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临又连算好几次,玺国未来的命运还是凶,未来玺国会有一场大劫,而大劫的作佣者正是邹稠,可恶!这个邹稠本来要攻下玺国了,幸好冀王悬崖勒马。
而邹稠被不让打玺国后,就转而去攻奚国了,天下有四国:玺国,冀国,奚国和苎国。四国实力均匀,这几年也不是没发生过打仗,但都只是皮毛。
平衡被邹稠打破了,邹稠来路不明,兵法高超,很快得到冀王的中用,最先开刀的就是玺国,玺国被打的只剩半壁江山,实力大不如以前,世人都很震惊。
他来后,邹稠停止了对玺国的进攻,但也没闲着,转而攻奚了,奚国受到了跟玺国一样的待遇。
据说奚王已经在谈和了。以当时的局面来看,玺国完全可以被踏足,玺王送来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是有人劝阻了,慕临眉头微微皱起。
邹稠,谐音昼仇,明显是报复,当他一听见这个名字时就感觉不妙,十年前的仁慈果然遭到了报应。
十年前,匡敬被诬蔑贪污,当时他,玺国唯一的皇子又遭遇刺客,刺客又找不到,匡敬又恰好撞在风口上,玺王——慕昼勃然大怒,连查也被细查就满门抄斩,只有一个五岁的匡义因为年纪小逃过一劫。
在匡家被斩的那一天,匡义双眼赤红死死盯着慕昼的方向,带着恨意说了两个字:“昼仇。”
从那以后谁也见过他,后来慕昼怒气平消,重新调查此事,查明被诬蔑,再找匡义已不知所踪,渐渐的,人们也就淡忘了这事。
十年了,想那匡义也和自己一般大,但智谋却非常人所比,不知师承何人。
对于灭族的玺国,匡义肯定不会放过,而他身为太子,自然也要为他的子民着想,不能再让匡义领兵了,再这样下去,奚国结束就是苎国,苎国然后就是玺国,到那时玺国可就真的会完国。
慕临揉揉太阳穴,镜子照应出他的脸,他低叹道:“现在不是玺国皇子了,还想那么多干嘛,该想也是那个家伙想才对。”
说真的,这些天他一直未提出换回来,其实是他心里想永久这样下去,他不想做太子,不想想那么多事,那些事,交给其他人去想就好了。
换,他比任何人都想换,即使知道不可能,他还是换了,好像这样他就永远不是太子一样,不过话说回来,他这些天似乎比以前睡的更安稳,心情也更愉快了些?
难道因为不是太子了吗?
罢了,在心里想想就好,那时既然鬼迷心窍得换了,真像不理智的作为,现在,匡义给了他一棒,理智又回来了。
白纠到静悦宫时,下人告知白纬出去了,白纠顿时心里一跳,八成去惹事了,心里思考一下就去了传说中的“鬼宫”。
“鬼宫”原名“华阳宫”,是先帝一位宠妃居住,当时皇后势力强大,先帝不得不把她藏起来,华阳宫就是那时修建的,建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
可是好景不长,皇后还是知道了,下令赐死了那个女子,本来这就完了,后来传出宠妃死的很冤,灵魂在世间飘荡,在华阳宫里出没,有人去查看,第二人便死在井里,人们越来越害怕,便不敢去,华阳宫就成了“鬼宫”。
那里人烟稀少,很适合比武,以白纬那性子应该是去了那里。
俞桥先听到脚步声,立刻道:“有人来了!”
白纬停下来,这个时间,他那该死的皇兄的确应该到了。
俞桥也跟着停下来,他回头看,白纬虽然没出汗,但气息不稳,反观自己,完全不像跑步的人,反倒走了一圈,慕临体力竟然这么好!
白纬狠狠瞪了俞桥一眼:“不就是比试吗,比我差就算了,比我厉害也不比,看不起我吗!”他也看出俞桥没有丝毫疲倦。
白纠到了,果然不出所料,对俞桥微微行一礼:“舍弟冒犯了公子,还望公子不要计较。”
俞桥见是白纠,下意识慌乱一番,白纠可是见过慕临的,万一自己模仿的不像就死定了,语气缓慢的不能再缓慢道:“无妨。”差不多可以了吧。
白纠奇怪,慕临语气怎么变了,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继续道:“明昇,请公子回府。”
白纬应下了。
俞桥不敢多言,乖乖走了。
俞桥见到质子府时像在外面闯荡回来见了家一样激动,明明才过去不久,对他而言就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天知道这种小心翼翼的感觉有多难受。
白纬送到就离开了,临走恨恨的对他说,他下次还回找他挑战的。俞桥飞快的像书房跑去,见到慕临就道:“殿下,刚才太刺激,我不想玩了。”
于是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讲了。讲完了,慕临没说话,俞桥小心翼翼道:“殿下?”
这时,俞桥注意到慕临似乎有些不同,他还是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同的是整个人都化为了一种叫忧伤的情绪,黯然销魂,只是看着就会同感身受,身子挺的直直的,俞桥似乎看到了那背上背着沉重的包裹,要将他压跨了。
俞桥一时没有出声,怕他一出声这个背着重重包裹的人就会倒下,过了许久,慕临打破沉默:“所以,你想还回来,我正有此意。”他过来,握住怔住的俞桥的手,俞桥抖了抖,他发现慕临的手如此寒冷,比冬天的雪还要寒冷。
熟悉的眩晕,俞桥看了看熟悉的身体,五色杂味,再看向慕临,慕临已经恢复往日的淡然,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错觉。
慕临对他探究的视线:“怎么?”
俞桥慌忙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
慕临停留一会,在书房转了几圈,然后回房间去了。
俞桥逃窜的跑回睡觉的地方,坐到床上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不停冒出汗,毫无疑问,慕临的情绪感染到他了。
慕临又算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无名的烦躁,他一向静如止水,此刻竟也在房间里急躁的走了走去。