
‘啪’ 又挨一大嘴巴
“大人 您?您?”
“别废话 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大人,杨玉春是杀人犯”
“对~了,杨玉春就是杀人犯”
话音刚落,‘啪~啪~啪~~~’又抽了十多个大嘴巴,挨完抽 老爷坐这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你瞧见什么了没有”
“就看您摇头了,您这是想告诉我什么?”
“我想告诉你 疼,这怎么回事,来人啊!”
说来人呼噜噜进来好几个差人
“大人”
“去看看这屋怎么回事”
差人们这看那看,什么都没有,
老爷心说可能是喝多了,喝完酒没好事,那就这么着吧,吃完喝完了,下午老爷还躺会,就觉得这脸啊有点疼, 下午躺会,傍晚起来了,厨子说您吃点什么啊
“看着安排吧,有荤有素,烫点酒,呆会把案卷拿过来,我再看看吧”
晚饭摆上了,把师爷叫过来了,不大会师爷过来了,
“快坐 快坐”
“东翁 ”
为什么喊东翁呢,意思是东家,这个师爷在衙门里边没有行政编制,你看 哪个老爷带着师爷 带着三个四个的都有,但是这个师爷不归国家开工资,那份钱是这个官开的,
有的官大,管的地方也多,好几个师爷,负责管账的 钱粮师爷,有负责打官司的给出主意的,有的负责替他干这个干那个,都是自己带来的,这个师爷非常重要,给老爷出主意,所以老爷就得养着人家,
那个大师爷,混出来的,比老爷身份还高呢,你有事跟老爷说直接说不上啊 就得通过师爷来说 。所以东翁,就是你给我开工资的东家,是这么一个交情,
“师爷 快坐快坐”
“今天这个案子我正要跟您说呢,此案蹊跷,大人不可孟浪” 就是你不能太楞,您再思再想
“哎呀,这个案子也很麻烦,但是呢我想来想去,也差不太多,我觉得没有必要在这个上面耽误时间,死的这个是开小酒馆的,杀人的这个是念书的穷书生,这里面没有任何的油水”
要不过去有那么句话嘛,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它两边吃啊,但这个案子没有油水可挣,开小酒馆的能怎么着呢,要碗烩饼?没意思啊,这个也是念书人,所以觉得速战速决,赶紧就得了
“那东翁您的意思是?”
“我觉杀人者就是 他” 他下午琢磨这事,我一说杀人者是杨玉春就来一嘴巴,所以没直接说杨玉春的名字,说的杀人者就是他,
没想到刚说完,“啪” 又挨了一个大嘴巴
“啊!我 没 说 杨 玉 春”
师爷傻了!他不知道老爷这怎么回事呀
“东翁?”
“师爷我这 很奇怪啊,你有没有那种这种经历”
“东翁请讲 什么事情”
“就是比如说,比如说你就跟屋呆着,突然间没有看到谁就大嘴巴抽你,你有没有这个特殊经历”
“没 没有 怎么可能有这种…”
“有 ”
“那是不是记错了”
“不能,真真的,现在脑子还嗡嗡的,有问题 奇了怪啊,我怎么一提起这事就有人抽我呀! ”
“杀人的是张三” 王大老爷喊完没事 接着又喊
“杀人的是李四” 还是没动静
“杀人的是杨玉春” 刚喊完 ‘啪’ 又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哎呀 就是他 ”
师爷都傻了
“大人你这是玩的什么呀这是,你怎么那么开心”
“我这叫开心啊,行了你先去吧,你先去吧,我这有问题 快去吧”
“啊 哎哎 是 东翁早休息”
师爷出去了,老爷跟屋里坐着
“哎呀 这事好奇怪 我得琢磨琢磨 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一任的父母官 县太爷,我不能因为这个把自己吓糊涂了,明天我琢磨琢磨吧,”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一会差不多,撤去残席,睡觉, 躺在床上还琢磨这事呢,
“哎呀 到底是谁呀,你说不是他 是谁呢,你要说是他吧 我老挨大嘴巴,我怎么会遇见这种事情,难道说天底下真有这种神仙?妖怪?啊 谁提醒的我呢?”
正琢磨呢,有人在老爷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哎呦,是谁跟我逗啊,我 我可叫王大愣, 我可愣啊,”话音刚落又掐了一把,这回掐的是大腿内侧,老爷打床上下来
“我不睡了,我不睡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耳边厢就听见有个声音告诉他
“杨玉春冤枉”
老爷点点头
“王大愣更冤! 我比他还冤,老爷我挨一天大嘴巴子了,我比他更冤知道吗,杨玉春头冤,我二冤,怎么回事啊,你 你哪路神仙啊 ”
也看不见,就听见耳边有个声音‘咯咯咯’的乐,乐完了告诉他
“明天你去一次杀人现场,剩下的都有我呢”
“都有你就没有我了呀,那我就问你一句话,到底杀人的是不是杨玉春”刚说完‘啪’的又挨了一大嘴巴
“好,知道了,可以了,天不早了 晚安 老爷睡觉了”
心说可能是神明监察,有神仙告诉我了,明儿我去一趟吧,要不然老这样黑灯瞎火的瞧不见他,他一会掐我大腿,一会抽我嘴巴,我别当官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