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若尘半躺在床上,党倜打开了电暖炉然后他坐到她桌子前的椅子上开始看她的草稿和文案。她没有开口,这对他而言算是一个很友好的信号,因为她没有赶他走。
沉默继续,党倜的紧张感也渐渐消散;他回头看了看若尘,她原样依在那里。他打开了她的电脑,她依旧沉默。门响了一下,晓晓向党倜努了努嘴,和韩玉两个人一前一后进来了。
“若尘……”坐到床前的晓晓刚摆开想要说教的架式,韩玉制止了她:“晓晓,你不是着急赶回去吗,正好我也有事,我们一起走吧!若尘,我们先走。你好好休息,我今天不走了,晚上回来陪你!”
“好啊,晓晓最新的两个文案在我桌子上,你先拿走吧,着看看怎么做图。”
“那我们先走了!”起身送她们到门外,“党倜,她就交给你了!”临走晓晓又叮嘱了一遍。
“今天项冬实在是太伤人了,跟中邪了似的,完全失去理智。看来林丫头的梦该醒了。”晓晓忍不住开口。
“他爱若尘但却又不够相信她。”韩玉接口道。
“什么?”
“爱她,还这样对她?”
“晓晓,你交往过个几个男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我有点事要办,我们回头见呀,拜拜!”看着韩玉妖娆的身姿,王晓晓独自在风中凌乱。
“你怎么不走?”党倜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终于还是来了。
“你好一点没有?”
“我问你为什么不走?”若尘没有退让的意思。
“若尘……”
“你走吧!”
“若尘,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呢,我家的事情呢有点……”
“你走啊。”说着她把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党倜接住,抱在了怀里,走到她面前塞给了她。
“要不就再砸一次吧!”若尘拿起枕头开始打他,“我叫你走,叫你走你听不到吗?”他捉住了她不停挥舞的手,隔着枕头拥抱她。
“放开我!”
“若尘!”
“放开我!”
“好,我放开你,但你要听我说。”他慢慢松开自己箍着她的双臂。
“每一次总是要我听你说。好!我听着,也不差这一次!”看着她的样子党倜忽然觉无话可说。
“没话说你就走吧!”
“你难道没有话要问我吗?”他知道以她的智商她不可能听不明白刚才项冬说的那句话,他一直在等她开口问,可她偏就不问。
“问你什么呢?”她淡淡笑了笑,“难道问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其实你的家里很有钱吗?”
“若尘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故意瞒着你的意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愿主动示人的东西,就算你是有意也没有关系,你以为我介意的是这个吗?”
“我不是有意的,这件事情我以后会跟你说的……”
“是不是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你是不是觉得我故意不想让你知道的,是害怕你因觉得我家有钱而选择跟我在一起……”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不是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那不重要!”
“可我觉得重要!对我来说,钱在任何时候都很重要!”
“若尘……这件事情我可以解释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的哪样,害怕我看上你家里有钱?还真别说,我还真能!刚才你也看到了,我用了这么点时间已经赚了十几万,有什么比这样赚钱更快更轻松的呢?”
“林若尘!”暴怒的党倜紧紧攥起了拳头,然后又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放开。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我求你了党倜,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话,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好不好?”说完她迅速的拿被子盖上了自己的脸。
“若尘……”
“好!那我走了!”看着被子下面一动不动的她,他顿时软了下来。退到房门口,她还在被子下面没有动。党倜又好气又好笑:“我走了,出来吧,老那么捂着多闷呀!”然后他故意用力的关了下门,听到关门声若尘拉下了被子。
她觉得自己应该哭,可是她没有,她觉得全身没有一个好地方,可就是流不出眼泪。她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头脑中一片空白。若尘就那么呆着,电暖炉的作用下房间里暖起来,她开始有点困倦。
模糊中若尘似听到有人在说话,她心想自己应该是在做梦;想转身接着睡,可好像又听到了一声。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侧耳听了听好像又没有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难道精神衰弱,出现幻觉?”。她有些怀疑自己是不真的睡着了,她起身看了看时间,决定起床去上班。
让自己没有时间去伤心,这是她听过的对付坏心情的最好办法。起身走到门口,若尘刚摸到门把手门就猛的一下朝她过来。若尘叫了一声下意识往后躲。
“若尘……是我啊……是我……”党倜一边伸手去拉她,一边忙不迭的解释。
“你怎么回事,气不死我想吓死我?”
“你也吓着我了呢!”
“你——还在这里?”
“我——我好像有东西忘记拿了!”
“那快去找吧,我要去上班了!”
“什么?你要去上班?”
“很奇怪吗?是啊,我竟然忘记了!你怎么会明白,因为你上班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我上班是为了生存。你可以因为任何原因就不去上班,但我不行,我们不上班可能要饿肚子的。”党倜知道她在跟自己赌气,所以他完全没有理会若尘语气中的嘲讽接他说:“你不想上班就不去呗,大不了我养你呀!”若尘看着他冷的笑了一声。
“我会考虑的,党大公子。”
“我是认真的!”
“你要不想走,就自己留下来。”党倜跟着出了门。
“我送你吧?”
“不用!”
“我顺道,我想去看看晓晓!”
“那你自己去看她吧!”
“林若尘,你是想怎样?”党倜对她喊了一句。
“我想怎样?党倜现在是你——是你们想怎样,而不是我。我不会疯,也不会死;你让我静一静不可以吗?”说完她快步的走开,他追过去把一条手臂挡在了她的面前:“让开!”
“我去送你!”
“我叫让开,你再不走我喊了!”
“你喊,你喊我就亲你!”
“你——滚啊!”她试图推开他,却措不及防地被他抱在了怀里。他把头埋到她的发丝中,轻轻地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泪流过她的脸颊,冷风吹过有些生涩的疼。他知道她在哭,他没有起身去为她拭去眼泪,只是抬起头把她拥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