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申屠钺等四人一马继续向东南行来。长途跋涉虽然艰险枯燥,但如今菁兮来到大家中间,本就是一个精灵古怪的小女子,有了伙伴就更加欢乐无限,一行人也是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起来,打破了过往的沉闷无聊。
一路上,申屠钺或和赤狼讨论修行之法,翻看研读《问宇》。也和菁兮说说笑笑,谈些地理天文。这一对年青人甚是投缘,总是形影不离。菁兮也时常和巨灵神玩耍,只把个憨憨的巨人作弄得懵懵懂懂,却又一直对这小姐姐服服帖帖,指东向东,投西向西。而赤狼看着这三个年轻孩子,也多了几分欣慰。
这一日,大家正走在路上。申屠钺向赤狼请教问道:“老师,前些日和鬼象争斗时,他说来到璃曜大陆屠杀人族,是要开启这宇宙间的洪荒神力。却是如何理解?这洪荒神力又是什么?”
赤狼闻言,沉思片刻,道:“确实费解。他没有说的明白。老夫也在思考着洪荒神力却是何物?又藏于何处?莫不是在这璃曜大陆之上?”
“璃曜大陆上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呢?”申屠钺说到这里,忽然一个闪念,又说道:“会不会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有关?”
赤狼沉吟道:“这个不好说。如果有关那么我们接下去要多加小心了。但也应该不会,毕竟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有你和丫头知道。”
申屠钺闻言觉得有理,不住点头。
过了一阵,申屠钺又思索着问道:“这鬼象说他们并非从暗渊而来,不知这宇宙间哪里还有这等邪恶的力量?”
“上古时期,暗渊中生出魔神,基本上都在昧离氏的统领之下。大涅槃时战败,又一同回到了暗渊之中。这个过程中也有可能有魔神出离了昧离氏的管束,也未可知。只是希望那暗渊仍然在轩辕氏众古神的镇压之下。”赤狼答道。
“看来如今的璃曜之灾,古神早有预料,所以留下老师和谶语古神。”申屠钺猜测道。
“很有可能,毕竟谶语古神在,可以预知天地奥秘。”赤狼点头道。
“那么天选使命,看来不应该仅仅是与妖魔作战,更要保护这个洪荒神力。只是还不知这洪荒神力到底为何物。”申屠钺望着前方,低声的自言自语。
“时候到了就晓得了,小哥哥只管做好现在的事。”菁兮端坐马上,忽然插话道。
“嗯,话是没错。只是若能早知便能早做准备。也就明白这妖魔来到璃曜大陆的真实目的了。”申屠钺锁着双眉说道。
“嗯,是地,小哥哥。只可惜我这记忆里就没有洪荒神力的印象。”菁兮说着也皱了皱眉头,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
“唉,你们都不要费劲了。待俺把妖魔都打跑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巨灵神跟在后面说道。
“大个子,不要吹牛哟。”说着,菁兮回头将手中马鞭向巨灵神抖了一下。
巨灵神见了只是憨憨地笑了笑。
四个人正说着话,忽然隐隐听到前方传来流水之声。众人急忙驻足远眺。那巨灵神身高目远,首先看到前方一片大水拦住去路,惊讶道:“好大的水,俺还从未见过诶。”
申屠钺望着前方,果然看见白茫茫一片,横无际涯。疑惑道:“这莫非就是望穿秋水?却为何不曾结冰?”
“唉,是地耶,它咋不结冰?”巨灵神眨巴着眼睛,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甚是不解。如今天寒地冻,到处都是冰天雪地,白皑皑一片。树剩枯枝,鸟兽归藏。为何这条大河却是浪卷三尺,奔腾不息,好似犹在春夏之中?
申屠钺眺望多时,深感疑惑,便问菁兮道:“菁兮,你可知这望穿秋水为何不冻?”
菁兮看看前方那片大水,仔细思索,还是摇头道:“不知道。我记忆中这宇宙间确是有不冻之水,但都不在璃曜大陆。不知此河为何不结冰。”
申屠钺又道:“咄咄怪事,如此反常,大家多加小心。”
众人又继续向河边走来。却见那大河:千里一泻自西来,茫茫滚滚淹东方。好似一条巨龙搅动波涛,又如十万水兵从天而降。三千弱水浩浩荡荡,八万鱼虾藏形匿迹,只有巨石水中生,不见叶子半片浮。举目寻边界,八百里尽是泽国。
大家来到水边,望着茫茫无际的大水,不免心下踌躇。
巨灵神呆呆地望着那水,说道:“好大水,咋过哩?”
菁兮也有些焦急,抱怨道:“如果结冰就好过了。现在连个船的影子都没有。”
众人在河边踱步思索,申屠钺忽然看到不远处一堆礁石,其间竖着一个大碑。便招呼大家走过去观看。
那碑甚是高大宽厚,上面刀斧削凿痕迹明显,俨然一块天然巨石雕琢而成,风格甚是粗犷,不假修饰。只见大碑四周雕刻着许多远古的渔猎图形,中间印刻两行大字:秋水无冰,望穿彼岸。
四人望着那两行大字不禁呆住,暗想这四个字好似在说无法渡过此河。
申屠钺又绕到那碑的背面,却发现其上雕刻一幅奇奇怪怪的图案。忙唤大家过来猜解。
众人忙绕了过来,却见那石碑背面刻着一幅图画,画中一棵古松,松下坐着一位罗汉,正在指天说地。旁边一个鱼身之人正在作揖拱手。图画正下方刻着“问道图”三个字。
众人观看半晌,猜不透这图画是何意思,又为何雕刻在望穿秋水碑文之后。
看罢多时,巨灵神按耐不住,搔着头闷闷地说道:“啥意思呢,咋过河哩?”
赤狼无奈道:“一个谜语,不得其解。”
菁兮也奇怪地说道:“好奇怪,看这碑文的意思是此水从不结冰。可我的记忆里却全然不知。按理,但凡哪里有温泉热河,我不可能不知道呢。”
申屠钺也沉思道:“温泉热河皆是地下热源所致,莫不是这里另有蹊跷?”
“嗯?小哥哥,能有什么蹊跷呢?”菁兮歪头望向申屠钺。
“我也只是猜测。温泉热河都是天地造化,所以你能尽知。除非此地非天地造化。”申屠钺说道。
“啊?不可能。谁能让这么大的水永不结冰呢?就算温泉热河,其地下热源也是很有限的呢。”菁兮头摇的好似拨浪鼓,只是不信。
申屠钺也没有再争辩,又抬头望着那幅图画,喃喃地道:“此图又是何意?这问道之人却是奇怪。”
众人又再次举头观看,绞尽脑汁地猜测画中意思。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望穿秋水之中一阵翻腾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