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克尔跟随小九进入地下城。
路经地下城之前,途经隐修会分会的机库舱。
机库舱空旷无比,每一处通道都有应急逃生舱;舱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装卸机件。
许多机械工头正在监督生产流水线,米克尔心里非常清楚这是一座地下兵工厂。
车间停排着上百架隐形战机,表皮由暗紫色焕光迷彩包裹着隐隐实实篷布;这俨然是隐修会经济来源之一。
米克尔生疑,为何让一个外人看见这些机密的地方?有何用意?
小九一路无话,似乎她不愿意多作解释。
两人再往一处小小的通道走去,出了小门。
小门外通天的矿井深坑,米克尔被眼前一幕所震撼!
这简直是一座地下石壁城;石壁内环石阶,由下至上蜿蜒而曲;每一层石墙后面是居民区,还有商铺。
通天的矿井坑,中间有两颗巨大的光球体,上下交替运转;如太阳一样发出无限光芒;这光球体不停地发出滋吱的声音,照亮着这深不底的深坑!
米克尔跟随小九顺着石阶,一路路地往下走去。
左壁边是石壁洞窟;有僧侣们跪伏祷词诵经;有司神祭师在祈福禳灾;有袄僧在剖释谕令;有梵尼在传扬法相。
有各式各样的店铺,琳琅满目地摆放着星际通行的什物;各色星人熙熙攘攘,奇服异色。
这比地面上的城市还要繁华;商品应有尽有,各种武器代价而怙;人来人往,嘈嘈杂杂!
顺着石阶向下步行;米克尔有些摸不着方向。
只见小九走到一间小门边,门前看守着一名年轻的黑袍德鲁依,坐在地上。
那小德鲁依与小九说了几句话,小九便带着米克尔应着石门而入。
这小小的门内别有乾坤,里面宽敞无比;数千名黑袍德鲁依围着中央的炉火台祷颂经文!
每位德鲁依都戴着独特的虚拟面具;那教主坐在炉火台边的石砌上,双脚盘拢,两手放宽,口中唱着诗歌!
不一会儿,教主身边的五色火球环绕飞旋;见到此景的小九立马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
那教主深厚的声音越发洪亮;小九像是种了魔一样,跪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几名德鲁依围着她,扒去了她身上的衣服,露体伏地。
此处的米克尔想向前制止,被边上的信徒拉住。
“她本应该要祭死,教主放过了她,这是小小的惩罚。”
米克尔停下脚步,目视着眼前奇奇怪怪的仪式。
小九露裎的背梁上,印出一道道银蓝色旧伤痕;这或许是先前她接受过不同程度的体罚!
那教主一边从石砌上站立而起,一边口中振振有词,举手从空中飞来一根电鞭。
电鞭不停地抽打着地面,阵阵地声音刺耳又惊魂!
小九娇嫩肌肤打颤着,那电鞭抽到她的裸背上,她疼痛地直咬牙!
米克尔紧握拳手,想要冲前阻止;小九的目光狠狠地告诉他,“这是教规,不用你管。”
米克尔紧咬牙根,转头闭目倾听这抽打的声音!
体罚结束后,一名女性德鲁依送来了衣服,小九穿了上去。
她绕过层层的人群,回到米克尔的身旁,似乎冰冷的脊背隐隐作痛!
米克尔十分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规矩,因我破了戒条,应得的惩罚!”
“你背上有旧伤。”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他是我们的教父,是掌管隐戒门教规的教主。”
“他不是你们的领袖?”
“不是,他只是一名执行官!我们的领袖很少出面。”
空气中传来一股声音,“小九,把他带进来!”
小九应声而诺,“是的,主子!”
小九带领米克尔向纵深走去。
前方狭长的甬道有九道激光门;每一道门前有数十名机械卫兵把守着!
经过九道激光门,两人进入了一间小小的暗室;里面无光,却又纯白一色!
