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波汀曼林地冷清很多,生活在此的人类和兽人各自留在自己满意的住所,没有必须做的事,谁也不愿远离火池一步。
林地里最活跃的要数松鼠,落雪的树杈上总能见到它们的身影,其他动物似乎更懒散。
查烈斯通过传送阵来到目的地,眼前的惬意生活怎么也不会使他联想到背叛者,整整一个族群的兽人背叛者。
按照西迪塞叙述,很快找到半人马的草场据点,那一带青草茂盛,溪水流淌,和雪下的枯草、结冰的河面格格不入;这大概就是人类许给他们的好处,他如此认为。
草地上,有几个正帮人类搭建房子,他们的样子比城内外兽人奴隶卖力的多;有几个正在和人类士兵练习射箭, 交谈的样子像是多年的好友,还有一个最特别,任由人类男孩骑在背上。
见到如此场景,心中感到一阵恶心,比看见被改造的森波恶心十倍。
他还记得几年前的作战,半人马一族的铁蹄给人类战士制造大量麻烦,那些强壮的成年人马战士,足够匹敌人类骑兵。
才几年没来波汀曼,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骁勇的半人马一族沦落至心甘情愿做人类的奴隶,权然忘记先辈的牺牲。
“所有背叛者都该死。”查烈斯一直这么认为。
用透明化魔法侦查完目标,然后去找有用的线索。
他想知道更多。第一个大方面:是不是林地内所有的半人马全都倒戈人类,如果没有该如何寻找?如果全部倒戈,其他兽人怎么看?如何分辨亲近半人马的兽人和想与其划清界限的兽人至关重要。
第二个大方面,该用什么办法袭击草场据点。据点离人类营地太近了,不到五公里,谁都知道他们的脚撑飞快。单独袭击一出,另外一处定来援救,分开袭击很不现实,战力完全不够。
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毒羽会成员来到此地,需要自己的据点;另外,作战该有详细的计划。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不是每个战士都有一颗坚毅的心,向人类屈服的东西更不会有。自然而然,他把目标锁定在任由人类孩子骑在背上的半人马。
在草场据点附近占据一个临时据点,地方是个山洞,一个挨着缓流溪水的山洞,地方不错,里面有小火池和小草垛,还有简单的生活用品。
毫无疑问,有人居住过。现在,山洞的主人不在,他认为借住一段时间不会有什么问题。
夜晚,匍匐在溪水旁,只要有人过来喝水,他有把握将起生擒。但是计划并不顺利,几个晚上没有等到人。
最近,他白天出门打探消息和勘察地形,晚上等待机会。勘察地形的时,无意间发现普宁和桑恩石碑。石碑立在有四块大石的溪水旁,附近雪地和没全枯萎的杂草留着混乱的马蹄印和人类足迹。
他走远后,面对石碑方向,默哀半个小时,然后马不停蹄地寻找猎物。
来到波汀曼林地的第七个晚上,终于让他等到机会。
月光下,草场据点的木棚里,跑出一头半人马,很幸运,正是他想要的。
溪水旁的枯树下,半人马正焦急等着什么。
就在这时,远处的路上走来一个偏矮的身影,火把光亮映照出轮廓,看出是名人类男孩。
男孩慢慢接近,越近越能看清他的模样。
等到完全看到他的脸,查烈斯惊地下巴差点掉下来。
“不是麦汀吗?他怎么会在这?”
如果仍对人类抱有好感,麦汀无疑是为数不多的一个。
男孩服饰明显有了变化,脏兮兮的乞丐服变成整洁的衣服,身上还有一件毛皮坎肩。
装束对其他人来说很平常,对一个乞丐来说,太奢侈了。他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耐心等待。
麦汀从里面衣服里拿出一个小布袋,把它交到半人马手中,跟着说了些什么。几分钟后,两人分手。
直觉告诉他查烈斯,半人马和男孩有特殊关系。待确定他们真的分开,主动靠近。
夜下小路,麦汀高兴地回返。突然,路边的枯树下睁开一双散发凶光的眼睛。
他壮大胆量,持着火把往前探。黑影下,一只大个子蜥蜴正朝他吐着舌信。
“我的老天,查烈斯,怎么是你?”他表现的高兴极了。
故友相见,热情拥抱。
“你怎么在这?”他继续问道。
“怎么只有你一个?迪许呢?”蜥蜴人装作若无其事。
“正在学习魔法,非常了不起的。去我那吧,我们好好聊聊。”
一路前行,回到麦汀简易的住所,二人叙述分别之后。
回到树林不久,迪许被一个兽人魔法师看中,和他一样的纯种兽人,名字叫巴巴鲁,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分别之后,没再见过,不知何年何月能够重逢。男孩说的时候,眼中闪出泪花。
后来,麦汀讲述自己得到一个不错的活计,帮助第二十队巡防兵的队长霍甘·英迪为半人马一族递送青草种,冬天可生长的青草种。
“不错的活计。”他思考其他问题。“东西哪来的?从来没听过卡佩柯特城附近有这种草种。”他问了一个自己认为最无关紧要的。
麦汀摇晃着脑袋:“不知道,听说是一个叫伊莱斯的魔法师炼制的。”
查烈斯半张着嘴巴,直觉告诉他,波汀曼林地没那么简单。
“额……”
他还想问些什么,男孩迫不及待地问他一件事。
“查烈斯先生,你怎么来这了?”
“我想在这边找个不错的山洞,我们蜥蜴人居无定所。”
“快点离开吧,我的意思最好换个地方。”
“为什么?”
“你知道毒羽会吗?听说是专门袭击人类战士的鹰鹞兽人,霍甘将军布下了陷阱,连同伊莱斯。”
查烈斯嘴巴张的更大,里面的舌信颤抖着,很紧张的模样。
“所以说……这里将和彼肯林地、莱勒特林地一样,迎来一场战争……”
“已经打过一场,你应该马上离开;这是朋友的劝告。”麦汀说着站起身,从角落的柜子上拿出一淡青色鳞片。
查烈斯盯看许久,想明白很多。他重新审视面前的男孩,更准确的说重新审视面前的小战士。
“你长大了,我想问的是……”
“她很好,我很确定,我用自己作保。”
“是吗?谢谢……”他站起身,回顾一下身后:“我想见证你和迪许的未来,如果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