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小子等着,这事没完!”那年轻道士说了一句威胁的话语,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确定年轻道士真的走远后,我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对沈落落招了招手。
我来到机场以后,便是给希楼来了一个电话,希楼很快便从机场内的快餐店走了出来。
“挺会享受生活啊?”我笑着说。
“你还说呢,刚才还说你早些来,一起吃饭,结果你莫名其妙把我电话挂了。”希楼有些不满的说道。
“一顿快餐就想把我打发了?”我这般说,看着希楼对我翻了个白眼,便是又道:“临时出了点事情,不得不挂电话。”
“哦。”希楼平淡的应了一声,又问:“那个叫沈落落的女孩呢?”
“就在我身边啊,你看不见吗?”我给希楼眨了眨眼色。
希楼略微迟疑,也算是和我有些默契吧,猜到沈落落可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事实,便是对着我脚边的空气招了招手:“落落,你好。”
我有些无语,因为希楼虽然装的很有心,但是眼神显然看错了方向。
沈落落疑惑的看了我一眼,悄声问道:“哥哥,这个姐姐怎么怪怪的?”
“她是斜视,眼睛是歪的。”我连忙解释道。
希楼听到了我的话,翻了翻白眼,但明白原因,所以也没有解释什么。
就在这时,希楼的电话铃声响起,希楼接通了电话:“喂,妈?恩,下机了是吧?我在大厅呢,好好好。”
希楼挂断电话后,对我说:“一会自然点,平时什么样,就什么样。”
“那哪行啊,见丈母娘,不是该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吗?”我说。
“丈母娘看女婿,王八看绿豆,越看越对眼。”希楼说。
我一阵无语:“你妈如果听说你把她比喻成王八,不揍你?”
“额,呸呸呸。”希楼讪讪一笑:“反正就是女婿什么样,丈母娘都喜欢。”
“那是理想境界好吧吗,现实中丈母娘和女婿的关系,就像是婆媳一样。”我低声咕哝道。
“反正你别太不自然就是了,我妈可是国内著名的人类行为学教授,你越装反而越不好。”希楼道。
说话间,突然有一个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娄奚!”
“哎,妈!”希楼连忙招手。
“娄奚?”我有些诧异。
“本名!”希楼没好气的说。
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网名希楼,真名娄奚,还真省脑子。
再扭头向那声音来源望去,却见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风韵犹存的少妇向这边走来,眉宇之间的确和希楼有些相似。
“愣着做什么。”希楼嗔了我一眼,连忙向她的妈妈走去。
我“哦”了一声,也是跟着希楼走了过去。
“妈,怎么来之前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搞得那么突然。”希楼有些不满。
“我也是临时有会要在金陵大学开。”希楼的妈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这是我男朋友,吴延。”希楼介绍着,然后又用胳膊肘子撞了我一下,我连忙反应过来:“阿姨好,路上辛苦了。”
“阿姨好,路上辛苦了。”我身后的沈落落也是学着我乖巧的打着对希楼的妈妈打招呼。
希楼的妈妈当然是看不到沈落落的,自然也听不到沈落落的问好。
“恩恩,不辛苦,坐飞机有什么辛苦的。”希楼的妈妈看着我,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长得不错,就是有些拘谨。”
而就在此时,沈落落问我:“大哥哥,怎么她也不理我,是不是她也是斜视。”
“遗传。”我下意识的回答道,话一出口,我便知道坏了事,果然,希楼的妈妈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遗传?是长相遗传还是性格遗传?”
沈落落又插话问:“他们一家都是这样吗?”
“都是。”我回答完,又是倒抽一口凉气。
“妈,他很爱讲冷笑话的,幽默感很差。”希楼似乎猜到了什么,连忙圆场。
希楼的妈妈似乎确实感觉到希楼在说谎,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道:“没有什么遗传病吧。”
我正要摇头否定,沈落落又问:“她为什么听不到我说话。”
我心中一惊,千万不能让沈落落发现事情真相,连忙道:“遗传性耳聋。”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遗传性耳聋?”希楼的妈妈皱起眉头:“这可是个大问题,不过看你现在……”
“哦,治好了,治好了。”我笑着打着哈哈。
“哦,这样啊。”希楼的妈妈话语声音拖得很长,显然对我的这话持怀疑态度。
似乎是意识到了我和希楼妈妈之间的谈话气氛有些尴尬,希楼笑了笑,打着圆场说道:“妈,在这聊天不是个事,是不是去吃顿饭呢?”
希楼的妈妈闻言,饱含深意的看了希楼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希楼松了口气,轻拍胸口吐了吐舌头,轻轻瞪了我一眼,便是跟上她妈妈的步伐。
我此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并不比希楼少,长长的舒了口气,我装作蹲下系鞋带,然后压低声音,对沈落落,咬着牙道:“不要打断大人说话,知道吗?”
“哦。”沈落落低下头,应道。
“不要讨论别人的病情,知道吗?”我想了想,又说。
“好。”沈落落应道。
“别乱跑,不然怪人又来抓你,也别说话,我接待完客人,就带你找爸爸妈妈。”我说。
“恩。”沈落落答应。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连忙站起身,快步跟到希楼和她妈妈身后。
“小吴啊,听奚奚说,你现在是做心理咨询师的?”希楼的妈妈问道。
“额?”我有些诧异,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端的职业了?余光看到希楼暗暗点头,我也是跟着点了点头。
“怎么那么吃惊?”希楼的妈妈再次露出狐疑的神色。
“额……”我心中不禁感慨希楼的妈妈怎么这么犀利,稍微一点点不正常都能被她所觉察,不过表面却是笑笑:“刚入行,还算是新手,没有人这样称呼我,所以有些受宠若惊了。”
“你这孩子,倒真是谦虚了。”希楼的妈妈笑了笑:“谁都有新手的时候,以后就习惯了。”
“妈,都说了,去吃饭的地方再聊,你怎么没完没了的。”希楼不满的抱怨。
“行行行,先去吃饭,先去吃饭。”希楼的妈妈笑道。
就在我松了一口气,以为情况应该有所好转的时候,沈落落突然开口说道:“哥哥,我好想看到我的爸爸妈妈了。”
我顺着沈落落目光所指方向望去,看到数百米外,一对年轻的夫妇相互搀扶着,神情哀伤的向机场大巴方向走去,却正是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的,沈落落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