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铭借助宇能的力量,从三楼高的木窗上缓缓落下,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此处是荆南客栈的后面,是一片长满野草的荒地,四周静的出奇,只能听到几声“唧唧”的虫鸣声。
“快走啊!”
诺琴在前面有些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来了。”成铭伸了伸懒腰,快步跟了上来。
从荒地中走出来后,便是一排排的居民住家。
诺琴一提气,直接在各个屋檐上飞了起来,动作敏捷,不时发出“嗖嗖”的声音。
在柔弱的月光下,如一道道迷人的紫光。
成铭望着那个渐渐远去的妙曼身姿,不禁抱怨道:“这个丫头急着去投胎啊!”
为了能跟上诺琴的步伐,成铭只好开启宇流,手作游龙旋“游”字诀,借助宇能的力量,加快速度,向着那道紫光追去。
在宇能的作用下,成铭的速度也着实不慢了,但就是追不上诺琴,总是与她保持着五六丈的距离。
这丫头的身手还不赖嘛。成铭心里暗叹一声,脚下却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踏着一个个屋檐飞驰在深夜中,就像两只轻盈的飞燕一般。
成铭在阵阵凉风的冲击下,清醒了许多,早已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大约又飞了一炷香的工夫,成铭突然看见那道紫光停了下来,诺琴正站在一堵高墙之上,背对着他。
诺琴柔顺的长发随风摆动,隐隐约约的露出了她那光滑洁白的玉颈,在月光的照映中,雪白娇嫩的皓腕在紫色锦衣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诱人。
“嗖”的一声,成铭飞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诺琴旁边。
“这里就是你们琴家啊?挺气派的嘛。”成铭望着高墙里大大小小的院落,其规模决不再阡墨家之下。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琴世家的外墙并不是平直的,而是带有弧度的,整个琴世家的布局好像是一个巨大的圆形。
诺琴对着他冷笑道:“原来还能跟得上啊,我还以为把你给丢了呢,正要回去找你。”
成铭也轻笑了声,对诺琴说道:“就你那速度,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跟上你,想甩开我,门儿都没有,连窗户到没有!”
“哼,你就吹牛吧,闭着眼睛你怎么追我啊?”诺琴俏脸轻扬,冷哼道。
“这还不简单嘛,只要闻着你一路上留下的体香,不就能跟上你的踪迹了嘛。”成铭站在高墙上,有几分无赖的嘿嘿笑道。
诺琴听到这话,俏脸顿时一红,怒喝道:“姓懒的,臭流氓!看我饶不了你!”说着一个粉拳就朝成铭的胸口打来。
成铭眼疾手快,立即用左手一挡,顺势抓住了诺琴嫩白的玉手。
诺琴大惊,连忙用力往回拽,但由于双脚没有站稳,在一伸一拽的同时,失去了重心,身子便向高墙的另一侧倒去。
成铭一看不好,赶紧将身子向下探去,用手拽住诺琴的一只胳膊,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
但诺琴的下坠力实在太大,连带着成铭也掉了下来。
这堵高墙足有两三丈高,掉下去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也要伤筋动骨了。
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成铭用左手紧紧的抱着诺琴的细腰,在空中一个翻身,将自己朝下用身子护着诺琴。
就在两人落地的瞬间,只听“啸啸”一阵怪声突然传了过来。
随后,“咣”的一声闷响,成铭和诺琴便一下一上的摔在了地上,两人的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
成铭能够明显感受到,诺琴胸前那对刚刚发育的小白兔所带来的无尽柔软,并且伴随着一种少女特有的体香,不禁让他想入非非。
从三丈高的墙上摔了下来,成铭刚要下意识的开口喊疼,却惊奇的发现,身下原本坚硬的地面竟然变成了柔软的细沙地。
诺琴连忙从成铭的怀里站了起来,脸颊红红的,轻咬着樱唇,眼神恶毒的盯着成铭。
成铭站起身子,打掉了身上的沙土,忍不住的问道:“诺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咱们落下的这块地方突然变成了如此柔软的细沙?”
