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一副严肃的样子，衣服上星星点点的烟灰也在昭示着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饭后，沈汐慕坐在桌前看书，顾白舟却回了永园。
这很不正常，沈汐慕想着，便偷偷向永园走去。
顾白舟不想沈汐慕看见他这副模样，桌上的酒杯倒满了一次又一次，他却觉得越喝越清醒，心中乱作一团，隐隐传来的还有些许痛楚。
沈汐慕悄悄来到房门，轻轻推开，原以为顾白舟又在处理军务，但她看到的却是从未见过的场景。
桌上横七竖八着堆满了酒瓶，顾白舟拿起一瓶酒对着酒杯，酒瓶一晃，有大半洒在了桌子上，不过酒杯倒满了。
他没有迟疑，直接拿起悉数喝下，转而又去拿酒。
“够了！不要再喝了。”沈汐慕将他手中的酒瓶抢了过来。
男人没有防备，抢过来很是容易。
他顿了顿，抬头看了看她，似是没想过她会过来。
沈汐慕不再看他，只清理着桌子上的狼藉。
顾白舟怔了怔，抓住了她的手。
“汐儿，你不必做这些。”
他握着她的手，轻轻用手擦去沾在她手上的污渍。
突然有一滴滚烫掉落在他的手上，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
顾白舟慌忙抬头，看到她在哭。
“汐儿，不要哭，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
原本还有些醉酒，在看到沈汐慕哭时的那一刻，顾白舟骤然惊醒，随后将她拥入怀中。
沈汐慕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问他也不肯说，却一个人喝了那么多酒。
看到他这样，她很难受，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你到底怎么了啊？还喝那么多酒，你说啊！”
沈汐慕在被他抱入怀中时，眼泪就更加控制不住，她一下一下的拍打他的胸膛，诉说着委屈和担心。
顾白舟没有动作，静静的抱着她，任由她发泄着不满。
哭起来也是劳费心神的，不一会沈汐慕便没了力气，头搭在顾白舟的肩上，一下下抽噎着。
见她冷静下来，顾白舟才敢开口：“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不想让你和我一起烦心。”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情绪。
听见他说话，沈汐慕抽了抽身，从他怀中退出来。
断断续续说道：“不是...大...事，你还...喝酒？”依旧抽噎着。
顾白舟见她这副样子，好笑又心疼，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花。
“不哭了，都成小花猫了。”可叫我心疼坏了。
“还...不是...因为你。”沈汐慕轻声说着。
她说话的声音都快把他的心软化了，重新将人拉到怀里，紧紧抱住。
他的汐儿这么可爱，他怎么舍得。
军饷固然重要，但他实在做不出伤害她的事。
国家不只有他，他的汐儿却只有他。
天使会为了天下舍去所爱之人，魔鬼却会为了所爱之人背弃天下。
他顾白舟一直是人们眼中的恶魔，是坏是恶，他都认了。
或许做一次魔鬼也不错，至少他的汐儿不会难过受伤。
想到这，顾白舟才真的如释重负，总会有别的办法，哪怕用尽见不得人的手段，他也无法忍受离开他的夫人。
沈汐慕在他怀里睡着了，脸颊红扑扑的，许是他身上暖和吧。
他慢慢将她抱起放在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而后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了进去。
顾白舟长手一捞，将她拥在怀里，一起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