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鸦雀无声,万籁俱寂。
只有一轮残月孤零零的,被悬挂在清冷的高空上,备受着孤独的煎熬。
“哎哟……”
也许是跑得太快,途往天星山脉的路况又不是很好,曾润杰不小心就被一根树根给绊倒了。
膝盖被磕伤,手臂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眼眸中一对晶莹剔透的珍珠在不停地打着转,似乎要摆脱他的眼眶,来到外面陌生的世界一样。
“都怪你,都怪你!”
似乎是小孩子心性,曾润杰打着树根撒气,良久才缓过劲来。
“该死的蔡臻桧,咱们的新仇旧恨,待会儿一起算!”
曾润杰心中暗恨,却也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黑暗里的蔡臻桧所注意。
而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降低蔡臻桧心中的警惕。
如此这般,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衣服破烂不堪,手脚满是伤痕的曾润杰,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天星山脉。
“呼,呼……”
只见曾润杰停下了脚步,双手支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小小的脸蛋上显得非常疲倦。
“呜呜呜……”
就在这时,寂静无声的天星山脉中,突兀地响起了鬼哭狼嚎般的声音。
“谁?”
曾润杰悚然一惊,连忙挺直了身体,惊恐万分却又迫切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你在那里吗?”曾润杰小心翼翼地问。
可呼啸的山风,像锋利无比的刀子,无情地划过他的脸颊。
无尽的黑暗,孤独,恐惧,像翻腾的巨浪,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
就连天上的弯月也被黑夜的寒冷,吓得躲进了身旁的黑心棉里。
“人呢?我已经来了,你在哪里?”
曾润杰略带鼻音,颤抖地向着四面八方哭喊着,可是久久也没有得到回应。
只有山中久久回荡的回音,还有眼前的一颗小树,在瑟瑟的风中,颤抖着仅存的几片叶子,显得异常的凄楚。
“再不出来的话,我就要走了!”
曾润杰似乎打起了退堂鼓,就要原路返回。
谁料眼前突然一花,整个人顿时悬空而起,脖子就要被掐断了一般,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起来。
“小子,我只是略施小计,你就乖乖的前来送死。”
“说你是不知者无畏,还是说你愚蠢至极呢?哈哈哈!”
蔡臻桧就像捏着小蛇的七寸,死死卡着曾润杰的脖子,将其提溜到了半空中,欣喜若狂地道。
借着朦胧的月光,曾润杰的眼睛艰难地往下面看去,只见蔡臻桧的左手死死卡着自己的脖子,而他的右手还紧握着一把剑。
似乎只要自己有所异动,蔡臻桧就会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一剑。
“草率了。”
看到这里,曾润杰心中叫苦不迭,也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而后悔不已。
自己的一举一动,确实都被蔡臻桧瞧在眼里。可是蔡臻桧抬手动脚之间,又何曾不被自己所注意呢?
只是曾润杰始料未及,伺机而动的蔡臻桧会这么迫不及待,这么的心狠手辣。一上来就竭尽全力,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轻视和想要手下留情的样子。
就这样,蔡臻桧不给曾润杰先发制人的机会。猝不及防间,曾润杰就马失前蹄,被其一举掐住了命脉。
“哈哈哈,小杂种,你知道吗?早在五年前我就想杀你啦!”
看着脸色开始发白,呼吸变得困难的曾润杰,蔡臻桧不吐不快,神色狰狞地大笑起来。
说起来,蔡臻桧心中挺郁闷的。当年的事情,他至今都难以忘怀。
五年前,他刚露出些许杀意,就遭到了恐怖的灵魂攻击,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
以为自己的杀机暴露,就像捅了马蜂窝,很快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想都不想,蔡臻桧就抱头鼠窜,甚至连身份玉佩掉了,也不敢回去取。
回到学院之后,蔡臻桧稍有风吹草动,就如惊弓之鸟,又因为身份玉佩遗失的问题,还惹出了不少的麻烦。
比这更让人痛苦万分的,那就是灵魂受到的伤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蔡臻桧都头痛欲裂,欲生欲死。
好不容易灵魂伤势终于好了,想要杀死曾润杰来报复曾家,结果千里迢迢地赶到天星镇后,蔡臻桧这才发现自己是理想当然了。
曾润杰就像闺中孕妇,足不出户,想杀他就如同老虎吃天——无从下口,心中有多郁闷可想而知。
“小子,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蔡臻桧语出惊人,就像从精神病院偷偷跑出来的疯子一样。
不知道是呼吸困难了,还是在嗤之以鼻,曾润杰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别不信!你母亲的体质和我的体质相得益彰,我们俩才是天作之合!”
“只要阴阳互补,我俩未来可期,成就元皇乃至更高的境界,都指日可待!”
蔡臻桧自以为是,自顾自的说着。同时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将里面的药水强行灌进了曾润杰的肚子里。
药水一下肚,曾润杰就知道它有什么功效了,连忙将它收进了空间小世界,身体却变得软趴趴的浑身无力,似乎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看到曾润杰身上的变化,蔡臻桧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神色,却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左手依旧牢牢卡着曾润杰的脖子,右手的宝剑也未曾放下过。
“可惜,你母亲冥顽不灵,我求而不得,反而被你那该死的父亲捷足先登了!”
“看着你父母如胶似漆、你情我浓的样子,我简直痛不欲生!”
“秀恩爱,死得快!我恨不得亲手杀了这对狗男女!”
蔡臻桧耿耿于怀,说到这里就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曾宏振碎尸万段。
“可是,学院不同外面,明面上禁止学员相互残害。”
“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想暗中下黑手的时候,结果你林姨就先坐不住了。”
“她不仅要横刀夺爱,还要让你胎死腹中。”
“于是我就顺水推舟,选择了借刀杀人。”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林诗婷就是个白痴,雇佣的杀手也是一群废物!”
“万无一失的计划,还是失败了!”
“更可恶的是,林诗婷那个贱人在刺杀失败后,还恬不知耻地跟你父亲搞上啦!真是气煞我也!”
“你父亲也是无耻之尤,明知道那个贱人刺杀过自己,甚至连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居然还来者不拒地接纳了她。”
“而你母亲那个婊子更是不可理喻!林诗婷不仅刺杀她,还要伤害她腹中的胎儿,是她不共戴天的敌人!”
“可她不仅没有一丝一毫的怨言,反而接纳了对方,和对方共侍一夫!”
此时的蔡臻桧状若癫狂,越说越激动,双眸刹那间就变得血红,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魔鬼,显得格外的狰狞而可怕。
“《千魂斩》!”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蔡臻桧,曾润杰当机立断,立刻将自己的最强灵魂攻击,给一股脑地发射了过去。
与此同时,曾润杰的修为全开,右手突兀的出现了一把宝剑,体内的元气掺杂着为数不多的元液,迅速地注入了宝剑之中。
“杀!”
宝剑就像通了电一般,散发出惊人的气势,无形的剑气流转之间,猛的劈向了蔡臻桧。
嗡……
顿时,凭空出现了一股骇人的气浪,如同风卷残云般,向着蔡臻桧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