“这是五音控术中的‘宫诀波’,是宫诀波发出的强大声波将地面瞬间震碎成细沙的,我想刚才是爹爹救了咱们吧。”诺琴语气冷漠的解释道。
“宫诀波?你爹爹?他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成铭连连问道。
诺琴指了指不远处长廊后面的那间比较大的房屋,对成铭说道:“我爹爹就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你不一块进去吗?”成铭看了她一眼,惊愕道。
“不了,爹爹只让你一个人进去,我在这里等你。”诺琴道,语气似乎比与成铭初次见面是更加冰冷。
“好、好吧。”成铭耸了耸肩,略带颤声的道。
成铭见到诺琴的怪异神情,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他可摸不透,当下便不再多想,独自向那间房屋走去。
成铭借着月光,走在迂回的长廊上,很快便来到了那间房屋前,慢慢的推开屋门,试探着走了进去。
刚进屋,便听到了婉转悠长的古琴声,但并没有看到弹琴之人。
屋里很是宽敞,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不等的古琴,成铭也不懂什么音律和乐器,便没怎么细看。
几盏微弱的烛光不断摇曳着,房梁上垂着的几缕轻纱也在风中舞动着,整个房间环绕在悦耳的琴声中,显得十分的古香古色。
成铭寻着琴声来到了里屋。
里屋中盘腿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正在认真的弹奏着古琴,身上也是穿着镶金丝的紫色锦衣,在衣服的左胸位置上绣着一个金色“琴”字。
此人正是琴世家的家主诺问。
紫色的锦衣穿在诺问身上,更加显示出他的高贵与神秘。
“你来了?”诺问略先开口说道,但眼睛并没有抬起来,依然认真的弹奏着古琴。
“晚辈萧铭,拜见诺伯伯。”成铭恭敬的躬身说道。
“嗯。”诺问微微点了点头,“既然改名,就改的彻底点嘛,还留着一个成铭的‘铭’字,让细心的人察觉到可不好。”将两只手缓缓的平放在了琴弦上,琴声立即停止了。
“这……”成铭并没有因为诺问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感到意外,反而更加认证了他的猜想:阡墨家与四大世家一定深有渊源。
诺问抬起头来对着成铭微笑道:“坐下说话。”
“嗯。”成铭应了一声。
但成铭环顾一周,这才发现这屋里竟然一个椅子都没有,所以只好学者诺问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
诺问哈哈一笑道:“成铭啊,我的琴室里没有座椅,你就先委屈一下,坐在地上吧。”
成铭也没有在意,随口应道:“嗯,诺伯伯,我坐在哪里都可以的。”
“不错,看来你父亲还没把你宠出大少爷的脾气。”诺问欣慰一笑。
“您认识我父亲?”
“当然,”诺问笑了一下,用深邃的目光看着成铭,说道,“成铭啊,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吧。”
“嗯,还望诺伯伯给晚辈指点迷津。”
诺问略微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这次让你来,是四大世家共同商议的结果,由我作为四大世家的代表把一些事情告知与你。”
“什么!诺伯伯,这是何意?”成铭惊愕道。
“你作为阡墨家唯一的传人,是该知道这一切了。”诺问顿了顿,突然问道:“成铭,萧家的萧劲已经和你说了有关雪蚕灵布的事情了吧。”
“是的,萧伯和我说过了。”
“这雪蚕灵布中,记载着游龙使命的秘密,这个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嗯,知道。”成铭点头应道。
“当年,你们阡墨家的祖师爷为了不让一件影响天下格局的东西落到野心的政治家手里,便将其藏了起来,并把其中的奥秘记录在了一块雪蚕灵布之上。但后来为防止自己的子孙因私利将游龙使命的秘密泄露出去,便又将雪蚕灵布分成了五份,最大的一份由你们阡墨家守卫,剩下的四份交给了当时祖师爷的四名亲信,让他们誓死守护。”
诺问顿了顿,目光转向成铭,略带笑意的问道:“你可知道,这四位亲信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不知道。”成铭摇了摇头,但脑中随即灵光一闪,视线一收,看着面前的诺问,惊声道:“难道四大世家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