那人席地而坐,戴着幻光的面具;身体悬空漂浮;左手向上,右手向下,定格于奇怪地姿态。
米克尔不能直视与他,他身体的光芒几乎刺伤人的眼睛!
小九慌忙地跪拜于前。“主子!”
那人对米克尔说道:“大家都叫我‘隐’;我也忘了我的真名,似乎这个称呼非常贴切;米克尔,我相信你与众不同,就如信任小九一样亲如肱骨;你的出现将是这平静的水波,荡漾起小小的涟漪!”
“隐修会,星际最大的神秘组织。”
“我们主人家,相源于你;幸运总是在你身旁擦肩而过,这是他们对你的考验!”
“我不需要什么考验,我只是个普通的士兵,普通的人;我不相信你们,也不相信你们的神!”
隐轻轻地悬空侧卧,“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考验是必要的,而你正经历这场考验之中,只是你却不自知!”
“我没兴趣!”
“让我说说我们的过去和将来吧!我们无处不在,这是一种信仰的口号;不管你怎么违背于他们,他们依然存在!”
“任何角落?任何地方?”
“对,整个宇宙!”
隐的面具变幻各种颜色,“小九,给他介绍我们的隐修会吧!他们视你如已出。”
米克尔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听!也不想加入你们!”
“小九,你的任务!”
小九仰起头,双目紧闭,似乎这些话并不是她本意,这是一种意念操控。
“浩渺宇宙,都有我们的隐子;我们无处不在!隐修会有九隐门:隐兵门,隐行门,隐斗门,隐法门,隐阵门,隐秘门,隐修门,隐教门,隐业门。众相,生相,人相,兽相,幻相,化相,无相,法相,一切相众生平等;博爱相亲,睦如兄弟;无长幼老弱,无上下阶分;无东南西北歧,只有教义和教门。”
隐插话道:“米克尔,我知道你有疑惑,而你此行目的并非唯一!”
“既然你都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隐摸了摸脸上的面具,“你与隐修会缘分匪浅!加入我们,使你变得更加强大,使你更加明朗通透!”
他停顿了一下,接说道:“这肮脏的脸使你讨厌,使你不知所措;忘记你这张脸,让你的精神维度更加宽广!”
“你会读心术?”
“小小伎俩,不足挂齿。”
“你们招收了四方军士?”
“是的,我们无处不在!宇宙各个角落都渗透着我们的人。”
“魁札尔,知道你们的存在?”
“我们无处不在!”
“如此庞大的地下王国!”
“数万星年前,这里还是荒落的小山村,因山势盛产地矿,星民们因此而发家致富;随着时间的转移,这里的矿脉枯竭;星民们不在为此发狂,他们离开了这里,这繁华的城市,变成了荒芜!
有一名仁慈的商人坐着飞船,星旅途经于此;看见荒凉的城市,民不聊生,瘟疫肆虐,心生怜惜;他散尽财富,改造了这座城市,散尽了黄金;他死后,他的精神永存于世界,人们为了纪念他,把城市改成了‘罗’;
这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的无私奉献给予财富,建立了工会,而这工会随着数千星年的演化,最终归教于宇宙隐修会,彼此的教义应运而生!”
“我不关心你们的历史,也无心在乎你们的所作所为;我不配授以繁缛的教义!”
“你低估了自己,相信自己的选择;这一切都是为了你而准备的!”
“骗子。”米克尔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小九轻轻半蹲身子,“主子,为什么不给他注入迷幻剂,好听从我们的使唤!”
“你这只小滋虫,主人家要我们感化他,而不是威逼利诱!去吧,他相信你,教化于他;这是任务!”
小九快步而出,追赶着米克尔。
她望着米克尔渐行渐远的背影,深深地被他吸引!
此时的米克尔回到深井矿坑,倚石栏仰望灰暗色的天穹,丝丝屡屡头绪,夹杂着人生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