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古正要开口说话,但想到自己一开口就会结巴,反而让风头痛。
干脆也不说话,直接使劲地点头。
风四处看了看,随手就把被火烧了大半的一块湿木棍横塞到巴古的嘴里。
风见巴古准备好了,就拿过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黑木盒。
两手一用力,盒子就分开了,风从里面把那把刀取了出来。
看到风拿出的长刀,巴古瞪大了眼睛。
这把刀自从风箭射巨熊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
不是风不想使,而是这东西太惹眼了。
在所有人都用石器的部落里拿出一把金属的刀来,无疑于拿出一把神器。
相信没有人不眼热,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收起来的好。
巴古见到风从一个奇特的木棍中拿出一个样子精美的特别物件出来。
这一定就是风施展神术的神器。
见风拿出这东西给自己治伤,巴古更加确信风说的话了。
风用神器为自己治伤,那自己肯定死不了了。
风把刀在一旁的火上燎了一下,就对巴古的右手开始了手术。
手术其实很简单,只是把死肉去掉,从手腕的关节处切开。
风不是用的直接剁下去,而是如剔骨一般把刀伸进关节间,紧贴骨节把手掌骨剜出来。
风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如此顺手,似乎是原来做过一般。
横切,竖切刀片闪闪,就完成了。
风把刀烧热把大血管烫焦封住,再用老山鬼那里找来的一根锋利骨针。
用开水烫过后,穿上从开水中捞出来刚刚晒干的头发。
把巴古的手腕处如缝衣服般的缝了起来。
切割时风特意把手腕处的上下肉皮多留出一些,现在正好缝合在一起,手术完成。
手腕处只看到一条缝合的伤口,并不见新肉在外面露着。
随后风把老山鬼捣烂的迎春花叶泥,敷在伤口上,这样一只手就算完成了。
说起来很简单容易,但从开始到结束也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才完成。
风看了一眼巴古,发现巴古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如雨下,嘴里的棍子已经咬烂。
但他愣是一声未哼,一动不动的伸着手任风把手术完成。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还真的有股子犟劲。
三人都休息了一会,又找了根木棍塞到巴古的嘴里,风就开始左手的手术。
有了右手的先例,右手也很快的顺利完成。
风站起来,伸了一下僵硬的腰,见巴古一脸苍白的看着自己。
风伸手把他嘴里的木棍取出来道:“完成了,很顺利。”
听到风这么说,眼缝中露出感激的目光,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呕”的一声昏死过去。
这个大块头怕影响风的手术愣是从头到尾都没叫一声。
就这么坚持了两个多小时,就是靠着一口气坚持着。
在听到风的结果后,终于松了这口气,坚持不下去了,昏死过去也是正常。
也正好好好休息一下。
转头见老山鬼盯着自己的长刀看,风笑道:“老山鬼,看明白我的神术没有?”
老山鬼道:“我看你整个过程并无特别之处,难道是你手中的这柄神刀?”
风道:“你看错了,我的神术在火,在水。”
见老山鬼奇怪的看着风不明所已,笑道:“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毒。”
“在我的故乡把这种毒叫细菌,要杀死它也很简单,用火烧,用水煮就可以了。”
“这就是我动手前要把刀用火烧一下,把缝伤口的头发用水煮一下。”
“只要用得上的东西都用开水烫一下,这个过程叫作消毒,消过毒的东西才会安全。”
老山鬼喃喃自语道:“水与火?”
突然眼神中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恍然道:“这么说你总是把生肉烤熟才吃,还要把水煮开才喝也是这个原因?”
风道:“对,就是这样,细菌无处不在,不消毒,就会把细菌带到身体里,就会生病。”
老山鬼看着风道:“你的故乡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我真想去你的故乡看看。”
风叹了口气道:“我也想回去!”
第二天,风一睁眼,就看到大块头巴古,象一只死了的青蛙一样正对着自己趴在那里。
风吓了一跳,吃惊道:“死了!不会吧?”
风跳起来,过去一看,发现这家伙活的好好的,两只手腕也很好,没有再流血,也没有鼓包化脓。
问道:“快起来,你怎么趴着?”
巴古没有动,依旧保持着那个好笑的动作。
一旁的老山鬼道:“他在向你伏拜,这是在认你为主,从此后他就是你的仆人了。”
风笑道:“我不需要什么仆人,你伤口好了后,直接回原部落就好了。”
巴古摇头道:“族族族族族族人——抛抛抛抛抛抛抛弃了我。”
“你你你你你你你救了我,你你你你你你你去哪里,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去哪里!”
老山鬼也道:“他没了双手,即使回到部落,也很难生存下去。”
“既然你救了他,索性就好人做到底收为仆人,也算给他个活命的机会。”
风想了想,道:“跟着我也可以,不过你不必做我的仆人,路上若碰到好去处,如果你想离开,随时可以离开,起来吧!”
巴古低头触地一声不出,风看向老山鬼,目露询问。
老山鬼摇头道:“山奴伏地,主弃则亡。你若不认下他,他只有一死了。”
风心中嘀咕,什么破规矩,但也只能无奈道:“起来吧!我收下了。”
但巴古依旧伏在地上不动,风又看向老山鬼。
老山鬼道:“你只有把手按到他的头上表示接受,并赐名,才能算是完成认主。”
风皱了皱眉,把手按到他的头上,大声道:“我赐你名为巴古!”
风的声音一落,巴古与老山鬼都愣了,特别是巴古转头不解的看向老山鬼。
老山鬼略一沉吟,笑道:“主人赐原名,这是好事!”
巴古听了满面喜色,却又把头伏在地上了。
风不解的看向老山鬼,问道:“我赐过名了,怎么还不起来?”
老山鬼指点道:“你得用别一支手抬起他的下颌,再扶起他,他才能起来。”
风依言一手抚头,一手抬起巴古的大脑袋,巴古果然顺势站了起来。
老山鬼道:“仪式已成,现在他是你的奴仆了。”
大块头巴古的伤势恢复之快极为惊人,第二天清醒过来就发现象变了一个人是的。
身上脸上的肿胀消了大半,手腕上的缝合处也愈合的很好。
在风帮他放出不多的脓水后,就再也没有积存脓水了。
休息了三天后,巴古竟然没事人一样,高兴的把两人的大背包都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风检查他的伤口,见肉皮已经长好,虽然还不能受力,但已不痛了,只是有些痒。
看到大块头巴古这么快就没事人一样,不光是老山鬼惊的全不上嘴,就连风也不得不赞叹这家伙的生命力太过顽强了。
巴古的伤愈,让老山鬼看风的眼神都变的不同。
同时老山鬼整天都在思索起水与火,还有那些细菌消毒之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